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
“别动啊天霸!”
天霸扭动着黑乎乎圆滚滚的身子,试图拒绝霓儿的魔爪。
霓儿蹲在井边,袖子高高撸起,一手捉住天霸的光秃秃的翅膀,使劲儿清洗它的咯吱窝。
“霓儿,这样好像在给鸡拔毛啊!哈哈哈!”皓儿弯着腰伸着小脑袋,看着自家妹妹给天霸洗澡。
天霸:你才是鸡!你全家......除了主人...哎,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
“好了好了,别这么弄天霸。”杜若走过来,看孩子们围着可怜兮兮的天霸,上前解救。
天霸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还是自家主人好啊。
“你得用这个,不然洗不干净的。”杜若拿出一个棕毛刷,一手拿着天霸,开始在它有些绒毛的背上刷。
天霸:当我没说吧,要不你们还是直接给我炖了吧。刚长出来的毛啊,就这样被搓掉了不少!
自从上回杜晴的事儿完了之后,家里终于清静了一段。不过杜晴还要养身子,杜月要照顾姐姐,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干活。
好在小英和顾明这俩大小伙子,做起事来又快又有劲儿。除了和吴忠一样是大胃王之外,简直没别的毛病。
杜若听村长家的大儿媳说,行刑之后,花娘被众人丢东西痛骂一场。孙小草渐渐不愿意侍候老娘和弟弟,孙老太整天长吁短叹。
而孙原,在脚踝碎裂之后,整个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疯疯癫癫的。
刘翠云被打得半死不活弄回来家,杜老三不愿意管她,女儿杜秀秀和儿子杜壮壮更是懒得管。
杜珍珍让人送来的吃食,大部分都进了弟弟和妹妹的嘴里。刘翠云瘫在床上哀嚎,整天咒骂不停。
其余作伪证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杜晴大病一场,需要好好休养。
进入四月,花朵虽多,但是带有浓烈香气,可以做香皂的却不多。趁着这个时候,倒可以歇一段时间。
不过云城的贵妇贵女们却并不想让杜若歇下了,这不,送财童子温火。乘着最后一缕春风,还是一身红衣地来到了大树村。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银子走来了!
“哎呀,青叔,我说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温火揶揄地看了一眼一直扒着窗户的青叔,打趣地说道。
不过青叔并不想理他,继续扒着窗子看两遍闪过的稻田,和路边开着的野花。
“公子,到了!”马车停下,温七冲着里面说。
话音刚落,青叔就跳下了车。小跑着去敲温家的门“徒儿徒孙!师父来了!”
可是母子几人正在井边洗天霸呢,还真没听到青叔的声音。
顾修宇和顾明还有小英在大屋里装香膏,也没听到大门处的声音。巧的是今天吴忠和大牛去了山上,也没在家。
青叔可怜巴巴地敲了半天门,都没听到有人来应门,一张老脸耷拉着,写满了不高兴。
温火施施然下车,扬起傲娇的下巴颏看了一眼青叔。这臭小子的表情,简直是火上浇油。
“是谁啊?”云朗隐约听到大门口有人在叫,不过娘亲和弟弟妹妹笑着闹着,他听得有些不真切。
一开门,就看到委屈巴巴的师爷爷,和一脸傲娇的红衣温公子。
“云朗!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和师爷爷好!”青叔哭唧唧,弯腰抱住了云朗。
只是云朗一脸懵,什么跟什么啊,他就是听到声音来开门啊。
温火看着懵圈的云朗,和他对视一笑。摸了摸云朗的小脑瓜之后,就自顾自进门了。
“温叔叔!”皓儿站在正对着影壁墙的地方,最先瞧见温火进来。像个小箭头一样冲到了温火跟前。
“皓儿,你又长高了嘛!”温火摸了摸皓儿的小脑瓜,几个月不见,皓儿确实窜高了不少。
被夸奖的皓儿笑嘻嘻的蹦跳着,云朗牵着青叔的手走了进来。
“师父,温公子!”杜若和霓儿抬头,惊喜地看着青叔和温火。
天霸:你们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啊!
“徒儿,你知道我们要来,已经开始杀鸡了吗?”青叔指着杜若手里的天霸,笑呵呵地说。
杜若明显感觉手里的天霸瑟缩了一下,她提起天霸看了一下。霓儿先一步开口“师爷爷,天霸虽然像鸡,但它不是鸡哦!”
“嘤嘤嘤!”趁大家不注意,天霸身子一扭,呲溜一下跳到路过的点点的脑袋上。
易惊吓体质和背锅体质的点点,瞬间逃离现场,加上天霸一直不停地啄它的脑袋,点点跑得更快了。
进屋坐定之后,温火照旧拿出银票来,交给杜若和顾修宇。
如果说上回的那些银票是让心情激动,这回的事情,简直让她快乐飞起。
之前她想着自己安排好顾家的生活之后,顾修宇可以看在她的苦劳的份上,能把身契给自己,放自己自由。
可是看顾修宇的样子,直接就把身契给了自己,现在倒是她自己不舍得离开了。
她本来就很不喜欢重新适应的过程,现在的生活,有家有娃有事业,还有钱,多好啊。
“这些是上回带回去那些香皂的分红,另外,那些香膏也在云城大受欢迎。
顾娘子你们也没说怎么分,我就自作主张,还是和香皂一样的分成。”
杜若沉浸在突然变成有钱人的快乐之中,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挺好的挺好的,只是没想到会赚这么多。”
“那还是顾娘子做的香皂和香膏新奇好用,如果有法子把这些东西卖到其他各国,想必也会大卖的。”
“温公子的意思是,两国通商?”顾修宇开口,温火笑道“顾公子说得对。”
“那就卖呗,找人运出去不就行了?”杜若随意地说道。
可是温火的脸色却变了“恐怕是不行啊,凌云这几年来,和各国关系愈来愈僵,大有崩盘的趋势。
我也不瞒你们,今年年底,怕是会有战事。还请顾公子和顾娘子早做打算!”
“要打仗?”杜若吓了一跳,命苦啊命苦,刚穿过来多久啊,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要打仗?
“娘子慎言。”顾修宇轻轻碰了碰杜若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直说。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被人拿住可就是扰乱家国的大罪。
杜若看了看顾修宇,连忙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