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质疑也让艾杰超和陆小北产生了疑惑,确实,那个白衣女鬼移动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有脚,换句话说,她怎么看都像一个鬼,否则徐鹤翔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至于被吓得毫无反抗能力。
古云非倒是毫不奇怪,“这个也不难解释。我留意过张丹的走路姿态,她应该是学跳舞的。身体的协调性和脚腕的柔韧度远远好于常人,可以做出普通人无法做出的移动方式。只要用白色长裙遮挡住双脚,控制走路的方式,完全可以伪装成滑行的动作。”
艾杰超一拍脑门,“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这个女学生怎么住在闹鬼的房间里不害怕呢。原来她就是那个鬼呀。居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鬼,差点儿连我都骗了。”
他迫不及待的就往宿舍楼里跑,“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罪犯们颤抖吧,艾侦探来了!!!”
古云非对陆小北和小米说,“我们走吧,一起去凑凑热闹。”
陆小北愤愤道:“刚才听她说了那些事,我倒是不希望她被抓了。像徐鹤翔那样的人渣,说起来,他也是个杀人犯,不是吗?可谁又能拿他怎么办呢。这种人不管多么卑鄙,只要他不犯法,警察也拿他没辙。这公平吗?”
古云非拍拍她脑袋,“公平永远都是强者制定的游戏规则。徐鹤翔比冯兰强,就可以把她玩弄于鼓掌。张丹比徐鹤翔强,就可以把他活活逼死。现在该轮到警察替徐鹤翔主持公道了。”
他丢下哑口无言的女孩,迈步走进女生宿舍楼。
艾杰超正站在冯兰的寝室外抓耳挠腮。宿舍门已经关上反锁了,把他这个大侦探给堵在了外面。
古云非走过去,从门外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
他掏出一根铁丝插进钥匙孔。
艾杰超急忙制止他,“千万别,万一那个女警察还在里面怎么办?”
他话还没说完,古云非已经把门打开了。
宿舍里并没有人。
艾杰超砸吧着嘴猜测,“不会是那个女警官也发现张丹是凶手,把她抓走了吧。”
古云非思索了一下,“应该不至于,她知道的情况不会比我们多,她还没有找到证据,不会抓人的。”
“你怎么知道她没找到证据?”
古云非的目光落在了冯兰的床上,凝视着那张塔罗牌,“证据就在那里。如果不是刚才罗嘉突然打断,我本来想好好审审这个张丹的。”
“这里有证据?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艾杰超大惑不解。
古云非刚要说,发现陆小北和小米两个女的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便吩咐她们,“你俩也别闲着,去打听打听张丹去了哪里。”
陆小北抗议,“别这么小气嘛,还怕我听到偷师啊。”
古云非笑道:“我这手艺只传入门弟子,等我收你为徒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是考验阶段。”
陆小北嘟嘟哝哝带着小米走了。
艾杰超对古云非说:“我可没打算拜你为师啊,除非你把配药的本事教我两手,我立刻拜你为师,有没有那种雄//风//不//倒,力战八方的?”
“少扯淡。”古云非给他一个白眼,指了指那张床对艾杰超说,“你刚才觉得这张床邪性,其实你是对的。”
“你也懂风水?!”
“我不是说风水,这张床本身有问题。”
“什么问题?”
“从冯兰在这上面吊死的时候开始,这张床就有问题了。”古云非伸手把挂在栏杆上的塔罗牌摘下来,“仔细看看。”
“一张牌上能有什么证据?!”
“我没让你看牌,我让你好好看看这个栏杆。”
艾杰超探长脖子仔细看了又看,“我没看到什么呀,除了一点儿磨掉了漆的地方。应该是冯兰上吊的时候,绳子磨得吧。”
“你找对了地方,但是猜错了原因。重物下坠形成的痕迹跟这个不一样。这是长时间摘挂某样东西磨的。这个东西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证据。”
“什么证据?”
“我现在还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在我和张丹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这里看,那神情就好像冯兰一直坐在床上一样……”
“喂,你别瞎说啊。”艾杰超急忙远远的躲开那张床。
古云非平静的分析道:“站在心理学的角度来观察,张丹的状况很像PTSD。”
“那是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冯兰的自杀严重刺激到了她,让她产生了精神障碍,发展到妄想状态的时候,她就会游离在现实和对冯兰的幻想中。这个时候,像冯兰这样的患者就会需要连接现实和幻想的媒介。也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那到底能是什么呢?”
古云非站在冯兰曾经上吊的地方,闭上双眼,缓缓吸入面前的空气,仿佛在捕捉某种看不见的似有若无的存在。
他喃喃道:“那东西的味道已经沾在了栏杆上,有一股尸体的腐臭。应该是冯兰死后的味道。对张丹来说,这大概是最能让她记住冯兰的方式。”
艾杰超怀疑道:“冯兰都死了这么久了,你还能闻到她的气味?”
“我不是指她的尸体,而是能替代她尸体的东西……我想到是什么了。”古云非霍然睁开双眼,“就是监控里张丹穿的那件白色长裙。那应该就是冯兰自杀时穿的衣服。”
“你能确定吗?”
“上吊自杀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呕吐和大小便失禁,所以那件长裙上沾上了冯兰的浊物,被张丹偷偷保存下来,用衣挂挂在这里。”
让他这样一说,艾杰超也来了精神,床上床下仔细翻找,又发现了两根长长的头发,长度酷似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女的头发。
他惊喜不已,“奶//奶//的,我现在热血沸腾啊。只要找到那件白裙子,我就能赶在警察前头破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