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盈突然出手，把一杯奶昔都灌进了张毅辉的嘴里。
一些奶昔都漏了出来，把张毅辉的衣服都弄脏了。
张毅辉只觉得喝到嘴里的东西，有说不出来的怪味，难闻难喝得要命，更主要的是，真有有软绵绵的虫子在他喉咙里爬。
他一把推开张惠盈，都顾不上回答兰馨的话，浴室里传来呕吐的声音，可是那些奶昔已经被灌进去了，张毅辉什么都没吐出来。
“爸，你到底怎么了？”
张惠盈和兰馨都跟了进来。
张毅辉觉得他是不是见鬼了。
女儿怎么可能会喂他喝有虫子的奶昔，更主要的是，这里哪里来的虫子。
他打开水龙头，哗啦啦，水声清晰传来，他洗了一把脸，想让自己冷静一点，结果一抬头，镜子里立即出现了李宜珊的脸。
只见张惠盈的脸，一下子变成李宜珊的脸，一下子变成张惠盈的脸。
张毅辉感觉毛骨悚然。
他想起之前他在路上，偶遇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年约二十七八，当时两人撞了一下，年轻人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笑了。
那一笑，让张毅辉只觉得后背发寒。
他现在已经是步入老年了，早就不该是冲动的性子，可是那天，他却冲动得没法，一把揪住对方：“你笑什么！我问你，你笑什么！”
一股大力袭来，不知不觉就将他的手给弄开了。
然后，那年轻人眼神微冷，说出来的话，像预言也像诅咒：“我看你会有血光之灾。在今年内，你会失去所有，一无所有！”
“你！你咒人啊！你疯了！”
他追上前，想去打那年轻人，结果脚下却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跌倒在地。
等到张毅辉爬起来时，就发现那年轻人已经不知所踪。
此时看到镜子里张惠盈的那张脸出现了李宜珊的脸，张毅辉想也没想，一回头，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张惠盈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呆了一家三口。
李宜珊发出一声惨叫，被迫从张惠盈身上离开。
没想到张毅辉一巴掌有这么大的威力，居然把她从张惠盈身上打下来了。
李宜珊改了主意，直接索命太没有意思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看清张毅辉的嘴脸，要让张毅辉众叛亲离！
“爸！你居然打我！我好心给你泡奶昔，你居然打我！”
张惠盈脸上带着泪水，捂住脸，转身跑去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兰馨看着张毅辉，眼里也带着不赞同。
“毅辉，你到底怎么了？孩子好好的，你为什么打她？以前她怎么调皮，你都没有收拾她，现在她长大了，越来越乖了，你居然动手打人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宜珊出现在兰馨身后，搂住了兰馨的脖子，挑衅地看向张毅辉，把脸贴在了兰馨的脸上。
“来啊，打啊，你打我啊！”她好贱！
那张脸，还是保持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那时候她也不过二十三岁，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而他已经老了。
张毅辉想也没想，一巴掌招呼过去。
他的手掌很大，手也很结实有力，这一巴掌是毫不留情，结结实实打在了兰馨脸上。
兰馨挨了这一巴掌，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只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她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张毅辉这下清醒过来了，急了，连忙去扶兰馨。
结果刚碰到兰馨，兰馨就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一把甩开了他，厉声道：“你别碰我！”
兰馨性子刚硬，把灯完全的打开，看向镜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五个清晰的巴掌印，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她还感觉到了口腔里有血腥味。
兰馨朝洗脸台一吐，果然吐出一口血。
她冷静的漱完口，碰了碰脸，疼得不行。
“你给我一个解释！”
打了张惠盈又打了她：“是不是你觉得，现在人生地不熟，我们就该受你掌控？”
张毅辉大急，忙大呼冤枉：“老婆，我错了，不不不，我冤枉，我没想打你和女儿的。痛不痛？打在你们脸上，痛在我心里。这些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们在一起快三十年了，老婆，我如果要打你们，会等到今天吗？真的，老婆，我不是要打你们。”
“那你要打谁？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谁？”
兰馨一点也不好糊弄。
她这些年是家庭主妇没错，但她从未认为她是依附张毅辉而活的。
他们夫妻只是分工的问题，一个男主外，一个女主内。
这些年，她把女儿也带得很好，今年女儿也能考上帝都大学。
女儿性格也好，出去谁不喜欢。
她可以出去挣钱，但换成张毅辉在家带孩子，未必能做得比她更好。
张毅辉一时间语塞。
如果他说有鬼，兰馨会不会认为他是在开脱，鬼话连篇？
可是，若是不说出来，兰馨势必不会原谅他！
张毅辉知道兰馨的个性。
其实这些年，若说兰馨很爱他，倒也未必。
当年两人在一起时，兰馨其实是受了情伤的，从此她就把感情看淡了。
别人都以为他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在家应该也是威风八面，错了，他们都错了。
实际上，两人之间的感情，张毅辉才是弱势的一方，舔的一方。
他挣了钱，花大价钱买礼物回来，只得到兰馨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出去应酬，兰馨也从来不会打电话来查岗，或者催他回去。
兰馨说，他在外面怎样她管不着，若是他有心想在外面乱搞，自然会消除痕迹，但若是痕迹没消除好，被她发现了，他净身出户没得商量！
兰馨说，她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人。
既然她选择了张毅辉，那她势必对张毅辉忠诚，同样，她也要求张毅辉一样的忠诚。
这些年，张毅辉有花花肠子，却不敢有任何实际行动。
应酬完了，也会乖乖在十点回家。
因为兰馨还说过，如果十点不会，她准时上床，至于邀请谁上床，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事了。
这样的兰馨，并不是李宜珊那种，几句软话就能哄好，几样礼物就能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