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棂走了。
但吴?知道像他那样的人，想走没有谁能够留住他。
下午的时候下了场雨，月亮也没有了，外家人散得七七八八，基本只剩下吴家本家。
吴?妈妈取出今日吴?送的西湖龙井，润茶摇香，壶嘴三次“点头”，冲泡香茶待时候到，她将茶汤倒入品茗杯，奉茶给吴奶奶。
吴奶奶接过，轻嗅茶香，不缓不慢道。
“吴?，今天，你见到秀秀了，感觉如何啊？”
“秀秀是个好姑娘，但是……”
吴奶奶不给吴?“但是”的机会，直接了当道。
“既然感觉不错，那就早点定下来。”
吴?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吴奶奶跟前，直直跪下。
“奶奶，我不能娶秀秀。”
“你说什么？”
吴奶奶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溅出水来。
“小邪！”
吴?妈妈也立刻站起来，横了一眼吴?，其他人都停了交谈看过来。
“天……天真。”
“你再说一遍！”
“我不能娶秀秀。”
吴?依旧这样说，他不想摇摆不定，既然选定了方向，就快刀斩乱麻，什么样的结局他都受着。
吴?妈妈使了个眼色，堂内的人起身往外边走，连胖子云彩都被拉了出去，只剩下吴家三兄弟，吴奶奶，吴?妈妈，吴?几人。
啪——
吴奶奶挥手一扫，滚烫的茶水打到吴?头脸上。
“你娶不娶？！”
“不娶。”
吴?双手伏地，坦坦荡荡地磕头。
“我不娶。”
茶渍从他额头上流下，沾着茶叶，吴?再次磕头。
“此生，我都不娶！”
砰——
这一次，他嗑得更使劲，脑袋都震得嗡嗡响。
吴奶奶气得够呛，拿着拐杖抽过去。
“你要反了天了？你想干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
话音刚落，原本还算能控制住脾气的吴壹穷，想到今天洗手间那一幕，脸色大变，质问道。
“你喜欢谁？”
“张起棂。”
吴壹穷提脚踹开桌子，拖起椅子砸到吴?身上，这一击，直接将吴?打趴在地。
吴?咳出口血，又规规矩矩跪好。
“你！！！”
“大哥。”
吴贰白拉住吴壹穷，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吴?说道。
“今天时候不早了，妈，你也早点去休息，让小邪好好在这儿想想，想清楚了。”
吴贰白在吴家很有话语权，算得上吴家暗地里的家主，他这样说，也算是勉强稳住了场面。
“那你就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吴奶奶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被吴?今天气得够呛，拂袖而去。
大厅冷清下来，吴?呆呆跪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子被推开，胖子钻了进来，落地角度选得不好，差点摔个狗吃屎。
“天真，天真……”
吴?应了声，继续跪着。
“哎，别跪了，跟我走。”
“不去。”
胖子蹲在吴?跟前，弹了下吴?脑门。
“你脑子是被你四叔啃了吗？你搁这儿跪到天荒地老有什么用，吃屎都吃不到热乎的还不如趁早溜，指不定还能追回张起棂。”
吴?不理他，往一旁挪了挪。
胖子叹了口气，说道。
“是你三叔，叫我来带你走的。”
“别扯犊子。”
“嘿，我骗你干什么？”
胖子左右看了眼，神神秘秘掏出手机，给他看了吴叁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