“蹋顿,你去攻城,第一个登上去,拿下蓟中!”
言毕,丘力居身后一个身高八尺,皮肤黝黑棕黄,高大健壮,肌肉扎实,面色坚毅的二三十岁的男子站了出来,
蹋顿此人在汉末三国也是占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史书称赞:“蹋顿且骁武,族老比之冒顿,皆恃其阻远,而敢受亡命,因以雄百蛮。”
且丘力居死后,并未将首领一职直接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由蹋顿代为管理部落,足以见得蹋顿在乌桓族中的地位和影响。
蹋顿听见叔父的话,二话不说,直接提起手中狼头环首大刀,带着手下亲卫朝着蓟中城墙冲去,
在快速冲刺下,很快来到蓟中城下,蹋顿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提着大刀,双脚发力助跑蓄力,弹跳力惊人,直接跳起两三米,踩着云梯继续借力,犹如一只猛虎般,强健而灵活的在快速攀登着,
城楼上的守将护乌桓校尉公綦稠,见乌桓军中有如此猛士,也是惊诧不已,急忙命令手下将士向蹋顿射箭,扔石块,试图将蹋顿击落云梯,
奈何有盾牌护住要害部位,身上又穿着全身甲,披着厚重的毛皮,弓箭压根对蹋顿造不成什么伤害。
而石块却迫使蹋顿开始降速,但要么被蹋顿用大刀劈开、推走,要么被蹋顿闪开,没起到太大的效果,
反而是城墙上的士卒重点围攻蹋顿,其余防守地点的人手不足,被乌桓士卒趁虚而入,等上城池的乌桓兵越来越多,开始和城上的汉军士卒厮杀在一起,
但在公綦稠的嘶吼和指挥下,汉军士卒亦是士气高昂,
“将士们,身后就是你们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
“若是让这些蛮夷进入,我等皆是罪人,尔等可愿虽本将军赴死,杀进这些蛮夷!”
“杀啊!!!”
不得不说,虽然大汉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不是这些外敌部落可挑衅的,而大汉的边军将士亦是血气方刚,凶悍异常!
公綦稠以身作则,带领亲卫加入战场,想着冲上城墙的乌桓兵砍杀去,一时间,汉军士卒士气大振,将乌桓士卒一点点向后逼去,竟快要将乌桓士卒赶下城墙,
而蹋顿也加入了城墙上的战斗,亦是冲在最前方,
蹋顿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和较为高超的武艺,挥舞着狼头环首刀,在汉军士兵的队列中溅起一圈血雾,
将本来士气高昂的守城汉军杀的节节败退,杀得锐气全无。
哪怕是一群人围攻这凶猛的蹋顿,也无济于事,
一时间,乌桓士卒齐齐为蹋顿呐喊助威,皆是兴奋无比,紧跟蹋顿步伐进攻,越来越多的乌桓士兵登上了蓟中城墙。
公綦稠见城墙攻防形式反转,亦是焦急无比,直接率领仅剩的数十亲卫,朝着蹋顿冲击而去,
杀红眼的蹋顿见有人竟还不惧生死的向自己杀来,也很是兴奋,直接脱离身后的乌桓士卒,向公綦稠迎面而去,
兵对兵,将对将,狭路相逢,勇者胜,
二人皆抱着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想法,心有灵犀般交手,
公綦稠手持精钢宝剑与蹋顿的狼头环首刀碰撞在一起,蹋顿比公綦稠强壮很多,将手持宝剑的公綦稠的手臂震得发麻,后退数步。
吸取经验后,公綦稠不再与蹋顿正面硬刚,而是利用灵活性与蹋顿周旋,寻找机会向蹋顿刺、砍。
然而蹋顿看似粗狂,让人以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实则是粗中带细,睿智不凡,
直接与公綦稠拉开距离,每当公綦稠要近身时,便利用手中大刀的长度优势将其逼退。
二人又相互拉扯了数十回合,公綦稠由于指挥作战了数个时辰,体力渐渐不支,灵活性和精力也快速消耗着,
蹋顿见时机到了,直接如猛虎扑食般,一个瞬间冲刺到公綦稠身前两米,双手蓄力,狠狠德一刀自上而下的重击向公綦稠,
猝不及防的公綦稠已无法闪躲,只能双手握住剑柄,横档蹋顿这迎面而来的一刀。
体力不支的公綦稠虽然全力抵挡,但仍未挡住蹋顿的刀锋,精钢宝剑直接被蹋顿的重刀击飞,重刀的余力直接顺势砍入公綦稠的肩胛处,
痛的公綦稠龇牙咧嘴,蹋顿趁势抬起右脚,直接踹向佝偻着身躯的公綦稠,其直接被踹飞,撞击在城墙之上。
见主将陷入危机,汉军将士纷纷向公綦稠靠拢,将其拱卫在中央,
但被蹋顿一一斩杀,不一会儿便被屠戮殆尽,
蹋顿缓步走到公綦稠身前,
“汉人将军,你很不错,竟能与本乌桓第一勇士较量如此久,”
“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投靠本勇士,我可以饶你一命!”
在此生死两难的抉择时刻,公綦稠虽然很想存活下去,但身为护乌桓校尉,驻守边疆,自然是血性汉子,血气方刚,对着蹋顿吐了口痰,艰难起身,
“本校尉深受皇恩,报效天子,戍守幽州,怎么委身尔等戎狄蛮夷?”
言罢,公綦稠直接从城头上跳下,跌死在蓟中城下。
蹋顿见次,亦是英雄惜英雄,对公綦稠的死,很是惋惜,命手下将其厚葬。
蹋顿亲自砍断了城墙上汉军的旌旗,插上了乌桓的狼头大旗!
城外的张纯、丘力居等人见状大喜,直接率领大军进入蓟中城。
而与此同时,一队二三百人左右的骑兵,身着汉军服饰,打着刘姓旗帜,从南门杀出,一路向南而去。
见此,张纯意识到这是幽州牧刘虞,直接命令副手张举率亲卫追击,宁杀死不放过,
而丘力居不甘落后,也让刚攻克蓟中的蹋顿趁士气正盛,也加入追击刘虞的队伍。
虽然刘虞等人率先冲出,但奈何自身马术不佳,拖累了整体队伍的速度,被张举和蹋顿慢慢缩小着距离。
待双方近距离百八十步时,双方开始互相弓箭射击,
虽然刘虞的亲卫皆是精锐,但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乌桓人压根没法比,很快落入下风,被射杀了很多人。
刘虞亲卫统领见状,直接率领剩余骑兵抵御追兵,掩护刘虞先走。
刘虞又向东南方的通县跑了数里地,又看到了后方的追兵,想来是百余名亲卫死光了。
绝望的刘虞此时别无他想,只想今天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不顾胯间的痛疼,继续加速逃跑。
但仅仅过了数刻钟,又被蹋顿等人追上,蹋顿端坐在高速奔驰的骏马上,搭弓瞄准刘虞,奋力一射,
也不知是刘虞意识到危险还是马儿奋力提速,蹋顿的弓箭竟射到了刘虞坐骑的屁股上,
马儿直接因痛疼而发飙,将刘虞狠狠地摔了下去。
就绪直接被甩了个狗啃泥,浑身酸痛的躺在地上,艰难的挣扎起身,就看到蹋顿提刀朝自己砍来,
刘虞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准备等待死亡,
但却听到一道利器破风声从自己耳边响起,听到了前方一男子的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