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民跟代兰亭夫妇二人神色匆忙慌张的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公司一些基层员工见到老先生跟老夫人都出现了,心里纷纷震惊!
看来,今天少奶奶这些娘家人是铁了心的要搞死总裁了。
有些恋爱脑比较严重的基层员工甚至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要往前先一步保护自己的总裁,可看看沈家五位铁青冰冷的神情,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民拧着脸走到沈书恒面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景淮,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往常神采奕奕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一条可怜虫。
“沈少爷,我知道在南歌的事情上确实是陆景淮造成的,这件事情您今天说怎么解决我们就怎么解决,不过……您看能不能先给陆景淮留口气,否则就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不解气?”陆民言语之外都在透露着一股今天怎么样都不会帮着陆景淮的态度。
这也表达了他对陆景淮在沈南歌的事情上,跟沈家是同一条心的立场。
沈书恒瞥了他一眼,慍怒:“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情是他造成的,身为他的父亲,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做出阻拦?”
就那样让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受伤害。
如果这一次不是他们兄弟五个铁了心的要过来给妹妹报仇,他们陆家打算什么时候出来给个解释?
代兰亭自知教子无方有愧,早已跪在一旁,这一举动沈家五位看了也只是微微变了变脸色,并没有出来做出阻止的举动。
这是他们陆家欠自己妹妹的。
就算他们受不起,做哥哥的替妹妹受了。
“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是我们的问题,可也求求你们放过他,无论你们想送他进去坐牢还是怎样我们都绝对不说一句话,也希望各位念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往后陆家还需要他来掌管的份上,別砍了他的手。”代兰亭抽泣着跪在地上,平时保养精致的妇人此时为了保住自己儿子一条手,一下又一下的将自己的额头不停的在地上磕着。
只希望这群人可以打消砍断陆景淮一只手的想法。
沈书恒最厌恶有人用这种方式道德绑架自己,他微拧着眉头,语气明显的不悦:“陆夫人,你教子无方是你的事,但他也是个成年人了,他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成年人,他能……”
“我懂,我都懂,南歌的事情我不是一次两次骂过他,可……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放过他吧,就算你们要送他去坐牢,我都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可只希望你们可以别砍他的手,他的手……还要留着往后管理陆氏集团,陆景淮的错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不应该为此牵连陆氏集团的未来啊。”代兰亭把话说的极为绝情。
外人听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可只有在同样高度的沈家五位听懂了。
她这意思不就是跟陆景淮彻底斩断关系,而今陆景淮所代表的身份也只是陆家打工人。
沈书礼知道大哥做不下这个决定,站了出来。
他走到代兰亭面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语气不疾不徐:“陆夫人,我们都很理解你的感受,只不过今天他这只手我要定了,你可以现在叫救护车,如果时间来得及,说不定在我砍断他的手之后,医生能立马为他接上。”
他要的是看到陆景淮断了一只手。
但陆家有权选择是否给他把手接回去。
这个决定,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改变。
代兰亭听着,吓得脸色惨白,她张着嘴好半天都没能开口说一句话。
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陆景淮,她还想求情,这时,陆民站了出来。
他将代兰亭拖到自己身旁,低头看了眼陆景淮,眼底藏着一位父亲对儿子深深浓烈的心疼。
沈书里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他们做再多的努力都改变不了任何。
他转头看了眼梁正,说:“叫救护车吧。”
“陆民!”代兰亭瞬间红了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跪在地上的陆景淮只是眼眸不明显的煽动了一下。
之后,他自己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会课桌前,将手上的袖子撸起来,手臂放在桌子上,扭过头,不看这一幕。
沈书礼并没有像一开始说的那样挑断陆景淮的手筋。
他拿着匕首走上前,盯着沈书恒看了一眼,见他没有任何表示,直接将匕首落在陆景淮手腕跟手臂之间的位置。
‘滋拉~’
匕首在男人精壮的手臂上来回拉扯几刀,鲜血血柱似的涌上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眼。
梁正于心不忍的转头拿着手机走出公司大厅。
陆民站在一旁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一位年过半百的父亲脸上,划过一道泪。
代兰亭感到这一幕,哭的失了声。
所有人的情绪都是汹涌起伏的,只有陆景淮本人,从头到尾咬紧牙关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随着鲜血越流越多,到最后直接染满了一片瓷砖地。
沈书恒这时候才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身,男人忻长的身影落定在陆景淮面前,冷眼看着他:“我妹妹的事,还不算完,今天只是第一步,你最好尽快养好身体,等着我们。”
陆景淮不做声,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不一会儿,他晕倒在地。
梁正回来的时候正好感到这一幕,他急忙走上前接过一旁让人买的新毛巾,跑到陆景淮面前重重按在他的伤口上,防止鲜血继续流出。
救护车来了,陆景淮被拉走了。
整个陆氏集团进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沈书恒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擦了擦手,走到陆民跟代兰亭面前,客客气气的带着四个兄弟向夫妇二人鞠了个躬。
代兰亭哭着看着兄弟五人的离开,哭到最后瘫倒在陆民的怀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民更是悲痛欲绝。
可他知道陆景淮今天所得的,不怪任何人,更不怪沈家,只怪他自己。
只怪他自己不懂得珍惜,只怪他自己有眼无珠,将蒋曼那样的鱼目当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