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月的忙碌,老李家的地都种上了粮食,李艳儿的嫁衣也绣好了。
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李宏存和赵氏也从酒楼回来,酒楼张贴了歇业三天的告示。晚饭后,全家人各回各屋,只有李艳儿留了下来。
“艳儿,明天你就出嫁了。以前,爹生你气没给你送嫁,你别怪爹。”李定农难得表露出真实感情,看着面前失而复得的女儿,心里又酸又甜。
这一年的调养,李艳儿原本干瘦蜡黄的脸已经变得白嫩细腻,不看干枯的发梢和手上的老茧,说是县城里的夫人也有人相信。
“爹,娘,是你们给了女儿生命,之前都是女儿不懂事,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爹娘又救了我一次。”
“傻孩子,明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哭。”王氏把人搂在怀里,拍着女儿的后背。
“艳儿,你记住,咱们家虽然是农民,但爹教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堂堂正正地做人。我老李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金贵,你是黄家的媳妇,但更是我李家的女儿。”
“夫君是你的依靠,你爱他敬他照顾他,但绝对不能像之前一样当牛做马地伺候他。如果有委屈,就回家里来,现在家里有酒楼,有作坊,就是十个你和楚楚都养得起。”
李艳儿哪里还忍得住,哭着抱住李定农和王氏,她以前是鬼迷心窍,爹娘是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过好自己的日子的!”
一声声鞭炮响起,老李家的院子里一大早就围满了人。
院门紧紧关着,李宏志三兄弟和赵大力都堵在门口。见新郎官一身红衣,从马上下来,村民们都吹起口哨。
“见过弟弟们和大表哥!”黄松冲着几人拱了拱手。
“黄大哥,我们兄弟都信你品性,今天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我大姐是李家长女,如果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只管告诉我们,我们会把她接回家。但你绝对不准打她骂她!”
“对,如果你敢让我大姐掉一根头发,我们兄弟四个也都不是吃素的。”
这些话不算轻,跟在黄松身后的黄家人脸色有些不好,黄松的面色却丝毫不变:“艳儿是我黄松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我发誓从今往后用命呵护她,绝对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
听了这话,兄弟几个对视一眼,满意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院子大门打开。
没等黄家众人高兴,就见主院门前又围满了人,院门还是紧紧闭着。
李广文和王守义站在门口,他们可是全家最有文化的人,当场让黄松做了五首催妆诗,这才满意地侧身。
见二郎几人还昂着头看着自己,黄松身后的朋友们连忙送上了大大的红封,伴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主院的门才缓缓打开。
“新郎官已经到主院门口了,哎呦!姑爷进来了,新娘子准备好!”
听着越来越近的喧闹声,李艳儿的手心都渗出汗,李芳儿安慰地拍了拍姐姐的手,帮她再次整理好嫁衣和盖头。
孙氏带着女人们紧紧堵住了闺房的门,见门缝中递进来的红包,各个喜笑颜开。喜婆看了看日头,对孙氏几人点了点头,黄松一行人这才被放了进来。
黄松呆呆地看着面前身着精美嫁衣的人儿,她是他少年时期失而复得的美梦。他上前紧紧拉住新娘的手,放慢了步子带她来到了主屋。
主屋的李定农和王氏眼圈有些红,好像是不久前刚刚哭过。黄松和李艳儿跪在垫子上,对着二老磕了三个头,这才上了喜轿。
这边的习俗是女方出嫁,娘家人不能送嫁,李艳儿的马车走后,老李家众人这才揉了揉有些红得眼眶,准备自家的宴席。
“娘,大姐过两天就回咱们酒楼上工了,黄家离咱家就两条街,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可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王氏这会儿也平复了情绪,脸上带着笑容,拉着王老夫人就往外走去,吃完饭,她们还要找村里的几个姐妹打叶子牌呢!
赵氏带着女人们做好饭菜,在村民们迫不及待的眼神中,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了上来。李定农也难得和里正喝了几杯酒,宴席上一片热闹,喜气洋洋。
另一边,李艳儿的喜轿停在黄家门口,喜婆的吆喝声传来:“新郎官踢轿门——”
黄松走到喜轿前,径直掀开了帘子,和偷偷掀起半个盖头的李艳儿四目相对。他呼吸一滞,李艳儿今天化了妆,那红唇直直映到了他心底。
黄松伸手拉起李艳儿,在她的惊呼声和众人的调笑声中把人抱了下来。
“哎呦——新郎官是个会疼人的,舍不得踢轿子!”
一对新人手拉着手,跨过火盆,迈过门槛,喜堂里黄老夫人早就翘首以盼了!
她模糊的眼前看见了两抹鲜艳的红色,她拍了拍姚楚楚的手,高兴地连声说“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黄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李艳儿回到新房里,黄松的表姐就跟着进来了:“弟妹,先把盖头放一边,饿了一天了吧,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李艳儿感激地道谢,轻手轻脚地摘下盖头,就见面前的女人发出惊叹。
“我表弟可真有福气,竟然能娶到天仙似的媳妇。”见李艳儿有些害羞,等把吃完的盘子收走,黄松的表姐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