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国二皇女脸色铁青难看,这话什么意思,故意踩她北疆国的脸嘛。
在她快要爆发之际,女皇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孤自然不会棒打鸳鸯,既然沈将军有心求娶,那你们就商量着来吧。”
萧煜然有些胸闷,不停地灌着酒,她自从穿进这个世界,屡次碰壁,现在,连她自己中意的人都救不下。
呵,真是废物。她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孟今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沈禾止只好在桌旁又加了个副桌,重新上了份饭菜。
沈禾止有些愧疚地看着他,每次刚想开口和他说什么,他都会慌乱地低头错开目光,她只好作罢。
孟今安不是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不想听,装疯卖傻也好,装聋作哑也罢,能与她挂上关系,他就幸福。
酒席散了,沈禾止派人送他回去,她去找了帝上。
“臣有罪,臣刚刚那番话只是为了驳北疆国皇子颜面,其实臣早已与摘月楼花魁私定终身。”
看着端正跪在前面的沈将军,女皇揉了揉额头,“摘月楼花魁?当正夫?”
她有些搞不懂这个人的死脑筋了,青楼小倌,怎能登堂入室。
转念又想起,她是从小兵一路打上来的将军,不懂这些事情,情有可原。
但是 ,这两人当正夫…身份的确不太够格。
今日她挫了北疆国的锐气,正合她意,正逢心情不错,她就给爱臣多操点心吧。
“花魁和质子的事,先放一边,孤怎么听说,你曾拒了庄家的婚约?”
沈禾止虽有些诧异帝上的问题,仍然如实回答道,“庄家公子与臣的前夫郎是好友,臣不想把事情变得太复杂。”
女皇打趣道,“你年纪不大,还挺古板。”
她还以为是担心朝堂上的局势,没想到仅仅因为这个原因。
朝堂上的官员,表面看着老实,私下玩双飞花、养童脔等等的肮脏事干的多了,她倒是单纯得格格不入。
庄老太傅是她幼时的教书师傅,甚至都亲自出面几次,就为了找她说她孙子的婚事。
不过,的确沈将军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孤倒是觉得,庄家公子给你做正房,另外两个做侧房,如此更配你的身份。”
“帝上,万万不可!臣…臣已答应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怎可违约。”
沈禾止连忙想借口,她真要不得啊,这都是女主的左膀右臂,她只要一个卿尘就可。
“就这样说定了,不用与孤客气。”
女皇也有些微醺,提笔写字,沈禾止多次在旁边劝阻,就差上去抢她的笔了。
当然,她也不敢抢帝上的御笔,不然她一个脑袋可不够砍的。
当最后拿着圣旨出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好了。
她神情恍惚地思考,自己来是做什么的?哦,对了,好像是为了推辞小安的婚约,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陷入了沉思。
这事怎么越搞越砸,现在她该怎么和卿尘开口,这不是负了人家嘛。
她心事重重地带着圣旨回府,脑海里不断思考着措辞,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刚进府门,恰好遇见驱着马车离开的曹尧。
沈禾止有些诧异,“曹尧,这么晚了,你带你家主子去哪?”
曹尧悄悄看了一眼马车,和她说道,“公子觉得住在这够久了,已经很叨扰沈将军了,想…想换个居所。”
马车内的秦禾煜敛眸,遮住眼中的沉浮,语气寡淡,“草药,走了。”
马车依旧前行,沈禾止让开了路,看着缓慢行驶的马车,心想他还真是和曹尧说的一样小心眼,吵架拌个嘴就要搬走了。
她将圣旨放在书房的盒子里,换了身衣服就去了摘月楼,这个事,迟早也要说。
刚进门,老鸨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来找卿尘,扭着腰走到她身边,夹着嗓子道,“官人,卿尘一时半会走不开,正在和东家谈事情,要不,我让其他人先陪您玩一会儿?”
沈禾止照常往他手里放了几锭银子,温和说道,“不用,我等他一会儿便可,你去忙就好。”
老鸨乐呵呵地收下了银子,看她上楼了。
身边的小倌用胳膊拐了拐老鸨,“王管事,卿尘真能攀上这金凤凰吗?”
王十二郎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温卿尘的身份,我虽不知,但东家对他护得紧。估摸着,要么攀上这金凤凰,要么就变东家的人咯。”
沈禾止刚靠近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步伐一顿。
“期限未到,我为何要放你走?卿尘,你为何如此天真地认为她就是对的人呢?你忘了当初是谁帮你报了血海深仇,是谁给你安身之所,教你功夫的吗?”
屋内,看着坐在桌旁清冷卓然的身影,萧煜然痛心疾首地质问道,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沈将军早已明确不站队的态度,她再也不会再把卿尘往沈禾止那边推了。
今安她已经失去了,卿尘她不会再放手了。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替你办了八年的事了,杀了多少人,手上染了多少鲜血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了。我累了,我想安定下来了,沈将军,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温卿尘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已经都快要认不清自己了,收集了那么多情报,杀了那么多人,还还不清自己的债吗?
“卿尘,你不是只有她一个选择,你还有我,你可以回头看看我。”
萧煜然情绪有些激动,握住他的手,语气诚恳。
温卿尘面无表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淡说道,“我有了可以托付的人,不想再为你卖命了。”
萧煜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心里那股压着的火也冒了来,拍着桌子怒斥道。
“你真以为她非你不可了?今天她还在皇宴上求娶了北疆国质子,帝上亲口允诺,你算什么?她敢抗旨不娶,单娶你一个吗?”
温卿尘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面色如常,“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的事,不劳二皇女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