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非旭起身,抱起女儿,带她洗漱,上床,讲故事,看她入睡后,悄悄出来,回到书房。
严非旭在宽敞的书房,习惯地沉下身体,扎马步,走起通臂拳。
严非旭和潘暠相识是在军事学院的国术课,潘暠比他低一个年级,专业也不同,但都选修了这门课。
刚上课时,严非旭没有在意这个从平民考到军事学院的女孩,和那些经过基因设计后才来到人世间的、爵位女孩相比,潘暠的身材有些矮,脸蛋有些圆,出身有些差,在学院里是属于丑小鸭类的人,基本上是男生不爱,女生不疼。
在一次上课时,严非旭练习凌空踢腿,跳起来,空中接连踢出两脚,落地时,没留神,整个身体压在左脚腕上,感觉到“吧嗒”一声,左脚不能活动,整个身体瘫倒在地。
这时正在旁边练习的潘暠,见状跑过来,脱下他左脚上的散发着酸臭味的袜子,抱着渗出细细汗珠的脚、按、搓,就在严非旭觉得脚掌、脚面,特别是脚腕微微发热时,她的手法变为揉、捏。
潘暠一边揉捏,一边问他家是哪儿的,为什么要学国术等等不着边际的问题,严非旭忍着痛,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心里骂:“妈的,老子的腿这么痛,你不赶紧叫救护车送我上医院,还和我聊这些没屁眼的事,真是不嫌嘴痛!”
就在他暗中叫骂的时候,突然觉得左脚腕被巨大的力量拉开,似乎要扯断了,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昏过去,正要张嘴骂人,感觉到“咯嗒嗒”几声清脆的声响后,脚腕的剧痛消失了,他惊奇地抬头看着潘暠。
潘暠笑着说:“活动活动脚。”
严非旭听话地动动脚,可以自如活动,不像刚才,根本动不了,就是脚腕还痛。
“没事了。”潘暠说:“你这是落下来太猛,左脚腕脱臼。我已经给你接上,现在送你到医院包扎。”说完,和围过来的同学用长凳抬着严非旭到体育馆门口,坐上已经到的救护车。
严非旭拖着被石膏包裹的左脚,笨拙地拄着双拐回到宿舍,同学们过来看他,问他的病情,得知他是在运动场完成的左脚踝脱臼后的复位,纷纷称奇,在同学们的眼里,无论是骨折还是脱臼,必须到医院才能治疗,要治疗也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在无影灯下做手术,另一种是在X光下做复位,还没有人遇到过、像他这样用手摸摸就能复位的,同学们羡慕地和严非旭交谈,质疑地抚摸着他腿上白色的石膏,直到石膏的颜色发灰。
同学们的羡慕声让严非旭的虚荣心得到从来没有过的满足,他的内心渐渐由对潘暠的轻视变为感激和好奇。
和同学们聊过后,严非旭庆幸自己没有上过手术台,脚踝没有被割那一刀,如果割了那一刀,脱臼的痛加上刀口的疼,那将是真正的疼痛啊;也很庆幸自己没有在X光下复位,X光对骨髓,细胞杀伤大,伤害健康啊……。
那潘暠是在哪里学的这样出奇的手艺?嗯,对了,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能够进军事学院就是件了不起的事,一个女孩子能到和自己成为同学更是鸟中的凤凰、兽中的蛟龙,她必然有过人之处!
此刻,严非旭不仅觉得潘暠的才能有过人之处,她的相貌也不同一般学院里的那些女孩,那些女孩如同一个模子里浇铸出来的,她们的DNA普遍被设计成瓜子脸、丹凤眼、个子高的模样,各个像是孪生姐妹,如果不仔细看,认真瞧,还难分辨清楚谁是谁;……。
“砰、砰。”有人轻轻地敲门,
严非旭以为又是同学来看他,要听他讲自己受伤的经过,心中升起一丝不悦,这不悦即是对打断他的思绪的恼怒,也是渐渐地对同学们猎奇他的事、娱乐他的伤、而觉的不爽,厉声厉气地说:“进来!”
“怎么了?谁招你惹你了?”门开了,穿着深绿色军常服,留着齐耳短发的潘暠进来。
严非旭虽然背对着门,但听出进来的潘暠,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莽撞,从躺着的床上弹起来,顾不上受伤的左脚,也没有去拿拐杖,跳落地上。
“你怎么起来了,赶快躺下!”潘暠用命令的语气说。
严非旭右手扶着床边,继续站着,用充满温情的眼神地看着潘暠。
他觉得她的身材曼曼,高矮恰当,那满月般的圆脸,格外出众;左眉间一颗粉红色,豌豆大小的美人痣,显得与众不同。
潘暠用如春水一般清澈的眸子,暖暖地看着严非旭;粉粉的、菱角清晰的嘴唇微微开启:“我刚好路过这里,进来看看你的脚恢复怎么样了。”
暖暖眸子里散发出的威严,让严非旭不得不松开右手,坐在床沿,嘴里嘟囔:“哦,谢谢你!”
“躺下。把左脚放在床边”潘暠再一次说。
严非旭像孩子般听话、躺在床上、把包着石膏的脚搭在床沿,担心这些天没有洗过的臭脚味会不会再次熏到她,愧疚地笑着说:“恢复的好,不要看了吧,好,好长时间没有洗脚了。”说着,把左腿往回收。
潘暠一把按住左腿:“别动!”说着,用葱白似的手指,挑开左脚趾上覆盖的石膏,俯下身子,仔细看着皮肤颜色,红肿情况,不时,让他动动腿、脚,顷刻后,直起身,松开手:“不错,恢复的不错。”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听到正在思念的人进来,内心的火种立刻被引燃;见到帮着过自己的人来到身边,如同向火种里添了一把干柴;细腻、绵软的手指在拨动脚趾时,就像烧火棍在火堆里撩拨;心火在严非旭身体里腾地燃烧,此刻,怎么能够让它立刻熄灭,严非旭忙说:“潘老师,坐一会,我还有些问题要向您请教。”
潘暠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潘老师,停住脚步,回过身:“你叫我老师?”
严非旭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潘暠满意他的回答,自从她到这个学院后,这是第一次得到来自爵位阶层同学的尊敬,心中顿觉舒畅,顺手把严非旭书桌前的椅子拽过来,笑着坐下。
严非旭起身,背靠床坐下,让学院里安排照顾他的机器人取来两瓶果汁,他双手递给潘暠一瓶,自己留下一瓶。
潘暠接过果汁,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和蔼地看着他。
“潘老师,你在那里学的接骨啊?”严非旭问。
“我家。”潘暠回答。
“这手艺不都失传几百年了吗?”严非旭问。
“那是在你们那个阶层失传了,在我们那里没有失传,还在救人呐。”潘暠嘲讽地说。
严非旭接着话茬说:“我能拜您为师,学学这门手艺?”
“想得美!这手艺不传外人。”潘暠回绝道。
“那好办,我娶了你,我不就成了你们家的人。”严非旭情急之下,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说完,自己也惊着了。
潘暠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脸刷地红到耳根,愠怒地说:“胡说什么!”
到了中学后,严非旭身边就没有缺过女生,在他过完十六岁生日,按照哈塔兹国的法律,可以和女生有肌肤之亲后,他更不缺女生,女生虽然不缺,见女生脸红还是第一次。
潘暠红脸的样子像是一阵风吹进火堆,严非旭的心火烧的更烈了,这一次,严非旭没有放任内心的情欲,而是极力压抑住,不想让自己往常的举动吓着潘暠,破坏了难以遇到的、比雪山上的雪莲还要珍贵的、少女的羞涩。
“我没有胡说!”严非旭不由地站起来:“我是认真地。”
“你讨厌!”潘暠起身,站在他对面,握着刚刚抠完他脚趾的手,不断打向严非旭宽厚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