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兄长,活的!
下一秒,白瑾玥迅速红着眼眶,快一步上前把人扶起身来,“快起来。”
“兄长……不必如此。”
她声音哽咽,好不容易才将眼泪水重新憋了回去。
男子闻声这才抬起头,剑眉微微蹙起,看向女人那双如兔子般红红的眼睛。
便是叹了口气道,“娘娘怎么哭了,可是受委屈了?”
只一瞬。
白庭川那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虽然竭力控制了身上那股戾气,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怒意。
“没有没有。”白瑾玥果断摇头,唇角扯开一抹勉强的微笑。
她边拽着人往殿内走,边道,“本宫如今可是冠宠六宫的贵妃,一般都是我给别人委屈受,谁还能让你受委屈。”
“轩辕祁夜对你也很好?”白庭川抿了抿唇,单刀直入。
白瑾玥愣了一下,脑子短路了片刻,竟忘记的作答。
果然,白庭川俊美的脸当即黑了大半,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去找人干架。
“我就知道他待你不好,那个混蛋!”
要是果真宠爱白瑾玥,轩辕祁夜如何纳了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女。
这才多久就搞出一个孩子出来了!
啊呸,说是五品小官庶女都是抬举了,其他人不知道轩辕祁夜的狗德行,白庭川如何不清楚。
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个舞女而已!
他们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的,但白庭川可以肯定,那对狗男女绝对是背着他的妹妹暗通款曲。
暗着暗着,把孩子都给暗出来了。
白庭川不仅气,想要砍死轩辕祁夜的心都有了!
“兄长消消气,他是皇帝,你为臣他为君,小心隔墙有耳。”白瑾玥白了他一眼。
兄长咋咋呼呼的性格怎么还是如从前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二楞子。
与他这副气宇轩昂,雄姿英发的模样,真真是一点儿也沾不上边。
“不是,你嫌弃我。”白庭川皱起了眉,感觉自己的心受到了一万点的伤。
“白瑾玥!你哥我为了你在外真刀真枪的干,你不心疼心疼就算了,我要给你出气,你倒是先护上了那个狗东西!”
轩辕祁夜那只狗到底有什么好,白庭川现如今完全没有半点为人家觉悟。
他正处于气头上,满脑子想的尽是把轩辕祁夜拖出来打一顿。
完全忘了轩辕祁夜已经贵为皇上。
那可是他想打,却又打不得的存在。
白瑾玥哭笑不得,“兄长~我哪里是在帮他,分明是心疼你好不好?”
“真的?”
她果断点头,拉着人坐下,像哄小孩儿似的哄道,“你我是亲兄妹,他算个什么东西,别人碰过的,我还嫌脏呢。”
话一出,白庭川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不少。
不过他盯着白瑾玥的目光变得越发意味深长了起来。
“等会儿,你没事儿吧?”白庭川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随即蹙起了眉,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比,自言自语道,“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开始净说胡话了呢?”
白瑾玥:“……”
“妹妹,你不会是因为受刺激了,脑子有些糊涂了吧?”
不然,白庭川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会从自家妹妹口中听出对轩辕祁夜那只狗的嫌弃。
“兄长,你没听错,我也不是受刺激,突然间想通了某些事而已。”
淡淡的拍掉他的狗爪子,白瑾玥觉得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索性长话往短了说。
“从前是我有眼无珠,看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轩辕祁夜那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他心里本就没有我,我又何苦吊死在他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兄长你说呢?”
把问题重新抛给了白庭川。
看着他那副半信半疑的态度,白瑾玥心虚的目光躲了躲,又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自顾自地小声嘀咕。
“其实吧,是我无意中偷听到……”
白瑾玥屏住呼吸,破罐子破摔道,“轩辕祁夜曾派了人去刺杀你,我就觉得他特别表里不一。”
声音虽小,白庭川却听得一清二楚,“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脸色一黑,又见白瑾玥那张小脸因生气而胀鼓鼓的,特别义愤填膺道,“这还不严重吗?”
“你是我的兄长,我唯一的亲人,他都能够对你下手,又如何能真心对待我,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白庭川嘲讽的笑了笑,轩辕祁夜背后的小动作他不是不清楚,也没放在心上。
唯一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的妹妹居然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这边。
甚至白庭川都做好了隐瞒她一辈子的打算。
只要她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然而事与愿违,让白瑾玥知晓一些事情的真相,看来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得多。
“兄长,你想做什么不必顾念我,我是可以保护自己的。”
既然此刻把话说开,白瑾玥也得将自己的立场表明,防止白庭川关心则乱,被轩辕祁夜那只狗拿捏。
他轻蔑地嗤笑,“朝堂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兄长自有分寸。”
“倒是你。”
白庭川再一次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勾唇揶揄道,“真的对轩辕祁夜死心了?”
额,这话说的。
如果白瑾玥此刻立马表态自己的心死得彻彻底底了,死灰都无法复燃那种。
但估摸就算是说了,这丫的也是不信的。
索性她叹了口气,耸耸肩道,“想要说一点不喜欢也不可能,毕竟养条狗,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
“不过兄长放心,你妹妹虽没读过什么书,倒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他洗耳恭听。
白瑾玥咧着一口的大白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多彩,“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第一次听到如此新鲜的话,白庭川不由得勾了勾唇。
“你不是最不爱读书吗?”
突然间变得如此有墨水,白庭川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错觉,“你倒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瑾玥淡然一笑,俏皮的眨眨眼,“兄长是要考我啊?”
那还不简单。
她清了清嗓子信手拈来,“男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仍然可以抽身自拔,可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很难再逃脱出来了。”
“兄长,我不傻,省得的。”
白瑾玥现在的神色看似风平浪静,内心便有多纠结、多憎恨,内心做了几度挣扎。
这一切都是她,用命换来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