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膳,梦阑两人一起闲谈起来,“王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撤走戍守香殒阁的侍卫?”
“他们没有好好当差吗?还是没有保护好你院里的人?”王爷夹着小菘菜,漫不经意地回道。
“不是,侍卫守在院外,院里的女眷出入多有不便,王爷还是将他们撤了吧。”梦阑吃着八宝莲子羹,嘴含美食道。
“爱妃决定便是。”王爷启齿,“本王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不过你要给本王一些时间。”
梦阑不明所以,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将府里的嫔妃都打发出去,还得找个好由头,否则于你于吾都有诸多不利,容本王些许时日,本王定言出必行,吾此生只要你一人。”王爷淡淡说道,看梦阑的眼神却格外柔和。
“罢了,只要王爷对她们没有情意,她们一群莺莺燕燕能安守本分,不无中生事,惹是生非,我也不介意她们在王府里住着,毕竟她们都是齐国官宦重臣的子女,与王爷的前程息息相关,王爷将她们都赶出去,不仅影响王爷的大业,还会让我落得个妒妇的名声。”梦阑也不想做的这么绝,便劝王爷道。
“放心,本王不做便罢,要做便要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要让他们毫无怨言地从王府离开。”王爷放下玉箸,用手帕擦了擦嘴边。
“王爷,还有一事,我不想住在君贤阁。”梦阑吃饱喝足了,放下玉碗,对王爷道。
“不准。”
梦阑睁着大眼睛,瞥了他一眼,“为何。”
“爱妃身为本王的王妃,理应与本王同吃同住,哪有那么多为何,本王不准。”王爷霸道的拒绝了她的求请。
为什么她要乖乖听他的话?
梦阑微蹙柳眉,心有不悦,不经意的咬了咬下唇。
殊不知,她每个小小的动作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凌霄伸手,将梦阑一把揽过坐于他的腿上,修长的手禁锢在她细盈一握的杨柳腰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海里全是她,每天忙完公事总是急着要寻她的芳踪,听她说话,搂着她,看她古灵精怪,即使对自己骄纵无礼都成了一种享受。
“本王欲与爱妃厮守每一日,差一分一秒都不行。”凌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小脑袋,俯身吻住梦阑,而后将她横抱起,大步跨向软榻。
梦阑顿时心慌意乱,小手捶打着他浑厚踏实的胸膛,“不是在说正事呢吗,你快放我下来。”
凌霄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目光柔和,深情款款,却又邪魅不羁道,“本王就是在办正事啊。”
事情怎么会如此发展?
梦阑本意不是如此的,此刻再不想个好借口,只怕又要被他吃干抹净。
一双翦水明眸快速转动,“王爷,我吃撑了,想出去消消食。”
此刻,凌霄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他浅笑,声音低沉,缓缓逼近,“正好,与本王一起运动消食。”
沁入心扉的笑颜,令她芳心颤动,她一直都知道他好看,平日冷峻分明的君颜很有男子气概,而此刻,她看到那张移在她面前不到十公分的脸,温柔俊朗,精致的五官摄人心魄。
梦阑一时陷入到他那深邃明眸之中,兀自出神,他吻住她那两片柔软红润的樱唇,她倒吸口气,回过神来,心里直骂自己没出息。
她双手欲要推开凌霄,而他早已料想到她会后退,双臂事先揽住她那纤细柔软的腰肢,不容她退却。
她在他绵密柔情中失了魂,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中沉沦,梦阑在他薄唇的挑逗中忘了呼吸,为了不使自己瘫软下去,只能无助的将双手圈住他的脖颈。
她那两片玫瑰似的唇瓣总是散发着一种待人采撷的诱惑,虽他早已品尝过这份甜美,但她总是令人情不自禁,意犹未尽。
梦阑昏昏沉沉,他的力量令她害怕,他不再满足于发于情,止乎礼的亲吻,他狂热而强势,他熟练地挑开她的唇,自带茉莉花香的舌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
他抚摸的手充满占有,侧腰的系带不知何时已被他解开,身上的凉意让梦阑一时惊醒,她用力地咬了他的舌尖,一阵疼痛,他蹙眉怔愣。
“你还没答应我。”梦阑脸颊发烫,还在为刚才自己的失控羞怯,她低眉垂耳,慌乱系上腰带,声音还有些许娇糯。
凌霄将她搂在怀里,轻咬她的耳垂道,“除了此事之外,本王都答应你。”
梦阑闻言轻笑,“这可是你说的,起来,你睡那躺椅上去。”
看着梦阑头上的珠钗摇坠,凌霄才发觉自己还未曾送过她什么礼物,他起身从寝室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转交到她手上。
一颗椭圆形大小如彩珠的墨红血玉,形如古,内含看不懂的卦象,触手生凉。
“这是什么?”梦阑好奇道。
“这血玉冬会生热,夏会出凉,吾是含着它从母后肚子里出生的,师父说此玉是本王的护身符,与本王的命运交缠,此玉吾便赠送于你了。”凌霄轻描淡写,像似在说平常事一般。
“护身符?如此说来,你是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予我了?”梦阑诧异,“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好好珍藏起来吧。”
“是啊,本王命都交给你了,本王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改日将它制成钗鬟首饰,你随身带着,就让它替本王护着你吧。”凌霄浅笑,将她绝美轻尘的娇容捧起,轻轻吻她粉颊道。
“你为何要给我此物?”梦阑忽而想起他给湘美人送过珠钗,顿时气上心头,她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边阴阳怪气道,“王爷莫不是为了讨好我,一时鬼迷心窍?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送给自己的宠妾吧,她定会将此物视若珍宝,不辜负王爷的一片心意。”
凌霄不知她为何提起湘美人,但知道她在吃飞醋,心情大好,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眼神一味的宠溺,“爱妃为何又生气,本王自始至终可没做过逾矩的事啊。”
哼,是啊,人家是你的宠爱,你送她东西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了,哪来的什么逾矩。
“王爷说的是,还你。”梦阑心里郁闷的再不看他,将锦盒递给他,起身就要走。
凌霄将她搂在怀中,让她坐于膝上,“这么晚了,去哪?”
“我想去哪就去哪,王爷管不着。”梦阑挣扎,力气抵不过他,又闷闷的捶他几拳。
“告诉本王,本王哪里做的不好,若是打本王能让爱妃出气,那本王绝无怨言,只是你得让本王知道缘由,本王好做出改变不是?”他将梦阑的玉颜抬起,让她注视着自己。
看着他如此诚恳,梦阑倒觉得自己耍小脾气了,她虽是穿越到了这里,对古代的礼制也知晓了几分,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她从心底里就是接受不了,爱情是纯净的亦是自私的,一个男人若同时拥有三妻四妾便是侮辱了爱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但她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若她喜欢的男人是个朝三暮四,四处留情的多情种,那她宁愿放手,斩断自己的爱意,情愿一生在此孤独终老,她低眸垂耳问他道,“王爷是不是很喜欢湘美人?”
若你是,那我们便恩断义绝,是的,她爱他,怎么能不爱呢!莫名其妙的情愫暗生了,是他以身制服蟒精时?是他舍命相救时?还是救她清白之身时?她不知道,等到发现的时候已让他夺去了芳心。
“爱妃为何会如此问?”凌霄不知从何说起,只淡淡的说明自己的态度,“本王对她无意。”
“你若不喜欢她,为何要送她贵重的珠宝钗鬟?”梦阑抬头,直视他的双眸。
凌霄回想片刻,忽而恍然大悟,“爱妃原来是为了此事啊,”他将梦阑的身子摆在,不严苟笑看着她道,“爱妃未入府前,湘美人便一直处理内院事务,本王外出参与朝中大臣的宴会,偶尔会有带女眷同去的时候,本王便带着她去了,那是赵太守夫人赠予的珠钗,本王留着女人的首饰也无用,便作了个顺水人情,转送给她了,也算犒劳她管理内务的辛苦,本王对她绝无男女之情,只当她是个好管家,好帮手罢了,爱妃若是不想让她管,本王立即撤了她的职。”
梦阑很满意他的答复,朱唇含笑,双手圈住他的后颈,“王爷若是撤了她的职,打算让谁接手啊?”
“此事不用爱妃操心,王府里的梁栋之才多如牛毛,本王还怕他们没用武之地呢,差她一个不差,爱妃既不愿管理内院事务,本王也不想看着爱妃操劳,只要爱妃开开心心,无事牵挂,本王便心满意足了。”凌霄看着她美目含笑,心中亦是欣喜。
“那王爷娶我不是很亏,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王妃只在你府里吃吃喝喝,一无是处,这赔本的买卖,是你这么精明的人会做的事?”梦阑嬉笑,调侃着。
“是啊,赔本的买卖本王自然不会做,”凌霄将她的腰肢搂起,顺势欺身而下将她压在软榻上,他嘴角含笑,俯身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道,“爱妃在王府只需做一件事,此事对吾至关重要,非你不可。”
“何事呀?”梦阑用手在他脸上画圈圈,一脸纯真的问道。
凌霄亲吻她的嘴角,声音低沉嘶哑道,“自然是传宗接代,绵延子嗣的大事了。”
她的脸蛋‘唰’一下变得通红,容颜白里透红,玉润诱人,她捂着自己的小脸,羞怯道,“你欺负人。”
他拿开梦阑的双手,轻抚她的脸颊,看着眼前这个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但她却是那么肆情纵意,无视礼制,他爱她的骄纵,爱她的逾矩,爱她的胡闹与抗拒,情感就在一日一日的相聚中滋长,生根,成了他心中无法拔除的生命之源,他俯身亲吻上去,一片柔情尽在无声的缠绵之中......
她娇喘吁吁,推起他的胸膛,直抒胸臆道,“我可告诉你,我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有二心,我也决不允许她人与我共用一夫,既然我这一生决意与你共度,你也要全心全意,一心待我才行,否则,我便一剑解决了你。”
凌霄浅笑,深邃明眸注视着她,手又放到她的腰间去摸索缕带,“本王此生只要你。”
两情在眼波中交流缱绻的时刻,衣带脱落,她浑然不觉,凌霄如膺一般快速吻住那芳香樱唇,剥落衣物,在她身上探索,拿捏力道的抚摸让她全身战栗,全然的无助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双眼迷离,轻咬下唇提醒自己保持意识,她粉颊红润,缓缓开口道,“去洗洗。”
此刻,她竟还没忘了她的夫君被别人占了便宜,他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凌霄双眼玄红,拿起她的雪白柔荑放在他那浑厚火热的胸膛上,俯身在她嫩若婴肌的凝脂上眷恋的细啄,低沉而嘶哑道,“别折磨我,嗯?”
梦阑还想说着什么,可是朱唇已被他那两瓣性感薄唇紧贴住,今夜,他不似那日的轻柔,反倒像一只需索无度的野兽,霸占着专属他的所有权利,一夜缠绵,在使人精疲力尽的欢愉中,她的意识也变的迷迷糊糊,云雨过后便沉沉地枕在他踏实温暖的臂弯中睡了过去,凌霄抱着她的娇躯,用热水给她简单的冲洗,擦拭,给她裹上真丝的睡衣,便搂着她一道睡去。
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睡到了日上三竿,不,确切的说是睡到午后才醒!
王爷为何不叫她?看着床榻上空空的印迹,她脸颊泛红。
这要被传出去,怕是又要被佣人看笑话了,她这个王妃以后如何在王府御下啊?
心儿早已在君贤阁门外侯了一个多时辰,此刻她全身酸疼,软弱无力,梦阑轻声向外喊道,“来人。”
心儿推门进来,将洗漱水放在一旁的红木架上,扶着梦阑坐到梳妆台前,心儿满脸笑意道,“王爷特意交代不可吵醒娘娘,还让容嬷嬷去香殒阁通传,让奴婢亲自伺候娘娘浣洗,怕娘娘见了生人害羞呢,王爷是疼及了娘娘,奴婢可从未见王爷如此和颜悦色过呀。”
梦阑小脸一阵通红,嗔怪她道,“心儿,不可胡言乱语。”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梦阑更是羞窘不安,雪白的脖颈上满是亲热的吻痕,粉的,青的,好在现下是秋天,她还能找个丝巾系上,掩盖住甜蜜的痕迹,用过膳,她便带着心儿往延秋堂走去,“今日可是跟姐姐约好了,她要教我习字作画。”
二人嬉嬉闹闹,心情愉悦,延秋堂小院子种满了菊花盆景,疏落有致的排在两侧竹架上,几盆杜鹃稍作点缀,摆饰品古色古香,长廊上摆了一座雪白的石桌石椅,上头放着古筝,入门的小厅挂着怡宁自己写的诗词,作的画,令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