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二妹她究竟怎么样了?”沐小五激动的问道。
沐酒酒看着沐小五左手臂上已被鲜血尽数染红了,关心的问道:“大哥,你这手臂……”
沐小五打断她道:“皮外伤,不碍事,你快告诉我,二妹究竟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画影说,二姐若是挺不过今晚,恐怕就……”
“怎么会……怎么会……我去看看二妹去!”
沐小五说着,就要去看沐紫衣,沐酒酒拦住他道:“大哥,二姐现在身子虚弱,你还是先将伤口包扎一下,清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对二姐不好。”
沐小五看看自己身上,尽数都是木屑尘土,虽然他着急见沐紫衣,也知自己这样对她不好,点点头,让小莲帮自己准备。
阿花这边跌跌撞撞来到王涟府上,知晓沐紫衣的境况,哭着道:“小酒,二姐不会有事的,她怎么可能有事,我不信,定然是画影医术不行,我去找李出尘去,他医术高明,定然能够救活二姐的!”
阿花这话正被画影听到,画影听阿花否认她的医术,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却没反驳什么,沐酒酒拉着阿花,悲伤的道:“来不及了,我白日就曾派李海去寻过李山长,李海说李山长出了远门,要几日之后才回来,二姐等不到他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
阿花跌坐在地上,捂脸痛哭,她虽与沐酒酒关系更亲密,对沐紫衣,她早已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一般,沐紫衣对她也如亲妹妹的一般,沐酒酒有的,也必有她一份,玥儿有的,也必有小念尘的一份,骤然听到沐紫衣可能会永远的离开他们,她如何受的了?
沐紫衣自嫁给王涟之后,在府里对下人们宽厚尊重,犯了错也甚少责罚,还十分体恤他们,时常赏赐,家里有困难的,也都尽力相帮,府上诸人无一不感念沐紫衣的恩德,如今得知她可能要不行了,无一不掩面而泣,一时间,整个府上一片悲戚之声。
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娘要离他们而去了,一个哭的比一个厉害,吵的恒荣长公主脑瓜子直疼,这人还没死呢,怎的一个个就哭成这般,只是,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倒不是怕别的,只是怕儿子知道之后,跟自己离心,毕竟儿子对沐紫衣如何,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也渐渐的开始亮了,沐紫衣仍旧没有半点要清醒的意思,王涟拉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心中害怕万分。
“紫衣,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陌凉羽到王涟府上的时候,天才刚刚亮,沐紫衣此刻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画影已然宣布,沐紫衣没救了,只能准备后事。
恒荣长公主听到之后,心里松了口气,在她心中,沐紫衣始终是配不上她儿子的,可她也明白,有沐紫衣在,儿子是不会轻易接受其他女子的,沐紫衣没能活下来,这或许就是命吧。
沐酒酒悲痛万分,见到陌凉羽过来,过去扑倒在他怀里,哭着道:“相公,二姐她……”
陌凉羽将沐酒酒揽在怀里,柔声道:“放心吧,有我在!”
当初她生产,也是经历了生死,可他没在她身边,如果她当时出了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如今看着她这般难过,他心如刀割,他承受过失去亲人的痛苦,自是不愿她再承受。
“等我!”陌凉羽道。
尔后,他走进产房,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交给痛不欲生的王涟,“这丹药是我当初偶然遇到一位神医所赠,只消人有一口气,就有救活的可能,姐夫不妨一试!”
王涟接过瓷瓶,也不管究竟有没有用,就将瓷瓶打开,将里头的药拿出来,喂进沐紫衣的口中,此刻,沐紫衣已经没有了吞咽的能力,只剩一丝极微弱的气息,王涟便吻上她几乎没有温度的唇,帮她将那药丸送了下去。
沐紫衣吃下药之后,王涟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沐紫衣,生怕错过她的任何动作,陌凉羽则转身出了去,重新将沐酒酒揽在怀里,那药他只得了三颗,虽那神医说药有奇效,可他还未曾验证过,究竟能不能成,还未可知,所以他并没有给沐酒酒无谓的希望,而是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无论什么,他都同她一起承受。
约莫一刻钟之后,沐紫衣的眼睛眨了眨,手指也微微动了动,王涟激动不已,看着她睁眼眼睛,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沐紫衣虚弱的道:“相公,我……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怎么又哭了……”
她想要抬起手,将王涟脸上的泪拭干,却发觉自己没有力气,王涟抹了抹眼泪,笑道:“我这是高兴,高兴,娘子,你没事就太好了,你现在身子还虚弱,要好生休息,一切有我在呢。”
沐紫衣想起自己先前生产,看看自己空空的肚子,又朝四周看了看,王涟反应过来她是在找两个孩子,忙道:“两个孩子都已平安降生,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如今都由恒荣长公主亲自照料着,他们很好,你放心!”
自两个孩子送出产房外,王涟便再没去看他们一眼,只一直守着沐紫衣,孩子的性别还是恒荣长公主特地派人来告诉他的。
听到两个孩子都没事,沐紫衣这才放下心来,沐酒酒等人听到动静,皆都匆匆进来,看到她果然醒了,一个个高兴的又哭又笑的。
沐紫衣看着众人,虚弱的道:“大哥,小妹,妹夫,阿花,你们怎么都来了……”
沐酒酒拭了拭眼泪道:“二姐生了一对儿龙凤胎,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自然是来贺喜的。”
沐小五等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称是,如今沐紫衣已经醒了过来,就代表她没事了,先前她经历的惊险和他们的种种担心,就不必让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