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摇光从床上起来迷茫地看着陌生的环境,直到用冷水洗了脸,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酒楼,今天是营业第二日。
从后院走进去,老李家的众人已经到齐了,正各自忙碌着。
见赵氏怀里抱着吐着泡泡的四郎,李摇光眼睛一亮:“奶!你把四郎抱过来啦!”
王氏不过一日没见到孙女,心里却十分想得慌,连忙把人搂进怀里亲香。
突然见一个穿着干净麻衣的少年敲响半掩着的大门,老李家众人停下手里的活计,向门口望去。
“请问哪位是酒楼东家,我看到外面的招工启示,想来应聘伙计。”
老李家众人眼前一亮,李定农先站了起来,冲门口的少年摆了摆手。
“见过老爷,我叫林丰,今年十六,家住在后面的七里街。我之前一直在贾氏酒楼做工,酒楼关了后还没找到新的活计。”
“昨天听人说酒楼换了新东家,还在招伙计,我就来试试……”
看着一屋子大大小小十多号人,他心里有些没底。
“除了你之外,可还有之前在酒楼做工的其他人在找活计?”
林丰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说道:“之前的掌柜已经被新开的状元楼挖走了,除了我之外的三个伙计应该都还没找到。但东家,我会算账,之前一直跟着掌柜身边做学徒的!”
李定农微微点头:“那你就先留下试三天,其他人,能否辛苦你帮我们去问问,是否愿意回来做工?”
“谢谢东家,我自然愿意,那这工钱……”
“之前贾老爷说你们是四百文一个月,我们家给的待遇不变,但如果你们做得好,每个月会给你们多包一个红包。”
林丰眼睛一亮,再回来时身旁就跟了三个伙计,几人都有些局促。
“你们就先留在大堂吧,每人负责四张桌子,先来熟悉下酒楼的菜牌,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开门了。”
四人对视一眼,应了一声,围上前去。
没等开门,酒楼门前就来了客人,孙氏连忙热情地迎了出去。
“大妹子,今天来得早呀!快,快里面请,今天可是出了新菜色。”
男人们见状就把门打开,没一会儿又进来了几波客人。
“小二,今天有什么新菜色?”
见新来的伙计磕磕绊绊地报着菜名,孙氏把人推开,笑着开口:“大哥,今天有酸菜锅,上面有大片的五花肉和新鲜的血肠,这大雪天吃一锅最舒服了!”
“好!就来一个酸菜锅,再来一个韭菜炒鸡蛋。哎呦!现在就有韭菜了!”
“是啊,大哥您今天运气好,我们在屋子里总共就种出了那么几把,可是限量的,今天一共就够做二十盘。”
其他几桌的人停了,纷纷都预定了这道菜。等客人菜上齐,几个伙计又送上了一小盘辣卤蔬菜和一大碗猪骨汤。
第二天忙到了天黑才结束,李定农对四位伙计的表现十分满意,不同于他们的手忙脚乱,几个伙计明显都还留有余力。
几人商量后,陈大陈二两兄弟留在一楼,每人看顾八张桌子;石头去了二楼包厢;林丰就跟在李摇光和李芳儿身后,学习算账。
因着价格便宜,还顿顿有赠菜,李记酒楼的名声越传越大。
而半个月的试营业过去,老李家众人也商定了最后的菜牌。
招牌菜有红烧肉、糖醋排骨、酸菜锅子、辣炒肥肠、麻辣豆腐等,除此之外,每日限量供应辣卤拼盘和韭菜鸡蛋。
等伙计们走后,老李家众人围坐在酒楼里,听李定农宣布他的决定。
“现在每天的收益能稳定在一两银子又八百文。因为菜牌固定下来,厨房以后就交给老二媳妇和张福二人,再有艳儿帮忙,芳儿带着陈丰记账,酒楼的人手也就够了。”
“老大家和老三家轮流过来送货,几个孩子以后就不用来了,玩了两个多月,也该捡起书本了!”
听到这个消息,几个孩子如遭雷劈,李摇光更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爷爷。
王氏以为孙女是不想和父母分开,把人拉过来:“二丫,爷奶现在不也住在二房院里呢么,你要是晚上害怕,就来主屋和我俩睡。”
见李定农不会更改决定,李摇光耷拉着脑袋。
只有姚楚楚提出她要留下照顾四郎,在一众孩子羡慕的眼神中,李定农勉强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偶尔去镇上酒楼,李摇光就扎根在王守义的书房里,跟着大哥、许衡一起读书。
反倒是王询信,兴高采烈地跟在二郎三郎身边,参加李定农的启蒙课。
李广文很快要去参加府试,这些天更是废寝忘食地读书。
辽东府的府试在每年的四月份,通过县试的考生要提前到府城报名、核实身份。考试由知府主持,内容比县试要更加深奥,围绕四书五经赋诗帖文。
等到了三月底,王守义和李定农商量了一下,决定亲自带着李广文去辽东府参加考试。
“爹!我也要去府城!”
见抱住自己大腿的儿子,旁边的李摇光和许衡也露出渴望的眼神,王守义沉思一会儿,就决定带几人一起去。
等收拾好行李,在王氏不舍得眼神里,李摇光兴奋地挥了挥手,被王夫人抱进了马车。
王守义带着李广文、许衡和王询信坐在另一辆马车里,车夫一扯缰绳,两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就驶向了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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