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酒酒怀疑李怡并不是真的怀孕,以她的性子,如果真的怀孕了,早就恨不得昭告天下了,怎么会这般闷不吭声的,选了这么个时机公布出来。
可她询问了李嬷嬷,李嬷嬷确定的道:“酒酒姑娘,老奴知道您在顾虑什么,怡姨娘确实怀孕了,是老奴亲自寻的大夫,绝对靠谱,胎儿两个多月,算算时间,正是少主的!”
李嬷嬷是李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对李怡一直不大喜欢,绝不可能被李怡收买,她这般确定,沐酒酒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次,又让李怡逃过一劫!
虽然李怡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外出,沐酒酒仍不放心,上次她不也是被勒令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外出,还是被她溜出去害人了。
沐酒酒借口将军府有事情要处理,阿花还没恢复,李府事情多,照顾不过来,她不放心将阿花带到了将军府。
李木知晓真正的原因,没有阻拦,只让朝云公主准备了许多吃的用的送到将军府。
又过五日,李夫人的身子逐渐好转,她感觉不似原先那么难受,看起来也没之前吓人,李家主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完全放下。
看到心爱之人因为自己,头发都白了大半,李夫人心疼不已,抚着他的脸道:“我不过生了场小病,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李家主看着她,笑吟吟的道:“只要夫人能够好起来,别说白了一半的头发,就是死了也值!”
李夫人慌忙捂住他的嘴道:“瞎说什么,快不许瞎说了,咱们还没抱孙子呢,我不许你提死字,说好了,等木儿成了家,咱们就把家业交给木儿夫妻,咱们只管带孙子,你可不能食言!”
见自家夫人这么盼着抱孙子,李家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李怡怀孕了,他最大的软肋便是李夫人,这次李夫人险些被害的丧命,他自然不会放过害她的人。
查出那人是李怡之后,他只觉怒火中烧,万分后悔自己怎么会将这个白眼狼带到李家,当即便想杀了她,怎奈她竟怀了自己的长孙。
自从得知李怡怀孕的消息,他一直十分犹豫,甚至动过去母留子的心思,又念稚子无辜,犹豫不决,还特意吩咐所有人,务必瞒着李夫人。
如今见她对孙子这般渴望,李家主还是心软了,果然李夫人听到李怡怀孕,高兴的不得了,恨不能立刻从床上下来去看她,还吩咐李嬷嬷一定要找最好的大夫和稳婆,一应吃用,都给李怡准备最好的。
这番话正被前来照顾李夫人的超云公主和翠柳听到,朝云公主面上并未有不悦之色,翠柳却在心里替自家主子委屈。
李夫人见到朝云公主,立刻住了口,同为女人,她很清楚,再大方贤惠的女人,面对别的女人与自己分丈夫的宠爱,还怀了丈夫的骨肉,心里也不会高兴的。
李怡虽然每日不缺吃穿,一应吃用都是最好的,李嬷嬷还又拨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她,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知道,那两个丫鬟名义上是伺候她,实际上是来监视她的,她现在根本就与坐牢无异!
“锦儿,不是说母亲已经好转了吗?为何这么多日子了,都不见母亲过来看我!”
锦儿有些无奈,“姨娘,您已经问了很多次了,奴婢托人打听,夫人虽然稍有好转,可还没完全恢复呢,家主连院子都不让她出,更别说来看您了,不过夫人知晓您有孕,十分高兴,特地派人送来这些好东西!”
李怡看着那些东西,心中只觉堵的慌,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的是重视,是自由,现在每天被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她都快憋死了。
不仅李夫人不露面,李木自那日之后也未曾露过面,她本想她有了身孕,朝云公主这个正室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至少也会送些吃的用的过来。
到时候不管朝云公主送的东西有没有问题,她都会找机会陷害,既诬陷了朝云公主,也能以受害者的姿态博取同情,解了这困局。
没想到朝云公主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面,一应东西都是李嬷嬷准备的,她便是想要陷害,也无从下手。
李怡在自己的一方小院子里被关的几乎要发疯,可惜没有人理会她,锦儿有心帮她,可她连自己都出不去,又哪里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劝李怡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再说。
同样日渐烦躁的还有阿花,自那日出尘回去之后,说快则半月,慢则二十日,他便会将一切准备妥当,带着聘礼来迎娶阿花,可如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忘尘却连封书信都没有回来。
“小酒,你说他会不会是后悔了?”
“不会。”沐酒酒道,“你可并没有逼着他对你负责,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虽然一开始是他不对,不该捉弄你,可后来,他的确是一直在弥补,在为你付出,如果他心里没有你的话,何必为你付出这么多呢?”
在沐酒酒的劝说下,阿花总算没有那么悲观,决定再继续等着。
沐酒酒擦了擦额上的汗,她虽然劝住了阿花,可她也觉得不对,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忘尘应该已经到家了,他知道阿花定会担心他,至少也会来封书信告知状况,不至于毫无音信啊。
她立刻排除李海前去查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过了十日,已经超过了当初与忘尘约定的时间,忘尘仍旧没有消息,阿花再也等不下去了,如今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为了怕人看出端倪,她只能换上宽松的衣服。
沐酒酒也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派人去李府说了一声,带着阿花离开了京城,等到李夫人和李家主得知,两人早已出了京城,不知去往何处了。
李夫人的身子才刚好的差不多,正准备派人将阿花接回来,没想到她还没派人去,阿花已经跟沐酒酒出了京城,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不由心情十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