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村民提醒:“我说,何必要去城里啊,为啥子不去找卜闲道长呀?”
大伙儿一下想起来,村里可不是只有老东头会医术啊,道长的医术可高明多了。
“对呀,宋老二,让绵丫头带你去找道长啊。”
“绵丫头说了,只要加入咱自救队的,都可以找道长治病哩。”
说起这个,大伙儿显得有点亢奋,热情邀请宋老二加入自救队。
宋老二听得迷迷糊糊:“啥子自救队?”
刚商定的时候,他已经提前先走了,因而并不知道自救队的事。
此时得知是宋家小闺女出的主意,宋老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好哇,个死丫头片子,这是在等着打自己脸啊!
方才当众说过她的话不能信,如今却要自己加入那劳什子自救队,不是打脸是什么!
宋老二紧盯着宋绵竹,神色难看,说不定那晦气便是她传过去的!
不待其他人继续劝说,宋老二断然道:“不必了!我还是把儿子送去城里才放心!”
“你这又是何必呢……”宋茂学还想继续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道长跟老宋家走那么近,我信不过!万一在中间使坏,故意把大伟治坏,咱找谁去啊!”宋老二还振振有词。
大伙儿顿时住了嘴,不想搭理他了。
卜闲道长在老一辈的眼里,那就是活菩萨的存在,你怀疑他那不是找骂嘛!
也就是看在他儿子受伤份上,大家懒得跟他计较。
宋绵竹没作声,她可没说只有加入自救队,才能找老道士治病啊。
老道士那可是仁医,平日酷爱替人治个病,施个药啥的,她哪儿有那么大本事,让人家挑病人治啊。
许是之前没说清,让众人以为只有加入自救队,方能得到其治疗。
这事儿整得,她心里还有些纠结,要不要出来解释,一听宋老二的话,顿时歇了心思。
反正人家不信任道长,多说无用。
宋茂学劝不动他,只能帮着去村里借牛车,其实在场之中,老宋家便是有牛车的。
可是老村长刚把眼神转过去,宋双全便低头找砖头,意思很明显,不拍他就算好的了,还想跟自家借牛车?做梦吧!
村长又去看宋绵竹,小姑娘一拉贺闻,背过身溜了。
没法子啊,宋茂学只能带着宋老二去找高老汉,相对来说他要好讲话一些。
宋绵竹拉着贺闻回了家,一路顺畅,没有再生事端。
说实话,要让她去帮宋老二家,实在是生不出那心,不落井下石便算对得住咯。
反正村里有牛车的又不止自家,索性就当啥也不知道,看他们自己的命吧。
到了家时,已然是正午。
老两口在家等得是坐立不安,心说不是说去商量吗,咋弄到现在都没人回来呦。
莫不是又有谁家出事哩?
不得不说,他们真相了。
宋绵竹给自己倒了碗茶,几大口灌进肚子里,一碗热茶下肚,身上暖和多了。
最近天冷,生怕家里人被冻病了,她给茶里加大了灵茶的分量。
贺闻拿起个茶碗伸过去,宋绵竹顺手便给他倒了碗。
瞧着俩人熟稔的动作,宋老汉心里暗自嘀咕,贺小哥跟咱家好像越来越熟哩,咋有种宝贵孙女要被抢走的感觉……
“所以,你小叔当了啥自救队的头头?宋大伟摔断了腿?”
金氏咂咂嘴,有些没缓过神来,自家小儿子什么玩意,居然还能在村里当小头头,也是够稀奇啊,村长莫不是老眼昏花喽,竟然想起找他哩。
还有宋老二家的事,老婆子心里感觉怪怪的,有同情有快慰。
宋老二家先是逼迫孙媳,后来又害了老头子,还整天找自家麻烦,这也算是报应吧。
“人在做天在看。”宋绵竹看眼爷奶,突然悠悠来了句。
宋老汉打了个寒颤,金氏瞪过去:“看就看呗,你奶这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啥都不用怕。”
“那是,咱老宋家都是厚道人。”
宋绵竹笑嘻嘻凑过去,先是夸了句,不经意道:“像我奶这么好的人,铁定是愿意帮助村里人的……”
“你别急着给我戴高帽子!”金氏提起警惕,“你这是又想干嘛,想帮谁啊?莫不是要把牛车借宋老二?”
“奶,你在想啥哩,咱能不能把这事儿忘了,他家事跟咱家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宋绵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奶。
金氏知道自己想岔了,脸色稍缓:“那你刚是想说啥子?”
“还是之前那事儿,村里不是好些人家塌了房嘛。”宋绵竹缓缓解释道。
屋顶漏洞能补,塌了半间房的,一时半会可真没法修好。
那些人家里不仅不够住,还净是危房,这雪还得下个十几二十天,真不是一两分的危险啊。
所以她就想着,让那些人暂住到旁人家,左右先挤一挤,度过雪灾再说。
“那村里人能同意吗?”金氏犹豫道。
“总有家里地方宽裕些的吧,像咱隔壁徐爷爷家,三间厢房空了两间,他们应该会愿意帮忙的。”
宋绵竹无奈摊手:“能帮几家是几家吧。我想着让二哥二嫂他们过来住,把老屋那边空出来,好歹能帮上些忙。”
“就这样办,我去找徐老头说说看。”宋老汉先发表态度了,他向来乐于助人,能帮一把是一把。
金氏看他眼,到底没有反对:“就是要委屈道长跟贺小哥哩,又得过来挤挤。”
“挤挤更暖和嘛!”宋绵竹嬉笑接了句话。
“不碍事,”贺闻突然笑了笑,“想来道长应该会很高兴过来。”
上回吃了鸡汤火锅回去后,道长可没给他好脸色看,怪他一人去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