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带了凉气,孩子们都穿上了奶奶织好的毛衣。
在北方边境,没入冬就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将军,镇上的情况已经看过了,百姓们都准备好了棉花和柴火,目前看没有伤亡。”
“好,弟兄们的秋衣也都发下去吧。”
“是,将军。”
裴寒身着披风,营帐外的雪下得有些大,他的眼神有些担忧。
“将军。”一个穿着狐裘的男子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发白。
“公孙先生,快过来坐。”裴寒亲自把人请到炭火旁,又把自己的手炉塞进他怀里。
“咳咳——将军,匈奴里的暗哨传来消息,可汗收到的密信上有东宫的小印。”
“什么?”
“咔嚓”一声,桌角被裴寒硬生生地掰碎。
“他怎么敢!”裴寒的额头上的青筋突起,眼睛通红。
“宫中传出消息,皇上那边收到了先太孙的下落,虽然不能确定,但听说就在边关下的松花镇。”
“早在皇上继位时就许下诺言,一旦找到先太孙就让出皇位,东宫那边急了。”
“呵!怪不得松花镇鸡犬不留,血染遍地。因为他一己之私我大盛数十万百姓的命都白白送了!”
公孙策掩住嘴唇,面色也十分阴沉:“据说皇上得知此事后怒火攻心,宫中前些日又宣了太医。”
“只是不知,皇上到底知不知道这次的真相,又对太子能不能下得去狠手。这么多年了,唯一的线索现在又断了……”
“先生,不管皇上态度如何,我一定要保护好北方。这一次,没有任何事情会让我再低头了。”
“属下愿助先生一臂之力!”
公孙策在裴寒面前下跪,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起。
“先生,你知我裴家世代忠君报国,我裴寒也无意登宝,委屈先生了。”
失去了自己的表舅兄,太子又派了自己的另一个心腹做新任辽东府知府,可走到半路就被山匪杀手。
京里的太子早就气得跳脚,可辽东偏远他又无可奈何。
等皇上从病榻中爬起,接连发布了两道折子:第一,太子德行有亏,禁足两月。第二,县令王守义平乱有功,擢升为辽东府知府。
“霸元兄,朕当初没有看错人。这个王守义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本该病入膏肓的裴老将军正中气十足地扎着马步。
“皇上,您看人的眼光确实不错,就是这找女人的眼光,呵呵……”
“霸元!当年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来取笑我。”
“要不是您当年不慎被算计,现在也不会让大盛面临这样的局面。”
“往事就不要提了,太子做的事情已经是覆水难收了。如果始终找不到皇叔的子嗣,不如让寒儿……”
“皇上,请收回成命。”
见一起长大的兄弟跪在自己面前,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人扶了起来。
国家的动乱他也不是不知道是太子的手笔,可他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国家又不可以一日无君。
如今的希望只好寄托在飘渺的线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