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不爱我，却愿意与我一起死？”哪怕到了今日，帝昊依旧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若我爱你，我愿与你一起活，正因我不爱你，我愿与你一起死。”
她的话掷地有声地落在身后墨玄的耳中，让他原本奔来的身形停了下来。
“玄阴。”墨玄知道，云汐瑶这话是说与他的。
她说，她爱他。
云汐瑶回头看向墨玄，就如她往日在棠华殿的时候一样。
她说：“记住，以后追求女孩子的时候，别再骗人了。”
她笑了笑，笑颜就如棠华殿那永不凋落的月光。
而后，她将万千灵力引入自身，轰然炸开。
——
十年后。
启灵天山，缥缈峰。
十七长老玄瑶收了个天资聪颖的新弟子，惹得其他众长老艳羡不已。
她将新弟子带到缥缈峰，向众人介绍道：“墨辰，我的关门弟子。”
“关门？这才收了几个弟子，怎么就关门了？”洛天雪很不满意，“你给握再收几个可可爱爱白白嫩嫩的小师弟嘛。”
“我把你这话记到留声石里了，明日便差人给雷霆送去。”
墨辰嘻嘻一笑，“娘亲师父，就让我来跑这一趟腿吧，保证办的妥妥的。”
“臭小子，你找打是不是？”
“小姨你别生气，一生气就老了。”
“不准叫我小姨，要叫我大师姐！”
“……”
玄瑶看着他们玩闹的样子，唇角不禁噙上笑意。
“办好了吗？”
身后忽的传来一个男子慵懒的声音。
没等玄瑶回过神来，就被男子揽入怀中，男子刚睡醒一般在她的颈边蹭了蹭，“说好了在启灵天山半年，再与我共游天下半年，如今都半年多了，该陪我了。”
他像小猫儿般地撒娇道。
玄瑶无奈地道：“你一直在启灵天山，我这也算陪你了。”
“这么多人，又不是我们单独相处，怎能算数？”墨玄道。
玄瑶挣开他，回头道：“我如今怎么倒觉得你化身墨君寰时的性子更讨喜？”
墨玄趁势握住玄瑶的手，“我知道你喜欢真实的我。”
玄瑶嘴角抽了抽，她觉得这样的墨玄并不真实。
此刻，云端之上。
苏白坐在一片浮云上，看着下面那个在女人面前撒娇的男人，脸色僵硬又无奈。
“殿下，咱们还下去吗？”丁庚恭敬地道。
苏白翻了个白眼，“下去什么？你看他还有个魔尊的样子吗？此事还是我们自己去处理吧，这次回去我就跟我父王说，赶紧继位得了，还推辞什么？”
他一甩袖，带着丁庚离去。
如今整个魔族都已是他和他的父王亲王苏靖说了算了，墨玄一早便要让位给他父王，他父王却次次推辞，苏白不明白自己父王为什么这样，他只觉得这男人没救了。
——
是夜，繁星满天，圆月如璧。
玄瑶坐在花厅里，看着远处的湖面，不由又想到十年前。
她就知道，师兄绝不会堕入邪道，他的心永远都是光明的。
她自爆神识的那一刻，他终是不忍，将体内所有的灵力凝结，平复住了她体内汹涌的神力与神源。
那一刻，帝昊被污染的神格重新聚合，变得圣洁无瑕。
他的身体化为了无尽的虚空，蔓延到了天道之海。
那是他的梦，他一生追求的人世间的天道本源。
此刻，漫天繁星是他，皓皓圆月是他，耳边穿过的风是他，周围淡淡的青草香也是他。
玄瑶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在她无法企及的天道所在，温柔的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在想什么？”
身后，男人又黏了上来。
“我在想我师兄。”玄瑶如实道。
男人不满地在她身边坐下，“你只想他，怎么不多想想我？”
“你就在我身边，怎么还要想你？”
“不止要想我，还要心里眼里都是我。”
玄瑶被他逗笑了。
墨玄握住她的手道：“我的确是帝昊分出来的爱你的那一部分灵魂，可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因为这个才爱你的吧？玄阴，从你把我带回启灵天山的……”
“我知道，你不是他，你只是你自己，我从来没有把你和他搞混过。”
“那你能对我说那句话吗？”
“哪句？”
“就是那天你没对我说出来但是我却知道的那句话。”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你既然知道，干嘛还要我说？”玄瑶故意逗他。
墨玄捧着她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我想听，我真的想听，你知道这几千年来，我只想听这一句话。”
玄瑶握着他的手，亦对上他的眸子，“几千年了，你都没有一点长进。”
她低头轻轻吻了墨玄的手背，道：“水中月为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你一点都不坦诚。”墨玄扣住她的手，压着她吻了下去。
千年的情感在这一瞬间汹涌而来，将他的理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