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隔壁的门,对上林云涧戏谑的眼。
杜锦书动了动唇,面色僵硬:“你应该知道我想要问什么吧?”
林云涧耸肩:“你知道的,若非生命危险,我不会去算计朋友们的隐私。”
听起来深明大义,可实际上不就是在说:想要知道什么,问出来!
杜锦书暗自磨了磨牙,心中有惦记的人,到底说出了口:“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林云涧疑惑:“哪个人?”
杜锦书终于破防:“于木青!我妈!满意了么!”
林云涧:“不要暴躁,暴躁不好。”
她给杜锦书递上一杯凉茶,待杜锦书一饮而尽。
自己则投掷着命运的铜钱。
铜钱落地,显示出算不上好的卦象。
林云涧:“西北方向,状态不是很好。”
杜锦书睁开眼:“西北方向,这算什么提示……”
话刚说完,自己反倒是愣住了。
西北方向有什么,有他走出的县城,以及足以让人困住一辈子的大山。
杜锦书睁开眼:“你的意思是……那座山里?”
他整个人疑惑而茫然:“谁会把她带到那里?”
林云涧:“现在去找,说不准还来得及。”
南城距离山大概一百二十公里。
至少四个小时的车程之后,是坎坷崎岖的山路。
杜锦书咬了咬唇:“我现在过去!”
他不敢耽误,当晚便打车走。
林云涧没有跟上,却给了他一张符:“先借给你的,记得让卫家给钱。”
杜锦书胡乱收下。
他的车子刚出发不久,卫楚逸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在思索了一番之后,原本疲惫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了:“我们跟着过去!”
他原本以为,于木青回来之后,不想提起当年在那里发生过的事情,他便也不提起,以免刺激到妻子脆弱的神经。
现在却觉得,孕育罪恶的地方,或许在当初便应该摧毁!
……
夜色越来越深了。
“走!”瘦小的男人逞威风:“还给老子跑!还他妈给别的男人生孩子!艹!贱人!老子告诉你,你就是老子花钱买来的媳妇,一辈子也跑不掉!”
于木青再度被关在了漆黑一片的房间里。
那些关于房间的记忆回笼,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男人出了门,对着外面两位大汉点头哈腰谄媚:“谢谢两位大哥帮我把这小媳妇找回来,两位辛苦了。您看,要不今晚就歇在这里?”
大汉嫌弃的扫了眼破旧的茅草屋:“不用,我们办完事之后就走。”
这房子,四面漏风,再加上常年没有住过人,到处都是蜘蛛网和尘土。
眼前这个人不嫌弃,他们还嫌弃呢。
但愿多走几个小时出山,也不愿留在这里。
保镖晃了晃手上的设备,笑得有几分邪气:“开始吧。”
短小精悍的男人,面上笑意却僵硬了些:“这个……”
保镖皱眉不满:“怎么?”
男人:“能不能让我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大汉噗嗤一笑,轻蔑的目光往他身上一扫:“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在眼前,你行不行啊?”
男人涨红了脸。
无论行不行,那方面的尊严总不容挑衅。
好在,保镖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反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还好我们boss早就想到了。这个药,吃了。”
男人有些恐惧,怀疑着,迟迟不敢吃下。
保镖不耐的皱眉:“是助兴的,不管行不行,吃了之后保证你生龙活虎。”
另一个保镖也搭腔:“是啊,国外的进口药呢,一颗黑市价格好几万呢。”
看到两人面上升起的不耐烦之色,男人不再犹豫,就着井水吞了药丸。
朝着黑屋走去。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同样扛着摄影机进了房间。
一打开镜头,漆黑一片。
保镖又不满:“就没个灯吗?”
这黑漆漆的一片,能看出来个什么?
连个人影都拍不清,更别说是面容了。
这样回去之后,还怎么给boss交差,还怎么羞辱卫楚逸。
男人的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粗重:“有,有的,在门口。”
之前是有的。
一个保镖去开灯。
按下开关,却只摸到了一手灰,灯没有亮。
“艹!”
他骂了一声,不得已打开手电筒,从被束缚的女人面上扫过。
女人浑身被绳子捆起来,脖子上带着链子,嘴用布条堵着,唯有一双眼睛里,透着赤裸裸的恨意。
保镖啧了一声,移开手电筒,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布条被扔出。
“我会杀了你!杀了你们!”
无比痛苦又怨恨的声音。
“啪!”
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脸上。
“杀?你拿什么杀老子?让老子死在你的肚皮上还差不多。”
他的手去摩挲着女人细腻的皮肤:“可真滑呀!比之前还嫩,这几年保养得不错啊!”
他去啃、去撕咬:“你男人在工地上吃尽苦头,你就是用这下贱的身子勾引其他男人的?”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去扯开女人身上的绳子。
看管摄影机的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知道这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了。
就算他们留着他的命,等视频曝光出去,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都知道了,那卫楚逸可不能让他活下去看了。
不过,那跟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管做好boss吩咐过的事情就是!
衣服被扯开,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白得似血,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正值深夜,茅屋中凄惨又充斥着恨意的嚎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声声泣血。
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动静传来。
只是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
那个人愣了一瞬,握紧了手中刺棱,才上前。
门被推开,两个摄像的人率先注意到:“谁?”
刺棱闪过一道银光,狠狠刺向他的眼睛。
男人一声惨叫,捂住眼睛看不清,便也失去了战斗力。
杜锦书不打算跟两人纠缠,另一人扑上前,同样攻击入最薄弱的眼珠,膝盖再狠狠往上一顶,又是一声惨叫。
床边的两人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
老畜生已经彻底被刚才吃下的药丸控制,内心里只剩下渴望。
杜锦书上前,扣着他的肩头,一把将人扯了下来,手中刺棱重重捅下。
温热的血溅在他面前。
他却像是一无所知。
眼也不眨,将刺棱抽出,再度捅下。
男人吃痛,被肾上腺素支配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看清了眼前人。
“疯、疯子!”
男人陷入溺水的恐惧之中。
当年,他差点就淹死了,后来随着河飘远,才获救,只是没了记忆,跟着救他的民工一起赶着工地上的活。
直到偶然在新闻上看到杜锦书的那张脸,才想起来一切。
面前人的表情,和当初将他引入河中的表情一模一样。就算是长大了,神情却不会变。
他——还是想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