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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游玩(1 / 1)


随后的日子,严非旭认认真真地和潘暠谈起恋爱,再也不去沾花惹草。

学院放了春假,严非旭没有回辰金市的家,选择留在臻神市的学院,为了有更多时间陪在同一个城市住的潘暠。

春假第一天下午,睡过通透的懒觉后,严非旭和宽额头、窄下巴的舍友李德龙,约潘暠和张小燕到学院旁的陀罗海边玩。

他俩穿着T恤,短裤,带着准备好的物品,一起到女生宿舍楼下,不一会,穿着花格短袖衫、短裙的潘暠和她的舍友、穿米色连衣裙的张小燕手挽着手如同亲姐妹似地出来,四人一同走向大海。

在陀罗海边的茂密树荫下,他们把垫子铺在绿油油的青草上,戏水物品放在垫子中间,纷纷除去外衣,露出穿着泳装、散发着青春味道的酮体,向树林外的沙滩走去。

不远处的沙滩上,已经有许多人穿着泳衣的人,小孩们赤裸像玉似的又润又白的,藕节样的肢体,在挖沙子,做城堡,踏海浪,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来回奔跑;女人们曲线柔美的,白嫩的身材,在海滩上嬉戏,在近处的海水里游动;男人们粗犷简洁,古铜色的身体,或坐,或站,或游,或说笑,看着大海,看着女人,看着孩子。

带着咸味的,潮湿的海风,徐徐吹来,不同于北方干燥的风,它让身体仿佛在雾气中浸润,有一种别样的舒服;放眼望去,宽阔的海面上,蓝蓝的海水上翻卷着一轮轮波涛,像银色的链条,滚向岸边,消失在沙滩上,白色的海鸥在阴沉的,淡黑色的天空中飞翔,在海的尽头,和天空连接的地方,有黑色的渔船在出没,大海真是宽广。

树林外,明媚、阳光让身体温暖,严非旭踩着细细的的海沙向里走,海水变成泡沫,温顺地亲吻着他的脚,抚摸着脚上老茧,一种征服者的荣耀从内心升腾。

清澈的海水碰触到他的脚腕,一丝凉意传遍他身体,他停下脚步,让身体适应这有点恶意的变化,随着身上鸡皮疙瘩地消失,又迈出向前的脚步。

海水没过了小腿,他明显感觉到海的表面,在太阳照晒下,是温和的水,下面却依旧的冷,这冷刺激他的左腿开始抽搐,弯下腰,双手使劲地扳着左腿,终于,恢复了。他知道了海的厉害,小心地站在那里,活动身体。

潘暠在他前面下水,已经在大海里游了一段时间,红色泳帽包裹着的脑袋时隐时现地出现在远处的海面。

严非旭觉得身体已经适应有些寒意的海水,决定继续往里面走,当海水没过膝盖时,来来回回的海浪把他彻底推倒在海水里,他索性随波逐流地仰面躺下,他挺直身躯,努力向后仰脖子,暖暖的太阳嗮他的胸、肚子,凉凉的海水抚慰他的后背。

他在海水里惬意地享受着美丽的、大自然的、慷慨的馈赠。

突然,刺眼的阳光没有了,严非旭睁开眼睛,看到像摩天大楼一样高的巨浪,排山倒海般地向他压下来,连忙深吸一口气,一咕噜转身,把头埋入海水里,啪啪啪一阵落水,敲打在他的后背上,他连忙蹬双腿,划双臂,试图逃离;前浪走了,它却搅起海底的泥沙、海草,污浊了清澈的海,泥沙黏在他的身上,海草缠绕着他,好不容易,才摆脱,这时,后浪又拍过来……。

就这样,一浪接着一浪地戏虐他,等到海浪渐渐平息,他能够喘气的时候,抬头看,岸边的树林已经成了一条绿线,沙滩成了一弯弯月亮,人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点,自己已经被无情的海浪带到海的深处。

见到这种状况,严非旭内心不由地紧张,拼命向岸边划水,却觉得手脚软软地,没有了力气;低头看着深不见底的海,发出幽暗的蓝黑色的光,盯着自己,面目狰狞地狂笑,严非旭抬头看看周围,没有人影,大声呼喊同伴,没有回应,他内心了涌出从来没有过的凄凉,绝望,感觉到要被大海淹没,然后被鱼吃光身上的肉,……。

就在这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橘红色的气囊飘到自己面前,严非旭使出吃奶的力气向气囊划过去,如同快要淹死的人见到一把稻草,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攥住气囊,这一扑耗尽全身的气力,他想蹬蹬腿,划划臂膀,已经是力不从心,软绵绵的身体浸没在海水中,任由施虐的海浪推打。

冥冥中,严非旭觉得身体在移动,看着天空,觉得是飘动的白云带给自己的错觉,身体继续移动,此时,严非旭才感觉到是有人拖着他,向岸边游,他翻转过身体,抬头向拉他的方向看,见气囊前有一根白色的绳子,绳子的一端连着潘暠身上的背心。

上岸后,严非旭才知道,潘暠发现他被海浪推远后,连忙打开海滩边的救生箱,跳入海里把他救回来。

经过这番生死攸关的拼搏,两人的气力耗费殆尽,瘫在垫子上,任凭日晒风吹。

太阳西沉,李德龙和张小燕说笑着,踩踏白沙走过来。

他们吃腻了学院的食堂,到市区路边的餐馆吃饭,吃完饭,意犹未尽的严非旭和潘暠又去迪厅蹦迪。

他们从迪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学院所有的门都已闭锁,回不到宿舍,口袋里的钱所剩无几,不够在宾馆开房,只够打车到潘暠家,两人只好到潘暠家过夜。

车上,余兴未了的两人继续沉浸在迪厅里那节奏强烈、耳朵发蒙、脑袋发木的状态中,身体摇摆着谈论这一整天游玩中的亮点,回味着大家在一起发生的趣事。

严非旭的嘴附和着潘暠的言语,大脑却飘进了他从没有进去过的、潘暠的闺房,幻想着和她一起过夜的情景:自己仍然要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睡在沙发上,甚至打地铺都可以,睡下后要辗转反侧地装出睡不着,或者睡着不舒服的样子,勾起潘暠的同情心,让她觉得内心不安,主动请我到她床上睡……。

“到了,下车。”潘暠的话打断了严非旭的幻想,严非旭推开车门,下车。

跟着潘暠到一栋独门独户的庭院,进了院门,穿过幽静的前院,来到一栋二层楼房,潘暠向东张西望、蹦蹦跳跳的严非旭示意动作要轻缓、不要出声,看着他安静下来后,上前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夜灯也应声开了,潘暠把严非旭带到一楼的一间带盥洗室的客房,嘱咐几句后,紧紧拥在一起,在他的脸颊上吻了吻,转身离开,要回楼上自己的闺房。

看着潘暠纤细的背影,严非旭极力压抑着心中燃起已久的欲火,无奈地叹息,就要随手关上身后门的潘暠听到了这声叹息,立刻回转身子,疾步走向一直用发光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他,抓起他暖暖的双手,满眼柔情地看着,轻轻地说:“今天我们都累了,早点睡吧,我明早还要早起呐。”

“早起?”严非旭不解地问,以为自己也要早起。

“我要早起,你是客人,不用早起。”潘暠放下他的手,坚决地转身。

严非旭的幻想破灭了,没有睡在潘暠的闺房,当然也没有睡在地板上,而是睡在柔软的大床上,独自一人。

他脱光衣服,赤裸着身体,到盥洗室,打开冷水,冰冷的水从花洒孔中喷出,细雨般地连绵不断浇洒在身上,冲洗他身上的汗,爬山时带的泥,冷却他的心,却浇不灭他心里的火。关上冷水,用浴巾包裹着身子,带着饱满的水珠从盥洗室出来,疏懒地躺在床上,欲火仍在燃烧。

严非旭想起在十六岁生日的第二天,在学院里,被人称为“东邪”的女生任芳娜破了自己的童贞,从那天起,“失真”后的自己如同脱缰的野马,放荡地生活,从不羁绑自己的身体,尽情体验人生。

经过一段时间的体验,他觉得两性间的这些事,就和吃饭的道理相似。和“东邪”的第一次,就像饿的时候吃馒头,还没有感觉出味道,已经下肚了;第二次还没有缓过神就吃完了;第三次胡囵吞枣地吃了,……。

直到遇见潘暠,他才觉得要好好品品麦香。

于是向她做出承诺。

凡是答应过的事,严非旭都会认认真真地做,从那以后,他回绝过其他女生的邀请,婉拒过朋友这方面的聚会,在被同学嘲笑,被朋友误解时,他从不辩解,代之以自然地微笑,他在做他认为对的事。

但今晚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严非旭不解,严非旭觉得潘暠在拥抱时,一定能够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在亲吻时,一定能体会他内心的热烈;在牵手时,一定能触及他荷尔蒙的沸腾。

那,她为什么还要离开自己?……?

和大海生死拼搏时带来肉体的疲劳叠加刚才被浇灭的激情,在不知不觉中,严非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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