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涧惊讶:“我穿这个去,不合适吗?”
林晚晚:“不是,只是……太素了。”
这个圈子里的,处处讲究排场。衣服非牌子货不穿,出门首饰也得搭配上全套,要不然,是会被笑话穷酸的。
虽说是去参加葬礼,不能穿得太高调,但在沉闷的衣服颜色间,大家各自有着别出新的设计。
比如林东梁腕间不经意间露出的名表,伯爵典藏款,价值百万;林文秋衬衣袖口上那对蓝宝石袖口,小小两枚,十好几万;她身上的裙子虽说是黑色,却是意大利大师手工剪裁缝制,工艺费都十几万呢,搭配着脖子上简约款的黑欧泊,低调但绝不低端。
相比之下,林云涧这一身打扮,素得像是误入高端场所的乞丐。
林晚晚眼里闪过一丝短暂的幸灾乐祸,嘴上却说:“姐姐,我还有一件黑色礼服买回来之后没有穿过,你要不要试试?”
透着那么一股子贴心劲儿。
林云涧眉头一皱,摇摇头:“不用。”
她可是时刻准备着打架的,穿着裙子束手束脚,多麻烦!
林晚晚还要再说,林东梁嗤笑一声,过去搭上她的肩:“行了晚晚,别说了,人家根本不领情,咱们还管她做什么?走走走,哥哥开车带你!”
他亮了亮手中钥匙,银色的玛莎拉蒂车灯闪烁。
林东梁觉得让这几个孩子分开坐车也好,因而没有阻止。
谁知,林云涧扫了眼林文秋,眉头一皱:“我劝你今天最好不要开这辆车。”
林文秋不耐烦:“凭什么?”
“容易出事。”林云涧轻飘飘道:“你有近灾也有远灾。”
“切!”林文秋一个白眼,不信。
但暂时也不碰车了。
林东梁很重视:“云涧,文秋他近灾远灾是什么?”
林文秋假装不屑,偷偷支着耳朵听。
林云涧:“近灾跟这辆车有关,远灾大概是会要去德国看骨科医生。”
林文秋愕然插话:“去哪个国家看什么医生都能算到,你瞎说的吧?”
林云涧:“反正信不信由你。”
林文秋:……
土包子说的好认真,他突然有点想信怎么办?
他撇撇嘴,假装不经意地问:“那该怎么化解?”
林云涧:“这就要讨论到钱的问题了。”
她气定神闲:“正常人收费五十万到二百万之间就可以解决,不过鉴于咱们两个有血缘关系,给你收费贵一点天道也不会惩罚。所以——
五千万,教你化灾。”
林文秋:???
怎么有血缘关系还贵了“亿”点?
林文秋表示他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这一定是为了骗钱吧?
林文秋才不上当:“我信你个鬼!”
他干脆地拉着林晚晚上了车:“我倒是想看看,这车会不会出事!”
车子引擎嗡鸣一声,如闪电般飞驰出去。
林东梁一脸担忧地看着林云涧:“云涧,他……”
林云涧轻描淡写安慰道:“没事,我看着,给他留口活气。”
林东梁:……这话说的,怎么让他更担心了呢!
两人上了另一辆车赶去何家。
林文秋跟林晚晚到的算早的,进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安安稳稳停着的车。
嗤笑一声。
出事?不存在的!
他在路上实验了一遍,刹车、油门轮胎性能一切良好,没看他一路上开的那么快,还安安稳稳到地方了吗?
那个女人,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林哥,往回看什么呢!”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何明出现。
平心而论,他长相绝对算不上丑。只是脸色泛黄,眼下乌青一片,显得有几分虚浮浪荡,看起来便不好惹。
他凑近,一拳砸在林文秋的胸口处,顺势把人搂过:“你那便宜妹妹呢?没来?”
“哦来了,还在后面呢,等会才到。”林文秋回神,两人勾肩搭背,谋划着心中的小九九。
何明的意思很简单,那个土包子不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嘛,那就找家里最穷最丑的仆人,到时候在众人面前说他跟那土包子同一个地方出来,再编排出几件山沟里的事出来。
这回来的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上流阶级的傲慢和对下流阶级的鄙夷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旦那个土包子这样暴露在人前,就会彻底沦为整个南城的笑柄!
林文秋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土包子丢人,丢的不是他们林家的人吗。
何明:“哎呀你就放心听兄弟的安排吧!那个土包子丢的人,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不是讨厌她吗?不这样,咱们怎么整她?”
林文秋想了想,思路到底是跟着何明飘远。
何明压低嗓门,低声问:“唉,你说的那个土包子,漂亮不?”
林文秋迟疑:“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是……”
他一顿,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那个土包子,只得说:“反正过会你见了就知道!”
何明咋舌:“要是长得不错,我都怕我舍不得整她了!”
来参加葬礼的人越来越多,最先到了都是些和何婷一起玩过的小辈,面上还多少带点悲伤。
随着葬礼时间推近,再到的大部分就是摇头有脸的家族总裁,除了吊唁之外,更多的意图是为了谋求合作,扩大人脉网。
从一定程度上而言,这也是何胜将葬礼大办特办的目的。
人死已经死了,不能死的没有价值。
现在他们家和王家的生意谈崩,也该物色新的合作伙伴了。
九点整,林东梁的车到。
何胜眼中划过一抹深意。
林东梁和王家旺两家不对付,不正是他现在最好的合作伙伴!?
何胜整了整西装,亲自相迎。
车里,林云涧解开安全带,看了眼冲着这辆车而来的男人,飞快道:“你要是不想破财,最好不要答应他提的任何合作!”
林东梁一愣,将信将疑。
再看去,林云涧已经一个人下了车,对旁人的注视仿若不见,独自走了进去,似乎很有目的。
何胜面上的笑僵了一瞬:“林总,刚才那位是……”
林东梁压下心头思绪:“我刚接回家的女儿,不懂礼貌,让何总见笑了。”
何胜打哈哈:“怎么会呢,小姑娘率性可爱,若是我家婷婷还在,相信她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