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酒酒做了个噩梦,梦醒之后,她就心神不宁的,陌凉羽不知何时又出了门,沐酒酒去看了玥儿,心里还是慌慌的,便吩咐画眉疏影照顾好玥儿,自己则匆匆赶到王涟府上,果然见府上气氛不对,一问之下,才得知沐紫衣昨晚发动难产,如今孩子们虽然已顺利出生,沐紫衣却还未脱离危险。
小莲见到沐酒酒,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酒酒小姐,您总算来了……”
“小莲,别哭,你告诉我,二姐究竟怎么样了?画影呢?”
小莲擦了擦眼泪,一五一十的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了沐酒酒,尔后道:“老爷一直守着夫人,画影姐姐亲自在给夫人熬药,说是那药至关重要,不能有半点马虎。”
“好小莲,你别哭,二姐一定会没事的。”沐酒酒道。
依照小莲的说法,如今两个孩子并无大碍,有恒荣长公主照看,她尽可放心,二姐昏迷不醒,王涟一直守着,她便是去了也无用,如今最了解二姐情况的,当属画影,她要先去找画影,问清楚二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画影正在熬药,见到沐酒酒过来了,慌忙起身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画影,你熬你的药,我只是想问一下,二姐究竟怎么样了?”沐酒酒道。
画影看了下四周,有不少进出忙碌的下人,道:“回夫人,奴婢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救治紫衣夫人,紫衣夫人只要能够从昏迷中醒来,就算是度过了这个难关,只消好生调养,要不了多久,身子便能恢复如初。”
“画影,这次多亏了有你,等二姐恢复了,我一定重重赏你!”
“这些都是画影分内的,事情,不敢当夫人的赏!”
青竹院中,恒荣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眼的小丫头,问道:“你当真听清楚了?”
小丫头回道:“回长公主殿下,奴婢听清楚了,画影姑娘说,只消紫衣夫人能从昏迷中醒来,好生调养,身子便能恢复如初。”
“好了,你下去吧!”
“是!”
恒荣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对身边的戚嬷嬷道:“我本以为那沐紫衣就算是命大能救活,恐怕身子也伤了,再难有孕,褚儿只有一个嫡子,太少了,想着为他纳两房妾室,为林家开枝散叶,也算对的起驸马的在天之灵了,可如今那个小丫头竟说能让她身子恢复如初,若是她能够再为林家诞下子嗣,我也不是非要管他们的闲事不可,若她的身子无法恢复,便是拼着惹褚儿不快,我也不得不为林家的子嗣考虑!”
林褚是王涟的原本的名字,是以恒荣长公主唤他褚儿。
“长公主殿下考虑的极是。”戚嬷嬷道,她跟随恒荣长公主多年,对她的性子十分了解,她认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纵然是说出不同的意见,她也不会听,反倒会惹得她不快,倒不如顺着她,至少这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嘴上附和,戚嬷嬷心中,却觉沐紫衣可怜,她才刚生下一双儿女,生死未卜,不知能否脱离险境,长公主就在考虑是否为王涟纳妾之事,着实有些薄情了,纵使沐紫衣能够熬过这一关,往后的日子也未必顺心如意。
沐酒酒这边,陪着画影将药熬好,又同她一起去将药送到沐紫衣身边,王涟接过药,表示要亲自喂她,沐酒酒见沐紫衣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心中好一阵发酸,上次见二姐的时候,她气色还好好的,笑着同她说起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可如今……
她带着画影来到旁边一处空房,将门窗尽数关闭,面色凝重的问道:“画影,你老实告诉我,二姐她情况究竟如何?”
“回夫人,紫衣夫人的情况不大好,若是明早之前她还不醒,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
沐酒酒只觉浑身无力,差点摔倒,幸被画影扶着。
“紫衣夫人这次伤了身,就算醒过来,恐怕也再难有孕,即使有孕,也不可能平安生下来……”
这个沐酒酒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二姐已经有了子嗣,一儿一女,正好凑成一个好字,以王涟对二姐的感情,必不会因此对二姐有什么怨言,只是恒荣长公主那里费些功夫罢了。
“画影,方才你做的很好,关于二姐的事情,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姐夫那里,就无需瞒着了。”沐酒酒道,即使王涟真的因为此事对二姐疏离,她也不怕,她能帮二姐和离一次,就能帮二姐和离第二次,谁也不能欺负了二姐!
“是!”画影回道。
天渐渐黑了,沐酒酒一直留在王涟府上,隔一会儿就去看看沐紫衣的情况,她一直昏迷不醒,王涟则一直守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需要帮沐紫衣擦洗喂药之类的事情,他皆亲自动手,悉心照顾。
恒荣长公主也来看过两次,见王涟双目赤红,满身疲惫,心疼的紧,劝他去休息一会儿,皆被王涟给拒绝了,恒荣长公主心疼儿子,可看着沐紫衣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模样,也实在是无法责怪她,只能摇头叹气的走开了。
天已完全黑透了,沐紫衣仍没有醒来的意思,沐酒酒询问画影沐紫衣的境况,画影只是摇头,她能做的已经全做了,熬不熬的过去只能看沐紫衣自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沐酒酒再也无法隐瞒下去,派人将情况分别通知了沐小五和阿花,如果二姐真的熬不过去,他们也应该来见二姐最后一面。
沐小五正在给人做椅子,手中拿着小刀修整椅子细节,听到沐紫衣情况不好,手上动作一歪,锋利的小刀瞬间刺破了他的左手臂,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他顾不得包扎,随意用沐樱儿给他准备的帕子包一下,跟着来人去了王涟府上。
阿花这边正在同孙小柏一道逗小念尘玩儿,听到沐紫衣可能不好,立刻将小念尘交给孙小柏照顾,匆匆赶到王涟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