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声轻柔的应好让斯麦心底微颤。
斯麦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欣喜若狂。
他将阻挡陶然的手缓缓放下，虽不知道前路如何，但他知道，现在的他，很开心。
“我相信你，也不会刻意逃避你的存在。”
陶然说着，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向他坦白。
面对如此赤忱的斯麦，她做不到隐瞒。
“但我要向你说明一些事。
我已经有了爱人，而且已经准备结侣仪式了。”
斯麦嘴角一僵，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不外如是。
看着斯麦嘴角一点一点下落，即使陶然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还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心虚。
怎么感觉她就像是个渣女海后似的。
斯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星耀帝国也是自由婚姻制，大部分也是一妻多夫是吗？”
“是的。”
“那你，已经决定只忠于他一人了吗？”斯麦看着陶然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一旦涉及到道德，人性方面的问题，往往是人们避之不及，不愿意给出肯定答案的。
陶然思考了一下，她和白堂在一起毫无疑问会很幸福。
她明白她的性格，不会主动对一个男人动心，与一见钟情相比，她更相信日久生情。
最多欣赏欣赏那些外形很好的男生。
她到底还是受到过十八年一夫一妻制文化熏陶过的人，即使以她的年龄可能对这方面接触不多，但该有的婚姻道德感她还是有的。
可在星际这种普遍多成员婚姻的大环境之下，她会和伴侣携手走过比之前的认识还长好几倍的时光，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文化环境也可以潜移默化影响一个人，
现在她还是会希望一夫一妻，
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之后呢？
她会不会改变？
她会对其他对她示好的男人产生感情吗？
她会不会后悔，然后怨怪？
陶然不知道。
这么想着，陶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其他的几道身影。
直到现在，她的所有恋爱，感情都是别人为主导的。
关于爱情，她之前没有经历过，也还在学习摸索着。
既然是无法确定的事，她给不出肯定的承诺。
陶然摇了摇头，诚实地说，“我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我只知道的是，现在的我是爱他的。”
斯麦了然，他也思考了很久，但最终还是下了决定，“我曾想过，一旦我有伴侣，就会像父亲一样，让她独属于我。”
“但现在······我放不下你，但又难以接受，所以，我也不知道······”
说着，斯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既然如此，那就给我们一个机会吧，这些事情，以后一点一点都会有答案的。”
陶然点头。
“不过，你可以和我坦白，我很开心。”
斯麦笑了，陶然也忍不住笑了笑。
“那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吗？我腰快断了。”
“哦。”
······
“这位祭司，为什么突然说要见我？”
斯麦挨着陶然，一只手悄咪咪地背在她身后玩儿她的头发。
“你现在毕竟还是神女，与神殿关系应该更为紧密，按理说一来主星就应该去神殿见祭司，一直拖到现在已经很迟了。”
说着斯麦看向陶然，见她表情不算轻松，便开口安慰道，“不用太担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应该就是见见，比起其他虫，他应该是最想你来到虫族的虫了······或许说，他的家族都是，绝对是最喜欢你的。”
“他的家族？为什么？”这话勾起了陶然的好奇心，按理说他们素不相识，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有突如其来的好感呢？
斯麦坐直了，这才想起来好像忘记和她讲这件事了。
“我忘了你还不知道。”
“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蝴蝶夫人的故事吗？这位祭司就是那位王蝶的后裔。准确来说在蝴蝶夫人之后，她与那位王蝶的子嗣数量繁多，
也可能是受到蝴蝶夫人的基因影响，他们的繁育能力比同代的虫都要强上不少，所以随着代代繁衍，数量更是庞大。
由于对蝴蝶夫人极致的崇拜和痴迷，所以他们成立了一个新家族——华族，随的蝴蝶夫人的名字，与普通王蝶区分开来，一向以蝴蝶夫人的后裔自居，而神殿的历代祭司都是从华族中挑选。
他们喜欢你，一部分是信仰原因，另一部分嘛······”
斯麦顿了顿，才好似若无其事地说，“应该是希望你加入他们家族或者挑选他们家族伴侣，重现华族的辉煌。”
陶然蹙眉，突然问道，“蝴蝶夫人不是有六位伴侣吗？那其他的子嗣呢？”
斯麦嗤笑一声，嘴角的笑总感觉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当然是极力反对了。”
“虫族天性，对母亲极为依恋，他们作为蝴蝶夫人的子嗣，当然不愿意被排除在外。
但谁让王蝶一族率先取得主动权，认为蝴蝶夫人已经和其他几位伴侣分开了，他们自然不算是夫人的子嗣，极为排斥他们。
所以这么多年，其他的那些子嗣与华族总是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
陶然不理解，甚至觉得有些荒唐。
但她想，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蝴蝶夫人应该是希望他们能够和谐相处，互帮互助相互扶持的。
如果她看到自己的孩子之后会视对方为死敌，该有多伤心啊······
正想着，悬浮车突然停了，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