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淮强撑着身上的疼痛睁眼看了眼正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沈书恒,他的眼睛被打出血了,此时两眼泛红,配上他冰冷的神色,说他浑身充满杀气都不为过。
可沈书恒并不打算就这样解决这件事。
他冷凝着脸盯着地上的男人,薄唇轻扯:“就你这样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一次次去找歌儿求她和好?”
“我爱她。”
‘哗!’
世人都知道陆氏集团新晋总裁性子冷淡做事话少,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任何情绪,可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更有几个从前不把沈南歌当回事的人突然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眼光,连陆景淮这样的人都能放下身段说出‘我爱她’这三个字,那样的女子又能差劲到什么程度?
沈书庭冷着脸不屑的看着他,笑,笑的嘲讽:“你爱她?你爱她的方式就是伤害她?陆景淮,你这样的人,死成千上万次都难解我心头恨。”
“别废话了,今天我要他的右手。”一向话少的沈书礼也站了出来。
沈书宇跟沈书文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几个妈妈粉心痛的看着好大儿手背上的点点血痕,连忙从包里掏出餐巾纸递给他。
沈书宇感觉不到痛。
不眼睁睁的看着陆景淮受尽折磨,他心里的气,难消。
“沈大少,这件事情要不你们等一会儿再解决吧,我已经打电话给老先生跟老夫人过来了,大家都想和平把这件事情解决掉,没必要搞得让大家都看笑话是不是?”这时,梁正打完电话回来。
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沈书礼说的那一句‘我要他的右手’。
自己毕竟是陆民跟代兰亭派到陆景淮身旁照顾他扶持他的,如果陆景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他脱不了干系。
沈书恒微眯着眸,嘴角勾了一下,浑身充满冷意,讥讽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陆景淮私底下还是个靠家人保护的窝囊废,真不知道歌儿究竟是瞎了哪只眼,能看上你这样的窝囊废。”
沈书恒的话说得直白不怕得罪人。
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把陆景淮这个在其他人心目中的王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而陆景淮此时却像个可怜虫,任凭沈书恒说什么,他都不敢反抗一句。
懦弱、无能。
这是沈书恒从这一次跟他交手之后得出的评价。
这样的人,实在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拉起来,让他跪着。”沈书宇回来给大哥拉了张椅子让他坐着。
沈书恒刚坐下,就看了眼陆景淮,对几个弟弟吩咐道。
毕竟是大哥,几个弟弟平时也团结一心,不可能在外面落了他的面子,更是不敢,立马照做的将陆景淮从地上拉起来,控制着他软啪啪的身体让他跪在沈书恒面前。
沈书恒突然坐起身子,双手撑在双腿膝盖处,他孤坐高位,清澈的眸底透着桀骜不驯的野性,谁也难以想象平时温文尔雅的沈书恒,竟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模样面众世人。
“陆景淮,你记住,我妹妹从来不是玩小把戏的人,你可以动任何一个人,你可以对任何一个人不负责任,你可以伤害任何一个人,唯独沈南歌,你碰了她,你就得死。”沈书恒把‘死’字咬的极为的重。
像在警告陆景淮,又像在宣告所有人碰谁都可以,唯独碰自己的妹妹绝对不行。
——
此时,病房里。
沈南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徐裔给自己调来的陆氏集团监控画面,看着陆景淮满脸是血,就连身上的白色衬衣都被鲜血染上,女人无动于衷。
徐裔坐在她的身侧,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脑袋可以靠在自己胸膛上。
看着陆景淮被打得狼狈的模样,他砸砸嘴:“你说你哥哥们这一次闹了之后,会不会给陆景淮留下终生的心理阴影?”
女人如波斯猫般慵懒高贵的看了眼iPad屏幕,眼睫轻垂,清澈见底的杏花眼透着深邃的冷漠厌弃,只听她说:“这都是他应得的,不是吗?”
徐裔被她的话噎了一句,看着屏幕里被沈书庭跟沈书宇兄弟二人拉着胳膊强迫他跪得笔直的陆景淮,他说:“陆景淮肯定死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苦苦建立了那么久的人设就这样放在外人面前倒塌。”
“你今天话有点多。”她有些不耐烦了。
徐裔叫苦不迭,满脸委屈:“我也是实话实说啊,你知道的,爷一向心疼你,看到你被欺负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爷都感觉爷的心里拔凉拔凉的疼。”
“徐裔,我,想要蒋曼的头发。”女人转移了话题,粉唇微微动了动,像蜻蜓点水,美不胜收。
尽管她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她是装的故意不洗头发,可这样乱糟糟的模样却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破烂残缺的美。
徐裔听到她的要求,眸底飘过无奈,说:“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用这种慢悠悠的方式去解决事情,直接把她带到山上杀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而且,你没必要的东西都还挺奇葩,这一次要头发,下一次,你会不会就要她的脚指甲盖?”
沈南歌抬手撩开额前的碎发,本就美的破烂残缺,此时更添一抹妩媚,看呆了徐裔。
她嘴角噙着笑:“直接杀了多没意思,这种一点一点瓦解,才有趣!”
徐裔噤了声。
得,这小魔女还是跟当年认识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没变。
合着她只想瓦解这两个人渣的心理防线。
说到底,为了玩儿~
陆氏集团。
沈书礼讨厌这种寂静无声的等待。
在他拉着陆景淮的数十分钟过去之后,他等不住了。
他猛地甩开陆景淮被自己拽着的胳膊,伸手从脚下的长筒靴里掏出匕首,又伸手拽住陆景淮的手按在地上,脚更是踩在男人的脸颊上。
模样看起来侮辱极了!
沈书礼将匕首放在陆景淮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看着沈书恒:“先从这里,挑了他的手筋,然后再沿着胳膊挑断上面的筋,最后再砍下来,怎么样?”
沈书礼说的时候,一点一点比划着给沈书恒看。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他的比划跟他口中说的话,都不禁地感觉到一种感同身受的难受。
知道这个看起来儒雅斯文的男人不如表面,众人吓得忍不住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想到时候血溅出来的时候,沾到自己身上。
沈书恒欲点头。
突然,门口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