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的孙君贤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原来是个女子。
难怪云王刚才这么生气,这个女子居然带着九公主来这烟花之地。
他在一侧暗自咂舌,这个女子完了,敢带九公主来这种地方。
虽然这九公主不是云王的一母同胞的妹妹,那也胜似亲妹妹了。
尽管云王和景王之间有所嫌隙,却不会影响云王对九公主的疼爱。
不止云王,是整个泱朝,所有的王爷皇子都把九公主捧在手心。
散落的头发分致两旁,遮挡了奺霓儿一半的视线,不等她下一步动作,男人又发话了,“把她带回去。”
不知道从哪来的侍卫,一左一右把奺霓儿控制住了。
奺霓儿额间的沁出薄汗,她可不想被抓走 ,她把脸侧的头发别开,能看到男人一半的身形。
她大着胆子喊道,“你不能抓我,你抓了我,下次萧姑娘再找我,你怎么跟她交代?”
萧羽修缓步走来, 垂眸看着她,唇角掀起一抹似有似无的阴鸷,“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啊!!”奺霓儿大吼一声,挣脱的同时抓住男人的手腕,一大口咬下去。
嘶 ———
身侧的两人把她抓住往后拖,这才得以分开,奺霓儿这一口是卯足了劲。
萧羽修拉开衣袖,白皙的手腕上是清晰可见的齿痕,还有鲜血在往外面冒。
他蹙着眉心,带着愤的幽眸厉色瞪着奺霓儿,趋于阴沉的嗓音,“你是第一个敢咬我的女人,带回去。”
不管奺霓儿怎么挣扎踢腿都没用了,被抓走了。
孙君贤刚才没怎么注意,那女子咬云王的时候,他怎么觉得这女子好像有些眼熟?
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被云王抓走的话,不死也得掉层皮了,很难再完整的出来了。
还在楼下找人的姜沐,她以为着两人顶多待会儿就走了,谁知道她们会花银两专门去三楼听曲赏舞。
晃眼间才看到楼梯处下来的几人,中间披头散发那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奺霓儿已经被捂住了嘴巴,她挣扎间抬头看到姜沐了,“师傅,救我,师傅……”
她呜呜了半天,姜沐才认出来是她,姜沐抬脚准备过去。
春花及时拦住了姜沐,把她拉到柱子后面,“小姐,是云王,不可轻举妄动,附近一定有云王的暗卫。”
又是云王, 姜沐探出头去看,后面下来的两人,其中一个是孙君贤,那另一个就是云王了吧!
姜沐双眸微眯,灼灼的视线落到萧羽修身上。
“春花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见萧姑娘。”
春花脚步未动,“小姐,奴婢猜测,是云王发现九公主的色身份了,九公主应该被云王送回去了。”
“九公主来这种地方,云王自然会把这罪责揽到奺霓身上,云王视九公主为胞妹,极其疼爱。”
姜沐有些头疼,在这里硬抢人也不行,也不能直接去要,民不与官斗。
春花:“奴婢先跟着去看看,看云王是要带奺霓去哪里。”
“一起去!”
主仆二人跟着出了香映楼,云王上了马车了,奺霓儿也在里面。
孙君贤在后面骑马跟着,他还在想,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女子的面色发黄,明显是涂的脂粉,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奺霓儿刚才光想着逃跑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孙君贤,她要是多看上两眼,肯定能认出孙君贤。
马车里,奺霓儿被捆起来扔到萧羽修的脚边,她蠕动着坐起来。
萧羽修端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听她被捂住的嘴巴在不停的谩骂着什么。
萧越羽伸手取了她嘴里的手帕,冷笑出声,“不知死活的女人,你想说什么?”
奺霓儿猝一口,“你敢不敢放了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在奺霓儿张嘴之际,萧羽修伸手扼住她的脸颊,像看小丑一般,笑得戏谑,“等下就你就知道了。”
大掌松开的时候,指腹蹭掉了她脸上厚厚的脂粉,萧羽修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哼笑。
继而一手攥着奺儿的下巴,一手用手帕重重的拭去她脸上的脂粉。
奺霓儿左右躲着,“你干什么,你别动我。”
“你擦得我好痛!”
在奺霓儿挣扎和抱怨中,终于是擦完了,一张干净的小脸,肤白如雪,明亮的大眼睛此刻正死死的瞪着他。
“没想到还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
萧羽修重重的松开她的下巴,被他一扔,发丝都进嘴巴里了。
奺霓儿斜靠在车厢上,用舌头把头发往外面推。
“tui tui ……”吐了半天,嘴里始终有头发吐不干净。
无奈放弃,略微抬眸看向身侧,她捕捉到男人嘴角的嘲笑。
奺霓儿现在反应过来,垂下眼睑,“这个兄台,这位少侠,这位公子,你能不能放了我,师傅还等我回家吃饭了。”
男人干脆闭上眼眸闭目养神。
奺霓儿:……
她蛄蛹了几下,挪到他脚边,把下巴压到他的膝盖上,“求求你,放了我,我要回家吃饭。”
“你再聒噪,我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
头顶警告又阴沉的声音悠悠传来,奺霓儿抿紧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她相信师傅肯定会来救她的。
不过片刻的功夫,脚边的人没了声音不说,那散着头发的脑袋缓缓垂到他腿上,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她睡着了!
萧羽修半抬眼眸,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唇瓣在微微颤动。
他眉心深锁的注视着腿上的小脸,“这女人是真不怕死,还是傻?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能睡得着?”
跟在后面的春花和姜沐,没敢跟太近,姜沐也明确的感受到了最少四道的高手的气息。
当街抢人怕是不行了。
马车停了,帘子从外面掀开,“主子到了……”
侍卫的话音越来越小,那个女人居然靠在主子的腿上睡着了。
萧羽修睁眼后,睨了脚边的女人一眼,随后好不温柔的把脚挪开。
脸颊上的依靠突然空了,奺霓儿猛的睁眼,同时,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直直倒了下去。
奺霓儿的脸和马车的地板来了个完美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