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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金丝雀与白月光(6)(1 / 1)


人群散去,黎子晗跟在黎巍身后离开,又想起了被自己拉来的朝笙。

“朝朝,你和我们一道回去吗?”

朝笙安静地摇了摇头,温声道:“我打算回家。”

黎子晗点点头:“也是,戏演完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可怜的我还要打两个月白工呜呜呜。”黎巍瞥她一眼:“我也送你回学校?”黎子晗连忙抱紧她小姑的手臂,嬉笑道:“我就随便说说嘛。”

倒是易衡,闻言看了朝笙一眼,想起颜暮初也在,遂欢快地喊住周子悦:“走走走回酒店吧,明天还有一场夜戏熬。”

没有人与朝笙一道离开。

虽然颜暮初什么今天都没和她说,但是她大抵知道他的心情。

朝笙揉了揉自己的脸,迅速挤出了一个难过的表情。

易衡最后走时看到她透着悲伤的侧脸,还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周子悦奇怪地看向他:“你叹什么气?”

易衡唉声叹气,一脸讳莫如深的神情。

地下车库里,耀眼的车灯亮起,陆赵二人正同颜暮初道别。能结识颜暮初实在叫他们高兴,明明是初次见面,却也热络得不得了。

颜暮初神情始终淡淡,赵琼升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陆苒推了推他,爽朗笑道:“颜总,那我们先回啦,下次再约。”

他站在黑色的越野车旁轻轻颔首,身姿挺拔,是一副矜冷姿态。

引擎声轰鸣,车辆远去,地下停车场里复又沉寂。一直在晚餐中试图隐形的小金丝雀小心翼翼地靠近,带着忐忑和委屈。

他神情淡薄,拉开了车门。

“回去吧。”

越野车像只沉默的巨兽,车内的空气闷热。

朝笙知道颜暮初的反常来自于人们提起的宁望舒,她揣摩着“洛朝笙”的心情,感到了绵长的苦闷与悲伤,因为这么多年来“她”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替身,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而眼前人只要想起宁望舒,求而不得的执念就是枷锁,沉重,无解。

“颜先生,对不起,我之前和学姐说好了的......因为只是一个很小的角色,我就来了。”

确实是一个很小的角色,小到她不理解为什么颜暮初骤然冷漠,于是她虽然不安,神情却还有些委屈疑惑。

昏昏暗暗的车灯下,女孩的眉眼好似镀上了一层模模糊糊的光,磨去了那些原本不像宁望舒的部分。

颜暮初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激烈的翻涌。

朝笙低着头,长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委屈,她轻声解释:“没有提前和你说是我不对,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得到这样的机会......”

逝去的年岁仿佛倒流,在眼前重现。

——“阿暮,我知道这个时候说分手是我不对,是我自私,可是我是第一次得到这样好的机会,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为大卫·德林电影的主角吗......”

我知道,所以你离开了我啊。

两个画面重合,眼前人好像就是宁望舒。

他不想再听下去。二十三岁的时候,颜暮初只能放手让宁望舒离去,三十岁的时候,人生的一切对他几乎都算唾手可得。

银色的手表在暗色里闪着冰冷的光泽,夏夜炙热,金属的冷意压过朝笙脸上的肌肤,一只修长劲瘦的手摁住了她意欲辩驳的嘴唇。

男子坐在朝笙面前,高大的身形带着无声的压力。他的神情也是冷的,眼睛却发红。朝笙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金丝雀一直很乖,所以今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颜暮初很生气。那种失去的感觉重新又加深,尽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这种感觉反复的折磨——你和她有相似的面孔,你也要做出和她相同的选择吗?

酒精刺激他的情绪。他的声音带着寒意,手掌灼热的温度却传递给了朝笙。好像是二十多岁的宁望舒在他面前,哀伤地看着他,却要坚决的离开。

“朝朝,我给你的,还不够吗?”

他指的是——钱。

作为束缚住她人生的补偿,哪怕洛朝笙拒绝,某个以她名义开通的账户,首数字后面已缀了长长的一串零。

尽管颜暮初从未发觉,她近乎固执的未曾动用分毫。

声音很轻,却又让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朝笙眼睫轻颤。

分明是质问的语气,却让人意识到他连生气都不是单纯因为她。

年轻的女孩为自己前一刻的慌张解释而感到好笑,谁会关心一个替身的真心。

朝笙想开口,话却被他的手摁回了咽喉。颜暮初从来都掩盖在冷淡之下的偏执被催化。他的声音几近叹息:“如果再选一次,我要放你走吗?”

仿佛在询问朝笙,又好像是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然后问自己是否还能任由她离去。

朝笙只能仰脸望向他。颜暮初看到这双潋滟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孔,一如很多年前。

岁岁年年,他被那份不甘的、被横断的感情困住。颜暮初凝视着眼前人与宁望舒何其相似的眉眼,那些掩藏在冷淡下、已成执念的情绪翻涌着。

他神情依然冰冷,而手从朝笙的嘴唇上移开,缓缓向下,停在了朝笙柔软温热的脖颈。

这样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这样俯视着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确实就是他掌中的鸟。

朝笙眼中露出一丝惊惧,似乎是为从未见过的颜暮初。男人的温度太近,自尾椎攀爬而起的麻意反倒让她清醒。

小金丝雀的身躯好像有点儿在发抖,她大着眼睛,看着颜暮初。她向来是羞怯安静的,此刻直视着颜暮初,明明眼中有惧意,却不愿躲不愿避。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窗外明亮的长灯映照着一排排车辆,偶尔有车灯亮起,然后是发动机响起又远去的声音。

颜暮初俯下身来,他看着朝笙,女孩鼓起勇气,握住了他的手。

“颜先生......颜……颜暮初!不行。”她潋滟的眼中始终有他的面孔,那里微光闪烁。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胆量,终于想阻止他的失控,甚至敢直呼他的名字。

然而身体比嘴巴胆小,湿热的泪水也随着她的话语很不争气的落下。

他冷淡的眼神扫过掌心的泪水。面前的女孩已经难以控制身体本能的反应,他却像游刃有余的刽子手,慢条斯理地划破她柔软的部分——

这张美丽的面孔上淌满了眼泪,起先是几滴滑落在他的掌心,继而又因为他骤然的停顿而更加的汹涌。小金丝雀从来顺从乖巧,头一次犯错反倒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像只小兽似的贴近,抱住了他。

明明这样的可怜,还想着自己可以安抚他。

颜暮初回抱住身形纤瘦的女孩,将她放在了身上,这次换朝笙低头看他了。

“因为你犯了一个错。”他声音沙哑得惊人。

——你应该乖巧,应该听话,我能给你想要的机会,但我并不愿意看到你离开我,哪怕只是一刻。

“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钱、声名、荣耀,都可以。

都由我,给你。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压抑着经年的不甘。

小金丝雀有点儿呆愣,这张面孔纵然美丽却又有未散去的天真,噙着眼泪时像一块将要碎去的琉璃。或许是夜色动人,泪眼如星。他有一瞬间动容,吻了朝笙的眼睛,那儿泪珠将坠未坠,咸苦的味道在颜暮初的唇边化开。

温热的、颤栗的她的泪水。

湿漉漉地淌过了他的嘴角,经由脖颈,化作冰凉的痕迹。

他忽而心软,在黑暗中骤然的清醒,被怒火与酒精所掀起的情欲撞到了南墙。

颜暮初没再继续。

她仰起脸,怯声道:“我……明白了。”

颜暮初听到他的金丝雀细弱而颤抖的声音,明白自己今夜太过火。

他没说话,最终,只是轻轻揉了揉朝笙的头发。

朝笙于是知道这件事情翻了篇,她胡乱在颜暮初下巴那蹭了蹭,与他靠得更近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呼吸起伏,绵长温热的感受交织。

一直僵持在20的好感度终于动了一点。小白连上线,告诉朝笙好感度到了30。

真不容易。朝笙散漫地想,用试探、眼泪、顺从和爱慕来小心地接近,最后也不过是涨了这么一点好感度。

但无论如何,事情确实是翻了篇。

朝笙跟着颜暮初回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依旧和从前一样相处。

作为一只金丝雀,她的生活是相当优渥的,但是相对的,社交和个人生活少了很多,演戏的事情朝笙没再提,她知道没到时候。

朝笙清楚的明白,颜暮初给她的这一点好感仅仅来自于她愈加与宁望舒相似而生动的脸。

可是一直做宁望舒的替身,她的任务永远也完成不了。

但朝笙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而颜暮初自那夜后,来得比以前多了一些,她表现得很开心,满足于这一点变化,开始每天都等颜暮初回来了再去睡觉。

痴情等待的小金丝雀,确定不垂怜一下吗?

——虽然真实的情况是朝笙开始压榨小白,让小白在颜暮初的车到了地库时把睡着的她喊起来。但小白这只统工作热情很高,任劳任怨任人宰割。

于是颜暮初推门时看到的是他的小金丝雀明明困得不行了,却还在那等着。

“唔,你回来啦。”朝笙带着倦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颜暮初应了一声,朝她走了过来。

“颜先生,你今天很晚才回来。”朝笙最近在颜暮初面前胆子大了些,是有点儿抱怨的语气。

于颜暮初而言却算一种全新的体验。那个时候他的创业刚刚起步,而宁望舒则辗转各个剧组寻求机会,两个人甚至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面。

现在想想,也许那个时候缝隙就已生,到最后不肯回转。

颜暮初打量着她,女孩的眉眼里尽是昔年爱人的影子,不同的是,她会等他回来。

好像,这么一直养着也还不错。

他低头,忍不住伸手轻摁朝笙的眼尾,她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秀长美丽。

颜暮初道:“明天我秘书会过来。”

“唔。”朝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她本就刚睡醒,脑子属实不太清醒,又被颜暮初的手指弄得有点儿意乱,不明白他骤然提到别人是为了什么。

“她叫唐颂,明天过来和你签长洲娱乐的艺人合同。”颜暮初抱起她,有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朝笙这下清醒了,她露出点踌躇的神色。

“怎么了?”颜暮初看出了她的犹豫,他以为朝笙会很开心。

“我以为你不愿意呢。”她软声道,“明明上次很生气。”

颜暮初不置可否,上次确实很生气。生气于她片刻脱离自己的掌控。但他骤然意识到,朝笙到底不是宁望舒,他也不是七年前的颜暮初。

他可以给她缔造华美的金色鸟笼,让她一直停留。

颜暮初抱起朝笙,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仰起脸,面孔上是未散的天真稚气,那双琉璃似的眼中倒映着颜暮初清隽冷淡的眉眼,朝笙仿佛没有察觉到饲主的心思,她伸手,搂住了颜暮初的脖子,甜甜笑道:“谢谢颜先生。”

颜暮初顺从自己的心意,压着她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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