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办主任笑得亲切友好，“老先生，您用餐呢？真是打扰了，我们来问问祁屿野同学，有没有确定好院校啊？”
祁老爷子招呼几个老师坐在客厅，又喊祁屿野别吃了，出来选学校。
祁屿野无奈，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的餐碟，又应声“来了”。
他们还在聊天，沈禾止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也起身去了前厅。
赵主任还在聊着清北的院校，瞥见来人，觉得有些熟悉，看清后忍不住发出疑问。
“沈同学？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嗯？赵主任，是挺巧，我来做客。”
沈禾止坐在他的旁边，和赵主任打招呼的同时，又被他塞了一瓣橘子。
赵主任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一看就明白她和这个男生什么关系，脸上笑意加深，“清北好啊，你去了还能和沈同学作伴，互相也有个照应，多好。”
“赵主任，你和我们小禾止很熟啊？”
祁老爷子见他们这么熟悉，心底的选择更加倾向于清北了。
“能不熟嘛，我第一个去的就是她家，在家里等她好几天，才见到面，省状元可真难抢啊。”
祁老爷子原本猜到他就是去禾止家的老师，听到后半句，他震惊了一瞬。
回过神来，他嘴唇微颤，问道，“你说，我家禾止是…省状元？”
“对啊，老爷子，沈同学和省里几位领导有合照的报道，大约这几天就发出来了，您家真是人丁兴旺啊。”
他推了推眼镜框，笑着说道。
祁屿野看向她的眼睛更亮了，握了握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我就知道！我老婆最厉害啦！”
沈禾止嘴角微勾，私下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注意点。
谈了一会儿，确定好去清北院校并送走招生办的老师后，祁老爷子面容严肃，“小禾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啊！”
祁屿野不自觉挡在她前面，放下了还没剥好的荔枝，“没说就没说，你凶什么凶啊？”
“我哪凶了？我这不是想着怎么和那帮老家伙们说，提提家教价格嘛，省状元补课，再高的价格他们也抢着报名。”
祁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这吃里扒外的臭小子，就他护着禾止啊！他也向着他未来孙媳妇啊。
“祁爷爷，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提价了，都是您老朋友，就按原来的安排上课就行。”
沈禾止搭着他的肩膀，捏了捏，安抚他，对祁老爷子说道。
她一哄，祁屿野很好顺毛，继续拿起荔枝剥了起来。
“看看人家禾止说话多好听，你和个犟驴一样，一说话就惹人生气，别说了别说了，我吃饭去。”
祁老爷子看见他就来气，他也就在她面前安分点，甩了甩袖子，继续去餐厅吃饭去了。
有关状元报道一出来，祁老爷子的电话就没停过，他笑得合不拢嘴。
“是啊，是我家禾止，这不是之前请假回家了吗？就是去拍这个…”
“啊？对，老李头，但是之前你不是不约我们家教嘛，现在没办法，已经排满了…”
“……”
开学前，沈禾止回家陪外婆待了一周，教给她新买的智能手机如何使用视频通话，又花钱在家里安上了网线。
所有都安置好后，她和外婆准备提前去京城报到，顺便带外婆去京城逛逛，玩上几天。
临出发前晚，又接到了祁屿野的电话。
“真的不用，我可以的…”
“小禾止，你猜我们到哪了？到庾县咯，明天你和你外婆一起在车站等我们就行，咱家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就别推辞了。”
“祁爷爷…”
“行了，就这样说好了哈，祁爷爷等你。”
挂断电话后，沈禾止无奈叹息，祁爷爷太热情了，当然，里面肯定也有祁屿野的鼓动。
她只能退了票，和外婆解释明天和朋友顺路，邀请她们搭乘顺风机。
外婆没出过庾县，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但就这搭乘顺风机和经常听到给她打电话的男声就明白出来了其中些门道。
她相信孙女有眼光，她能帮助村里办厂子，考状元，去京城上学，哪一样都比她这个糟老太太眼光长远。
到了庾县，下了汽车就见祁屿野和祁老爷子在车旁等待。
沈禾止扶着外婆下车，对两人招了招手，和外婆介绍两人。
“祁爷爷好，你也好”
祁屿野差点笑出声，他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外婆好，咳，你也好，我来拿行李。”
祁老爷子和外婆寒暄，他俩负责把行李放后备箱。
“亲一口”
“你讨厌”
“那我再亲一口”
祁屿野得逞后又想偷偷亲她，被她警告地瞪了一眼后才老实。
王叔开车到宁城机场后，他们直接登机，行李由专人搬运。
飞往京城的途中，祁老爷子和外婆相谈甚欢，沈禾止松了口气，她担心外婆会怕生，不适应坐飞机，好在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
抵达京城后，沈禾止带着外婆就和他们分开了，再待在一起就不合适了。
她提早订好了酒店，带着外婆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小旅游。
提早做好攻略，她每到景点都会和外婆合影留念，事后都会洗出来放在外婆的包里。
在临走前天晚上，外婆坐在床边翻看着包里的照片，眼神眷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沈禾止从背后抱着外婆，靠在外婆的肩膀上和她一起回忆。
“外婆，明天祁爷爷会来接你，送到庾县，你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吗？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后，再回来吧。”
“不用不用，外婆自己可以，又不是老糊涂了。”
她握着小止宝的手，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混浊的眼睛中隐含担忧。
“明天，就你一个人了，这么大的地方，又没个熟人…”
“外婆，我可以的，我和你一样坚强！”
外婆笑着拍着她的手，语气感慨，“是啊，我的小止宝最坚强了，有什么事，给外婆打电话，外婆坐火车来帮你。”
相对比这边的温情，祁家更多的是硝烟弥漫，气氛剑拔弩张。
“行了，别吵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什么好吵的！”
“爸，你看看他这是被你惯成了什么样子！”
“呵，你管的着嘛”
祁老爷子不堪其烦，将泡好的茶都倒了，在祁屿野的搀扶下起身回了卧室。
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