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少女看着小切片慌乱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将小切片卷翘起的头发按下去，“学什么？学怎么穿品如的衣服？”
小切片脑子里刚刚看完，还很新鲜的情节又在少女的引导下蹦跶了出来，甚至还颅内进行了二次加工，加上了配音，开始循环播放。
不对不对。
小切片在气氛变得奇怪之前紧急甩了甩脑袋，将那段魔性的声音紧急掐断。
看到了吗，想象力丰富赫尔创造力强大的东西差不多都是这样的。
也许是小切片用力甩头的样子太像被雨淋湿的小狗了，少女在小切片的头停下之后，又忍不住揉了一把小切片的头。
这个时期的多托雷完全是少年的模样，在正常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甚至带上了少年特有的朝气和懵懂，热烈和赤城。
这是在现在的多托雷身上绝对不可能看到的。
“到底在学什么？”
小切片其实在这时才反应过来少女在摸他。
这是两人间为数不多的肢体接触，在小切片这里是能载入史册的程度。
再加上少女那哄孩子一般的温柔声音，让红晕一点点爬上小切片的耳根。
“在学，怎么......谈恋爱。”
“......”
少女懵了一瞬，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小切片在少女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意识到自己心意的他又不可能再为了逞强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只好扁着嘴，有些委屈地看着少女。
太可爱了。
少女不禁笑软了腰，身子不自觉就向小切片那里弯去，小切片悄悄将自己的肩膀往前送了一点，接住了少女的脑袋。
就算额头已经贴在小切片的肩膀了，少女还是没能忍住笑意，毛茸茸的顶发不断随着少女的动作抖动着，一下又一下地挠过小切片的脖颈。
好痒。
但是不想多。
多托雷从小到大都是天才，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成为天才往往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多托雷，他从小到大，内心都是空洞的，他需要不断汲取些什么才能让这个空洞被填满。
理论上，这也是多托雷成为天才的先决条件之一，只要他的内心一直空虚，他就一直需要外界带给他刺激。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领域都会成功的，只不过他生在须弥，最先接触到学术罢了。
幸好，学术是无穷无尽的，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内心都被各种各样的知识充盈。这么说起来，其实多托雷在须弥是有一段高光时刻的，就是在他的少年时期，那时候，他是教令院家喻户晓的天才，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哪怕是公认的聪明的孩子和他同时开始学习同一个晦涩的知识，他也能比那个所谓的“聪明孩子”快一倍。
不光如此，多托雷还勤奋的可怕，在他十岁之前，就会泡在实验室半天不出来，最夸张的一次，多托雷在里面三天没有出来，还是实验室导师和学长强行破门而入，看到了还在做实验的多托雷。
一检查，他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快达到极限了，但是多托雷依然在实验室上蹿下跳。
最后那个成果也在专业领域获了大奖，哪怕到现在还有一定的影响。
这个时候的多托雷，除了对学术研究的极度狂热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如上文所说，多托雷是个天才，他学东西太快了。
并且在这个阶段，他已经将视线转向了他更感兴趣的生物工程学，其他知识他不排斥，但是根本不屑刻意去学，他的书越来越薄，沾染在白大褂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也就是在此时，第一批讨厌多托雷的人出现了。
其实按照多托雷目中无人的性格，看不惯他的人应该很多，但是在此之前，多托雷根本不可指摘，这群人根本没有机会出来蹦跶。
正因为多托雷目中无人，他也根本不会避讳自己满身的血，甚至常常将教令院的学士服上染上鲜血。
所以人们对他的称呼渐渐从“那个天才”变到“那个疯子”。
也许是大家都默认了多托雷两耳不闻窗外事，于是他们并没有太避着多托雷。
但是其实多托雷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回事，但是他只觉得他们可笑又愚蠢。
多托雷的研究越来越深入，但是他的心却越来越空。
他甚至觉得，这门学科如果只是以这样的速度发展，真是太可笑了。
直到那天——
多托雷听到，他们对于神之眼的谈论。
这其实还不算完，多托雷那时只是感觉“弑神”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他开始浅浅接触了一下因论派的知识。
对多托雷来说，这也许是“新生”吧。
还有什么，凌驾于六神之上。
那么，如果只是将目标定在神明身上，未免有些太低了。
他可是多托雷啊。
要颠覆，就颠覆这个世界试试？
多托雷内心的空洞，就叫野心。
对多托雷来说，野心是与生俱来的黑洞，需要不断，不断的有东西填满。
他也许早就接受了自己的这个野心是填不满的这个结果了。
但是在此刻，他的内心竟然无比充实，他的心脏平稳，温和地跳动着。
只是因为，他为少女提供了一个肩膀。
这种奇异的感觉从小切片的心脏处蔓延开来，流至四肢百骸。
小切片的手不受控制地缓缓举了起来，跟随着心意，小心翼翼地，按到了少女的腰上。
她好像没有反感的意思。
小切片屏住了呼吸，手上微微用力，将少女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是他能用的最大的力了，他感觉手下的触感太柔软了，就像是一块嫩豆腐，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碎成一片。
而少女并非不解风情的人，被这不大的力带动了两步，让整个身躯，都贴到了小切片的胸前，两只小手主动的，灵巧地钻过两人间的空隙，环在了小切片的腰上。
抱，抱到了？
对，是抱到了。
小切片的手终于敢大胆一点，将少女整个人圈在他的怀里。
感觉，好奇怪啊。
一种巨大的欣喜如同海啸一般向他冲击，将他淹没——
这题，算不算超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