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修起身出去了,上来两个侍卫把奺霓儿从马车里拽出来。
孙君贤才上前来,萧羽修先开口,“义德,今日你先回去,改日再聚。”
孙君贤拱手垂头,再抬起来就看到从马车里被拖出来的女子。
现在他就认出来了,是她!是姜姑娘的徒弟。
奺霓儿被头发遮挡着视线,只能看到孙君贤的半侧,她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匾额,“云王府”。
她就是再傻,现在也感觉头顶有重锤压顶,所以,前面那个男人是云王,那萧姑娘叫他二哥,那就是公主。
这……
就算不是她带公主去的勾栏院,眼下这情形,她怕是跑不掉了,好在刚才师傅没有看到她。
师傅怎么可能斗得过王爷,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她环顾了四周,她现在就希望师傅别来了救她。
后面的姜沐和春花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侍卫拖进去了。
姜沐收回视线,“以往云王抓了人都是带回王府的吗?”
春花摇头,“不曾听说云王有过把人抓回府里的。”
嘶——
姜沐想到什么,”他不会是对奺霓见色起意吧?“
春花顿了顿摇头,“应该不会,云王除了喜怒不定,动辄杀伐,虽说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却不曾听闻云王在外面过夜,也不曾有过带女子回府。”
闻言,姜沐沉了口气,“这不就是变态吗?奺霓儿这怕是有去无回了。”
“不然小姐你先回去,奴婢去打探下。”
姜沐朝云王府门口看了一眼,“你先去打探下,我有别的事情。”
主仆二人分工明确,姜沐上了房顶,朝刚才孙君贤消失的方向追去。
孙君贤骑着马就是要去找姜沐的,人就算是放不出来,那起码要通知姜姑娘一声。
前面一抹身影从房顶轻盈落地,挡在路中央,不等孙君贤开口呵斥,姜沐已经走过来,猝不及防间就把他拽下马了。
“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的当街拦本少爷的马。”
姜沐已经把他提溜到巷子口的角落了里,“孙公子别来无恙。”
姜沐取了脸上的痦子,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脂粉,隐约露出原本的面貌。
孙君贤认出她来了,展颜笑开,“姜姑娘是你啊,我正要你去找你,你的那个女徒弟被云王抓走了。”
姜沐警惕的看了巷子口一眼,才收回视线落到他身上,“你知道云王抓她回去干什么吗?”
孙君贤摇头叹息,“她居然敢带公主去烟花之地,姜姑娘你还是别管了,进了云王府就是凶多吉少了。”
姜沐手掌落到他的肩上,“你跟云王关系这么好,你有没有办法?”
孙君贤想都没想就摇头,“我跟云王关系再好也不行,九公主是逆鳞,姜姑娘还是早做打算吧!”
姜沐轻“啧”一声,“你东诳西骗的干嘛?云王要杀她的话,带她回府里干什么?”
孙君贤眉头轻挑,“既然姜姑娘都找到我了,那又是姜姑娘的徒弟,那我就姑且一试吧!”
姜沐才收回手,听他又开口,“不过今日不能再去找云王了,得明日,我就算现在去也见不到他人了。”
姜沐本就不打算找他帮什么忙,只是想问问大致情况而已,看样子这孙公子跟云王的关系也就如此。
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奺霓儿暂时是没事的。
姜沐拍了拍手,“孙公子早些回家吧!告辞。”
“姜姑娘,你千万别冲动啊,云王府里暗卫众多……”
孙君贤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姜沐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云王府里。
奺霓儿现在坐在地上,也不说话,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羽修坐在她正对面,在慢慢品茶。
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自从进了王府后就安静得不像话,想来是害怕了。
他放下茶盏,负手朝她走去,“你接近姝儿有什么目的?”
奺霓儿抬眸跟他对视,“我要是知道她是公主,我才不跟她玩,我要是知道她有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的哥哥,我才不跟她玩。”
萧羽修嘴角挂着阴鸷蹲下身,“你好大的胆子,当朝公主跟你做朋友是你荣幸。”
“我才不认识什么公主,我只认识萧景姝,今天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刮,随便。”
奺霓儿破罐子破摔,顺势躺在地上,耍起了赖皮。
萧羽修站起身,朝门口的人使了眼色后就抬脚离开了。
然后奺霓儿就被拖下去了,一路上她连挣扎和喊叫都没有。
连头发丝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外面打探消息的春花还没靠近就险些被发现。
多方试探都无果,整个云王府严防死守,密不透风,怕是一只苍蝇想进去都难。
姜沐来了,找到春花的位置,“情况怎么样?”
春花凝重的摇头,“想救出奺霓,难如登天。”
天色也不早了,姜沐想了想,“你先看着,我先回去一趟,你也别轻举妄动,等天黑再说。”
姜沐怕何氏担心,得先回去一趟再说。
姜沐刚走,就有一个侍卫骑马到云王府了
侍卫进了书房禀告,“王爷,是九公主送来的信。”
萧羽修接过打开看了看,信中说了,他要是伤害奺霓,她也不活了。
姝儿待人赤城,经常偷跑出宫,被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今日要不是被他撞见,指不定她们还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没当场将那个女人斩杀,算是他当时心情好了。
九妹居然还要为了这种人,轻贱自己。
他把信件放下走出门口,“刚才抓来的女人在哪?”
“回王爷,在地牢!”
“本王何时说过将她关于地牢了?”
“这……”门口回话的侍卫,顿感乌云压顶,垂着头不敢再言语。
萧羽修抬脚朝地牢的方向去。
才下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惨叫声,和不服气不甘心的谩骂。
奺霓儿此刻被绑在柱子上,正被人用鞭子抽打着,身上衣服已经被鞭打得面目全非了。
周身血痕遍布,嘴角的血丝不断涌出来。
疼死她了!!
真不是人,那人一直问她,为什么接近公主!
她都说了她没有,是公主自己去找她的,打她的那人又不信,就一直抽她,都什么人啊!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 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