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酒酒临走前给了李木一封信,李木知晓她们是去寻忘尘去了,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让爹娘知道,便随意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母亲,梨儿这次出去可是为了您,您这一场病,可把她给吓坏了,她说从小与母亲分开,好不容易与母亲相认,这才过了没多久,就差点失去母亲,想到母亲年龄渐长,她就越想越怕,决定出去为母亲寻得延年益寿的良药,希望母亲可以长命百岁!”
李夫人听了,又是高兴又是好笑,“这丫头,这世上哪里有那种药,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为娘的只希望儿女都陪在自己身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好!”
李夫人这关总算是过去了,李木仍十分担心沐酒酒和阿花,忘尘这么多天没消息,肯定是出事了,阿花又怀着身孕,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沐酒酒一个女子,如何处理?
他有心想去追上她们,可家里这一摊子事情,他又无法丢开手,父亲因为母亲的病,身子大不如前,母亲刚刚大病初愈,也处理不了什么事情,李怡被禁足在院子里,却从未消停过,亏得朝云公主尽心尽力的操持,李家才没乱了,他若走了,所有的事情会全部压在朝云公主身上,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李木怎么也说不出要离开的话,每日都心神不宁的,朝云公主哪里会看不出,主动道:“相公这几日都愁眉不展的,想必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赶紧去办罢,莫要耽误了正事,家里一切有我!”
李木看着她,有些担心的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朝云公主笑道:“相公也太小看妾身了,妾身从小看着母后打理六宫,学到了并不少本事,打理李府,还是不在话下的,况且母亲身子也好了,有什么不懂的,妾身去请示母亲便是,相公不必担心!”
“多谢!”李木感激的道。
“相公又客气了,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朝云公主替李木收拾了行囊,他便带着李风前去追赶阿花与沐酒酒,不想,他一路追到出尘的家里,都没有见到两人,只见到了李海。
“李海,阿花和酒酒呢?”
李海摇摇头道:“回李少主,我奉酒酒姑娘的命令来调查忘尘公子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刚到这边,就收到了酒酒姑娘的来信,说她要和阿花姑娘亲自来这里,我便一直在此等候,并未见到酒酒姑娘和阿花姑娘,倒是李少主先到了,或许她们还在路上也不一定!”
李风在一旁道:“主子,是否是咱们赶路太快,错过了小姐和酒酒姑娘?”
李木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正常来说,从京城到此地,需要十日左右,他们日夜不停,快马加鞭,只用了不到五日便到了,她们两个是姑娘家,加上阿花怀着身孕,定不能赶路太快,恐怕还得几日才能到。
他有心想去接两人,可不知她们走的是哪条路,生怕再错过了,只得留在原地等候。
“李海,你在此地多日,可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为何食言?”李木问道。
李海叹了口气,道:“主子,非是忘尘公子食言,而是忘尘公子的家人不同意这门亲事,将他给关了起来,什么时候他放弃这门亲事,什么时候才会放他出来!”
李木听罢,瞬间怒了,“什么?他们还不同意这门亲事?本公子还不同意呢,他们凭什么?是阿花配不上忘尘,还是我李家配不上他们沈家?”
李海见他生气,忙解释道:“李少主误会了,非是他们对阿花姑娘和李家有什么意见,实在是另有隐情……”
“我倒要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隐情,让他们这般对待我李家的女儿!”李木气呼呼的道。
待李海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李木沉默了。
沈家并不是不同意沈忘尘娶阿花,沈家是不同意沈忘尘娶任何女子。
原来沈忘尘刚出生的时候,便有大师为他算了一卦,竟算出他命里无妻,且无亲人的缘分,倒是与佛门有缘,若是不入佛门,命里便会有一大劫,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沈家人原本是不信的,谁家愿意自家的儿子出家呢,何况沈忘尘还是沈家唯一的儿子,可他身上接连发生了许多怪事,虽未危机其性命,却让沈家人不得不信了那大师的话,毕竟儿子的命只有一条,他们谁也不敢去赌。
加上沈忘尘的样貌实在太过出色,不仅引得许多女子垂涎,连不少男子都十分觊觎,两方压力之下,沈家只好送沈忘尘去了大佛寺,拜在大师的门下,因为大师的身份,那些人纵然觊觎垂涎,也不敢真的动他,佛门也能保佑其无事。
沈忘尘去了大佛寺之后,虽然暂时还未拜师,身上的怪事却都消失了,后来在大师的指点下,出门云游一番,再回到大佛寺,便正式剃度出家。
在沈忘尘剃度的当晚,沈夫人做了个怪梦,第二天,便发现怀了身孕,要知道当初沈夫人生下沈忘尘之后,便再没怀过任凭两夫妻用尽各种方法,都毫无用处。
如今这孩子莫名到来,两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远,好似要不属于他们一般。
没多多久,大师登门拜会,告知他们,忘尘已经剃度,正式成为出家人,以后便算不得沈家的人,沈夫人腹中的孩子便是佛祖偿还于他们的。
虽然入佛门可以保忘尘平安,可忘尘心中仍有凡念,将来保不定会还俗,如果有那一日,还请沈家人要谨慎决定,如若没有佛门庇佑,忘尘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这话与当初那大师如初一辙,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让他们对大师的话信的大半,如今又有大师亲言,他们对此深信不疑,直言只要忘尘无事,他们愿意儿子从此入了佛门,侍奉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