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站住她面前，拳头微微捏紧，像是在隐忍什么。
云烟能够感觉到他的愤怒，泪眼朦胧地道歉：“对不起。”
没有得到别人的允许，就拿别人的东西，说什么也是她的不对。
只不过，她没有衣服换，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干的。
见秦臻还是气愤，她委屈说：“那我脱给你。”
伸手想要脱，又发现自己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看了秦臻一眼，她跑进浴室，把T恤脱了，用浴巾裹住身体，然后把那T恤洗干净晾起来。
才穿上身，也不脏，所以洗的时候也很容易。
从浴室出来，她鼻头酸酸地朝客厅走去。
秦臻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一杯一杯地饮酒。
云烟尽量地平静说：“我把衣服洗好了，我才穿了一会，应该不脏的，很抱歉。”
转过身，她眼中的泪就掉了出来。
还没吃饱饭，可她已经没心思吃饭了。
进了秦臻给她指定的房间，她关上房门，难过地躺到床上去。
脑中闪现出秦臻冷酷地盯着她的样子，她蒙着被子，心一阵一阵地收缩。
房门忽然推开，秦臻走进来，想也没想就掀开她的被子。
裹着浴巾可不好睡觉，所以云烟把浴巾解开后，全身都赤裸着。
秦臻好似没想到这一幕，瞥了一眼，又赶紧给她盖上。
“你在哭吗？”他语气不好地问。
“没有。”云烟隐忍着，声音却是哽咽。
秦臻站在床边，黑沉着脸，“除了那件衣服，别的你都可以拿。”
“不，不用了。”
从此以后，云烟哪里还敢拿他的衣服？或者说他的东西，她都不敢碰了。
秦臻冷硬地说：“没吃饱饭的话，就出来吃。”
“不用了。”云烟又拒绝。
她裹着被子，蜷缩着身子，只希望秦臻赶紧出去。
秦臻好似呆不下去，看了她一眼，说：“那你休息。”
云烟看他关上门，唏嘘地下去把房门反锁上。
重新回到床上躺着，她哭不出来，唯有心底深深的悲凉。
秦臻这一夜都很是烦恼，云烟委屈得想哭而忍着不哭的样子总是在他眼中回放。
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他就去敲云烟的门。
没有人应，他按着门把手把门打开，里面空落落的。
“云烟……”
他喊了两声，四处都不见人影。
昨晚洗澡的时候，他看到云烟把她的衣服晾晒起来了，去浴室一看，哪里还有衣服？
那么说，云烟走了吗？
这想法让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打电话，又忽然发现他不知道云烟的号码。
*
云烟的那身衣服在金凰酒店。
穿着金凰酒店的服装去换衣服的时候，她还是厚着脸去找领班。
那天摔坏了酒店的杯子，不管怎样，她都应该去道个歉。
没想到领班一点都不怪她，还热情地问她是不是干不来服务员的工作？
云烟呆愣着，脑子有点发蒙。
按常理来说，领班不是应该给她劈头盖脸一顿好骂吗？
“那个，打破的杯子不用我赔吗？”她不确定地问。
“不用，那才多大的事啊！”领班很是豪迈。
而实际上，秦大小姐在这里举办婚庆，早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云烟还想干下去，这里的待遇始终不错。
领班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她，最后给她安排了一个见人不多的后勤工作。
她前后的态度有些变化，云烟想不通地愣神。
难道之前以为她勾搭上了弘天集团的总裁，所以想卖好她，而现在她又要回来工作，觉得她和秦臻不可能有关系，所以就露出真面目了？
这人心，还真是难测。
不过，不管怎样，她总算是留下了。
刘嫂负责带她。
刘嫂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脸上有些皱纹，瞧着慈眉善目的样子。
她在酒店专门负责打扫卫生和拆洗被褥之类的活，见面就一条二条地介绍，很是热情。
云烟听了她的讲解后，眉开眼笑地说道：“谢谢刘嫂，今后有什么不会的，我再向你请教。”
“说什么道谢啊！这是我应该做的。”刘嫂看了看她，说：“不过，姑娘啊！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打扫卫生吗？这活可不比做服务员，累不说，还脏。”
“没事，我能干，吃苦受累我都不怕的。”
“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见了。”
刘嫂的对讲机里传来领班的声音，她立马回应，然后说：“云烟，十三楼有客人退房，你跟我一起上去打扫吧。”
“好。”
客人走了后才去打扫，这后勤工作确实见人不多。
云烟倒是乐意，她来全海的这段时间，心挺累的，能少见些人，也是好事。
抽空她去外面的地摊上买了两身衣服，晃晃悠悠就过了半个多月。
查到了高考分数，接下来就要填志愿了。
犹豫了很久，她才把第一志愿填上全海大学。
她不喜欢全海这个地方，偶尔还会担心与黄一峰撞着，被黄一峰找麻烦。
可是，她答应了秦臻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都会配合他演戏，所以她会履诺言而选择留下。
至于通知书，她把地址改成了全海，倒是不担心邮寄不过来。
长时间不见面，她恍惚都已经忘记了秦臻。
却没想到她某个晚上打扫好了一个突然退房的房间，推着推车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会听到里面的谈话。
那房门没有完全关闭，自然，声音就直接传了出来。
“哥，你来试试，也许真行的。”
这是黄一峰的声音，跟魔音一样，她听到后，心下就是一颤。
“不想试。”
秦臻？
“哥，你都二十五六了，还是不能碰女人，这问题很严重的。”黄一峰很是着急。
好似等了一会，他又说：“要不，你跟我试试吧？为了你，我愿意牺牲自己。”
“你别闹。”秦臻拒绝了。
“上次去福州，秦爷爷派人在你的酒里下药了吧？后来呢，那么多女人，你一个都不要，就那么跑出去了。我听说那药性很强，不解决的话，你是一定忍不住的。你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解决的？”
这个问题，秦臻没有回答。
黄一峰惊讶地猜测，“难不成你是用五姑娘吗？哥啊！我真是服你了。”
秦臻没有反驳。
云烟握着推车的手捏紧，指节都泛白。他确实是用了五姑娘，只不过，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某个场景浮现出来，她耳根都忍不住发烫。
“哥，你无法碰女人的话，试试男人，我可以的……”
“你干什么？”
大概黄一峰扑过去了，秦臻惊得失声问。
云烟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慌乱时，推车上的一个东西冷不防掉下来。
“谁？谁在那里？”
房间里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一瞬间万籁俱寂，只剩下黄一峰大声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