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爹他到底是怎么了?” 温洋见大夫从内室出来,上前焦急的问道。老大夫皱着眉,长叹了一口气。
“哎,大公子,温老爷这身子是虚亏透了。怎么还服食丹药呢?大公子知道的,这丹药虽然能暂时让精神状况好转,可是内里却是越来越虚耗的。
前些时候,老朽就曾提醒过老爷,少服食丹药,善自保养。可谁知道老爷嘴上答应了,这私底下还是服食丹药,这可怎么好啊。”
听到大夫这么说,温洋的脸色变了变。他对大夫拱手道‘’有劳大夫了,烦请大夫为我爹好好医治,您这边请。
说完温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老大夫摇着头出去开药方了。温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建,眼底闪过一丝阴寒。
就在这时候,一个哭天喊地的声音响起“哎呀,老爷你怎么了啊老爷!” 秦氏哭喊着从外面进来,直冲温建的床前去了。
站在那里的温洋只觉得一道深红色的影子从面前飘过,接下来里屋就传来秦氏嘤嘤的哭泣声。
片刻之后,又接连从外面冲进来几道身影,都是往温建的床前扑去,只留给温洋一阵香风。
看到这一幕,就连老大夫都忍不住皱眉摇头,轻轻将温洋拉到一边。“温大公子,老朽说一句不该说的啊。温老爷服食丹药,又有这么多姨娘。
这长此以往,里外一起掏空。若是再不停止服食丹药,不保养身子。继续一味纵欲,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大夫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温洋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他之前和父亲提过,少和那些方士接触,少服食丹药,怎的父亲又开始服食丹药了呢?
是父亲自己执意如此,还是有人暗中纵着父亲呢?温洋心中疑惑,但还是温和的对大夫说“大夫放心,我一定好好劝劝我爹。”
听到温洋这样保证,老大夫也点了点头。接着又嘱咐了一些事情,才提着药箱离开了。只是大夫刚一离开,里屋就吵闹了起来。
“你们这些小贱人,仗着自己有些个姿色,就一味纵着老爷玩乐!我说老爷近来怎么身子总是不好,原来是你们在捣鬼啊!
说!近来老爷最常去谁的院子啊,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本夫人立刻打杀了你们。身为侍妾竟然不顾老爷的身子,肆意勾引他。
这样的罪责,就是到了大理寺,你们也说不清楚。好好给本夫人说清楚,或许我还能念及素日的情分,饶你们一命。”
秦氏尖利的声音在里屋响起,一副威严的正头夫人派头。温洋听着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么闹腾,丝毫不顾及父亲还在歇息。
真不知道她是担忧父亲的身子,还是想让父亲早一些死呢?这个想法让温洋心头一震,这些日子秦氏确实老实了不少,他也放下了心。
不过这方士到底是怎么进府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悄弄进府里,还真不容易呢。想到这里,温洋抬脚走了进去。
“母亲,父亲病重还在歇息,您若是想训斥姨娘们,不如换个地方?” 温洋一句话,让底下跪着的姨娘们都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这大公子还会为她们说话了,当真是稀奇啊。不过温洋这话却让秦氏怒了,她一眼瞪着温洋。
“你这是什么话,本夫人在这里训斥家中侍妾。你身为一个晚辈,怎么敢在这里听尊长的不是,还不快出去!”
秦氏冲着温洋大叫,只是温洋却还是站在那里。“儿子自然不敢听尊长的不是,只是母亲,如今父亲病着,大夫嘱咐要安心休养。
母亲若是想训斥姨娘们,也该注意时间地点才行。既然母亲不知近来父亲总去哪位姨娘的院里,想来也并不在意父亲的一言一行一饮一食。
身为当家主母,连夫君日常去了哪个侍妾的院子都不知道。儿子无知,不明白母亲这算不算也是失职呢?”
当着众位侍妾的面,温洋就这样大喇喇的问了出来。他这番话不轻不重,听在那些侍妾的耳中却是震惊的很。
这夫人和大公子之间,明显是有什么不对劲啊。她们再待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银霜最是机灵,忙叩头道“夫人,大公子所言甚是,如今老爷病重,咱们还是以老爷身子为重,让他安心休养。
至于老爷近来多去哪位姐妹的院中,夫人大可以细细查问。可是无论老爷去了谁的院里,姐妹们都是尽心伺候的,不敢怠慢。
若是夫人一定要将老爷病倒这件事情的账算在我们姐妹们头上,我们甘愿领受,不敢有丝毫怨言的。”
此言一出,其他的侍妾们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夫人,我们都是尽心伺候老爷的。若是夫人要惩罚,我们也不敢说什么。”
一时间,秦氏脸色难看,只觉得自己被自家儿子拆台,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