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绝!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两天乌梅走路不太对劲,有点瘸的样子。她去问,乌梅又总是心虚地说没事。
合着这是被打了不好意思啊。
而且鹤修哥怎么也变幼稚了,和焦糖一起“围殴”乌梅?那画面太美,她想象不出来。
申绮忍不住打趣道:“你和小豹崽计较什么。”
沈鹤修脸色不变,仿佛昨天以大欺小摁着乌梅捶的人不是他。
“没计较。乌梅太皮了,这样不好,我来教教祂社会的险恶。”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表情微妙。
“而且我和焦糖都没下重手,祂也就在你面前装装瘸,今天早晨起来还和小虎雕雕祂们掐了一架呢。”
申绮:“......”
很好,小虎脸上新增的秃斑,还有雕雕少了一撮的翅羽,都有出处了。
“糯糯没管管祂?”其实她想问的是,糯糯没给小虎出气?
糯糯和小虎的关系之复杂,申绮到现在还没捋清楚。
两只单独在一起,时常掐架,比焦糖乌梅姐弟俩更甚。谁要是多得了申绮一个摸摸,当着她的面就能掐起来,申绮的端水本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但是如果有其他人或兽让祂们其中之一吃亏了,另一个又一定会替对方找回来。
之前在鹰派,沈鹤修威胁了一下小虎,糯糯直接公报私仇,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那还是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后果。
现在小虎脸都秃了,糯糯能忍?
沈鹤修浅笑,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所以从现在起,如果你再看到乌梅瘸腿,那可能就是真瘸了。”
糯糯下手可不会留情,祂看着温和,属于异兽的傲骨也硬气的很。
兽界斯文败类,说的就是糯糯。
申绮彻底无语了。
得,这事她是管不了了,乌梅这凭一己之力得罪全家的本事,她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申绮端水要是端到乌梅头上,估计马上就能直接收获一家子兽兽可怜巴巴的眼神。
实在是乌梅太欠儿了,公愤之下没有公平可言。
算了,乌梅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小虎和雕雕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同时观察申绮的脸色。没办法,乌梅再怎么样也是幼崽,还是管自家铲屎官叫妈的幼崽。
都是一家子,打架不美,以大欺小更不美。
小虎以前看过很多电视剧,里面就有什么一个家里小孩子皮、大孩子忍无可忍反抗却被大人说不懂事的情节,所以一时间,祂也拿不准申绮会是什么态度。
现在看到申绮“你们自己解决”的表情,登时神气起来。
祂拍拍糯糯的前腿,递了个得意的眼神。
看看,看看,不愧是我家铲屎官,多明事理!
糯糯无奈,今天一上午小心翼翼躲着铲屎官,生怕她问自己脸上秃斑怎么回事的兽是谁?
雕雕悬着的心也落了地,祂蹭到申绮身边,张开羽翼,略带心机地将翅羽缺失的那一截对准申绮。
申绮果然心疼地顺毛摸摸,问:“疼吗?”
被摸了,舒服,开心。
雕雕略抬起下巴,把翅羽凑近。
申绮就看到,断掉的一截翅羽并非连根拔起,而只是从一半处被切掉,显然雕雕及时躲开了。
[不用担心,乌梅还伤不到我。祂这个年纪正是好奇的时候,皮是因为在学习捕猎,不能打击积极性,所以我故意让祂划掉一撮羽毛。]
申绮惊讶,没想到雕雕才是隐藏的育儿小天才。
“谢谢雕雕,雕雕辛苦了。”
雕雕金瞳亮起:[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
另一边,焦糖和乌梅的战斗落下帷幕,胖胖带着呼呼看完戏,凑到申绮身边感叹。
[真厉害啊,祂们才这么小,就能独自捕猎了,打起架来也凌厉,是很有活力的豹崽呢!]
申绮又是欣慰又是苦恼:“不错是不错,就是太皮了。”
胖胖做母亲的,对幼崽包容度很高。
祂笑道:[还小呢,呼呼这么大的时候也皮断腿,再大点就好了。]
“嗷嗷嗷嗷嗷!”这是乌梅在告状,说得太快,申绮都没听清是什么。
“嗷。”闭嘴,不然打你。
焦糖作为姐姐的威严依然很管用,乌梅不敢再造次,生无可恋地闭上嘴。
申绮重拾端水大业,这个摸摸那个哄哄,忙的不行。
说是不给乌梅端水,真到跟前了,申绮还是舍不得。都是小幼崽,乌梅又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申绮总是狠不下心肠。
焦糖看起来不喜欢乌梅这个弟弟,但对于申绮安抚乌梅的接受度却很高。
大概就是,我和弟弟打架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妈妈是我们共同的妈妈,当然都要摸摸哄哄啦。
所以每次申绮端水,乌梅很高兴,觉得妈妈是向着祂的。焦糖也很高兴,认为妈妈很好,是一视同仁的好妈妈。
竟然奇异地达成了平衡。
此时,原本和申绮挨着肩膀站在一处的沈鹤修,已经被众兽挤到最外圈。
沈鹤修:我¥%!
自从和小刺猬重逢后,打扰他们培养感情的异兽就越来越多了。
心情复杂一瞬,便迅速回归了平静。
他望向被异兽团团围住的申绮。
糯糯和小虎在窃窃私语,一定要靠在申绮腿边说,半步不肯远离。
雕雕在另一侧,头贴着申绮腰侧磨蹭,小表情迷醉的很,雕吸人名场面诞生。
正前方是焦糖乌梅,两只豹崽的身量还不够挺拔,为了让申绮摸得方便,祂们全都直立起来,前爪扒住申绮腹部的T恤,努力把自己糊在申绮身上,喉间“呼噜呼噜”,像两辆踩住油门的摩托车。
胖胖带着呼呼围观幼崽,时不时和申绮搭话,传授一下育儿经验。
午后阳光明媚温暖,穿过密林草叶,斑驳地映照在女孩脸上。只是阳光再明媚,也不及女孩万分之一。
在沈鹤修眼中,他的小刺猬绽放笑容的那一刻,光华万丈,远胜骄阳。
他失神地望着申绮,女孩似有所感,予以回望。
她实在腾不出手,也无法移动,最后只能歉意一笑,真挚而柔软。
沈鹤修也笑。
这一刻,两人之间仿佛建立起奇妙又紧密的联系,和谐,交融。
他可以不在意被挤占的位置,事实上,除了小刺猬,任何东西都不是他在乎的。
小刺猬高兴,他就高兴,他就有存活和生活的意义。
他毕生所求,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