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掏出手机,找到吟吟的电话,拨下。
电话是通的,只是没有人接听。
系统自动挂断电话后,她拨给卫祯。
卫祯很快接了电话:“安安,你身体怎么样?子秋怎么样了?”
“我很好,子秋现在也还好……医生说吟吟今天一大早来医院,说她脸色很苍白,我刚才打她电话,她没接。我有点担心她。”
卫祯心里警铃大作:“我现在去找她。”
“好。要是你见到她了,你跟我说一声。她平时看着都挺好,怎么会突然脸色苍白?要是她气色真的很差,你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
“嗯。”卫祯挂了电话后,立即拨给吟吟的保镖。
保镖接下电话。
“吟吟现在在哪儿?她没事吧?”卫祯急切问道。
“她在车上睡着了,我马上开车到家了。”保镖道,“卫先生,吟吟今天气色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太早的原因。”
保镖并不知道吟吟昨晚献血了。
因为抽血是在卫祯父亲的办公室进行的。
“你先送她回家休息。我马上过去。”
“好。”
……
医院。
傅韩一家三口突然出现,让秦安安有些意外。
“安安,我爸妈听说你生孩子了,前几天就想来看你,可是我叔叔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没来成。”傅夜辰开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秦安安:“暂时还好。”
“那就好。我叔叔怎么不在?”傅夜辰张望了一下,好奇道。
“他去找血源了。”秦安安看向傅韩和其妻子,“现在孩子在监护室,不方便探望。这里也没有地方招待你们。”
“哦没事,我们过来看看,马上就走。”傅韩妻子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给子秋的红包。希望他健康平安,早日出院。”
秦安安不好推拒,只能接下:“谢谢。”
“安安,你看上去比之前憔悴多了。”傅韩妻子一脸慈祥,安慰道,“子秋有时霆照顾,肯定会没事的。你要放宽心,好好坐月子。”
傅韩道:“安安是很厉害的医生,说不定能对子秋的治疗有帮助,你让她怎么安心坐月子?”
“哎,我差点忘了这个。既然时霆不在医院,那就让夜辰在医院陪你吧!”傅韩妻子道。
秦安安立即拒绝:“不用了。这里有医生和保镖……”
“安安,你就让我在这儿待会吧!等叔叔一来,我就走。”傅夜辰打断她的话,“不管怎么说,子秋是我堂弟。”
堂弟二字,让秦安安沉默了。
傅韩和妻子走后,傅夜辰的情绪放松许多:“安安,我爸妈想跟我叔叔还有你,处好关系。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奶奶走后,我叔叔也不回老宅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本来不该这样的。以后我会把你当作我的亲婶婶,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秦安安挑眉看他:“你公司不行了吗?又得靠你叔叔了?”
“你这话说的真难听……”
“不是说我是你亲婶婶吗?有这样跟亲婶婶说话的?”秦安安损他,“傅夜辰,想巴结你叔叔,你直接去巴结。通过我,是行不通的。”
说着,她将红包塞还给他,“看你样子挺缺钱的,拿去花吧!”
傅夜辰气得太阳穴突突发胀,可只能忍受。
傅家。
卫祯进入吟吟房间。
吟吟正在睡觉,卫祯站在床边,看着她的脸。
红姨在一边道:“她今天早上六点就醒了,闹着要去医院看子秋。她平时不起这么早,我估计她是起太早了,所以气色比平时差。”
“她早上有没有说什么?”卫祯心里一阵发苦。
他和吟吟昨晚约定好了,她给子秋献血的事,不能说出去。
倒不是他怕傅时霆怪罪,而是吟吟不想让傅时霆担心。
“她说饿,还说要快点吃了早餐去医院。”红姨道,“最近先生都没回来过,她嘴上说想去看子秋,估计更想去看看先生。”
卫祯颔首:“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等她醒了再说。”
从房间出来,卫祯来到客厅,给秦安安发消息。
——吟吟在睡觉。红姨说她早上六点就起床了。估计是起床太早导致身体不太舒服。
秦安安看到消息,回复:那就好。最近傅时霆一直没回家,吟吟要拜托你了。
卫祯:她不怎么需要照顾。有新的血源消息了吗?
秦安安:麦克去B国找了,傅时霆那边一直没消息。
卫祯:别着急,一定会有希望的。
秦安安:嗯,如果实在找不到血源,我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发这条消息的时候,以为自己真的想通了。
因为之前妈妈去世的时候,她以为天塌了,她以为她肯定走不出来,甚至以后都没办法好好生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丧亲之痛,一点点淡化。
她从没忘记过妈妈,她只是学会了和自己和解。她相信妈妈在天上,一直看着她。
如果子秋也不幸离开她,她肯定也能走出来,只不过需要时间。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
子秋现在还没死,她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子秋离开而无动于衷。
子秋昨晚输血后到现在,平安度过了十几个小时。傍晚时分,监护室传来他危急的消息。
他需要再次输血!
昨晚的一百五十毫升,根本不够。
秦安安双眼泛红,拨下傅时霆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傅时霆低沉磁性的嗓音:“安安,儿子怎么样了?我找到血了!”
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声音,热泪盈眶,躁动不安的心,一点点平复:“时霆,他现在需要输血!你快回来!”
“我现在在Y市,这边山路不太好走,到机场还需要一小时……”
“你怎么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这边有合适的血型,但是对方不肯献血,所以我亲自过来。”他没有说是怎么得到的血。
她心里大概有数。
他做事一向有他的一套方法。如果有求于人,他会给对方开很高的报酬,如果对方不肯,他会来硬的。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会不择手段。
以前她觉得他性格暴戾,过于极端,她讨厌他这样。
可现在,她难以指责出口。
“你放心,我没有使用暴力。我给了对方一大笔钱。”他见她沉默,于是笨拙解释,“为了我们的儿子,我会尽量做个好人。我不想上天对我的惩罚,报应在我们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