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那都是咱们温家积年累月才挣下的家业,就这样被用一个轻飘飘的理由收了了去,他们怎么不去抢啊!”
温涛气愤的大声吼叫,恨不得把手中的东西都摔碎了。就在他举起桌上那个美人瓠准备摔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毫不在意的温火开口了。
“二哥,我劝你还是息怒吧,你手里那个可是够平常人家吃上一年了。” 看到温火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温涛更加怒了。
他哼了一声,下一秒手中的上好瓷器就成了一堆碎片。厅上众人都心烦意乱,温涛这样又吼又砸的,温建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你自己不成器,窝窝囊囊的也就罢了。要是你这样摔下去,家里迟早要被你败光了!”
温建毫不留情的训斥,让温涛有些无言以对。毕竟自家父亲说得对,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他私自经营赌场,才被人拿住了把柄。
宫里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若是温家还想继续安宁太平,那就须得向宫里‘孝敬’。至于孝敬多少才能让上面的人满意,那还要看温家肯出多少了。
被温建训斥之后,温涛心中很不服气,但面对现实他也不得不低下了头颅。看到温涛被训斥,一旁坐着的秦月坐不住了。
“老爷,你这话我就听不下去了!此事虽说是从涛儿的赌场引起的,但那也都是因为管理赌场的人不检点,和涛儿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上面的人觊觎咱们温家的钱财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是不从涛儿的赌场入手,那也会从其它地方找由头。
难不成咱们温家为了不让上面找茬,就此放弃生意不做了?那我倒是愿意,只怕老爷你放不下这云城的荣华富贵呢!”
秦月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温洋虽有文采,但因为温家在商界的地位,他是不可能参加科考的。
不过好在温洋继承了温建的经商头脑,颇有些手段,家中大部分的事务都是由他打理的。
但出于私心来说,秦月却更疼爱温涛一些。只因温洋的长相太酷似温建那张脸了,秦月对他除了表面的母子之情,平日并不维护他。
“你就护着他吧!每每我说他一句,你都要说上一车的话来反驳我。这回要不是他胡来,上头就算要找茬,那也不容易!”
被自家夫人堵住了嘴,温建心中恼火。有了善解人意又年轻貌美的银霜之后,温建看秦月那是越来越不顺眼。
父母吵起来之后,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的温洋开口了“父亲,母亲,你们还是先不要吵了。为今之计,还是要想办法探听探听大内的意思。
咱们就这样莽撞撞的送了孝敬过去,若是上头那位不满意,咱们也是白效力。自然了,送得越多就是越好的。
可总要有个数字吧,否则咱们把温家拱手相送,上头那位倒是高兴了。但咱们温家以后,不就是完了吗?”
温洋这话,让秦月和温建对视一眼,接着夫妻二人又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别过去了视线。
“还能如何,我已派人去高公公那里打探,可是送了多少东西进去,都没给出个准话出来。”
出事之后,温建并非没有想办法。高洪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但这一次,高洪却是实打实的收钱不办事。
这件事情温洋自然知道,毕竟钱可是他亲自派人送到大内的。可是这回实在奇怪,高洪并没有什么反应。
高洪是皇帝身边的人,高洪的态度或许就是皇帝的态度。如今高洪缄默不言,一味收钱,看来这钱还是没能让皇帝满意。
温洋想了想,看向了一旁喝茶的温火。似乎是察觉到了温洋的目光,温火抬眼,但很快收回目光。
“大哥您可别这样瞧着我,我可是会很怕怕呢。我已经数月不曾过问家里的生意了,身子又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全家上下谁不知道,最有井上才能的,实则是这位三公子。但三公子没有生母,夫人又处处辖制他。
大公子是个笑面虎,面上对三公子是好的,但私底下可没少使绊子。二公子更是明目张胆的为难三公子,这整个家里,没一个真正对三公子好的。
“三弟,为兄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不让你插手生意,实在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现在温家有难,三弟你断不能坐视不管啊。
再怎么说,你也是温家人。若是温家有事,你又怎么可能明哲保身呢?覆巢之下无完卵,三弟你也要帮着父亲想办法啊。”
温洋也不多话,直接迅速占领了道德高地。可笑,不然他插手家里的生意是为了他好?
怎么不说是想架空他,还不惜诱他出去毒害他呢?为了他的身子着想,只怕自己没死,这位大哥简直是夜夜难眠吧?
“咳咳咳,别别,大哥您千万别给我戴高帽。你也知道,父亲向来都说我不孝的。我这个身子,只怕今晚脱了鞋明日都不一定能穿上。
家中的事,一直以来都是大哥管着,所以这为父亲分忧的事情,还是交由大哥吧。
大哥啊,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重,你一定要顶住啊。温家的未来还都要仰仗大哥你呢,要是大哥身子受不住,尽管去找青叔,他一定尽力救治!”
说完,温火十分虚弱的扶着桌子起身,一步三颤,喘口气咳三声,脸上带着得逞的笑,离开了议事厅。
想道德绑架他?对不住了,只要没有道德,谁也别想绑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