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靠在棕红色的柱子上,眯着眼睛看着梁青云。
江老爷对青年说,“院子里有人在传你的闲话,你可知道?”
青年摇头,满脸疑惑,“青云不知。”
江老爷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你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和他亲如手足。
你和江夏同年出生,比他还小上两个月,你幼年丧母,我和夫人视你如己出,从小让你陪在小夏身边读书识字。
你娘是在生你弟弟的时候,难产死的,大人小孩都没保住,那个时候你才三岁。
一眨眼二十二年过去了,你现在都二十五了,也该寻门亲事了,你爹不在了,我也算你半个爹,你的婚事我还能帮衬着些的,有看上的女娘吗?”
梁青云听他这样说,立刻跪了下来,抬头看着江老爷。
“老爷,您别赶我走,我错了,我知道有人在传我和您的闲话。”
江老爷转身,背过他,浑厚的声音像是在宣告梁青云的“死刑”。
“你爹之前在街上给你买了一处干果铺子,如今也被你打理的很好,今晚就搬出去吧,自己从账上支50块大洋,也算是我给你的贺礼了……”
江老爷向来说一不二,梁青云眼看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拜别江老爷,回去收拾东西了。
江夏看到江老爷在偷偷擦眼泪,故意说些讨骂的话来调节气氛,“爹,他走了,这家,谁来管呀,我身子又不好,弟弟还没回来,之后,就要辛苦您了。”
江老爷转身,大骂他个没良心的,“给你弟弟写信,让他回来,这个家,我是一点都不能交给你!”
江夏出声给他顺毛,“好了,好了,知道啦。爹,您别气坏身子,别忘了还有一群嚼您舌根的人呢~”
江老爷把手一背,厉声出言,“要你提醒!”
江夏闭嘴,装作很忙的样子。
江老爷动作很快,将那批传闲话的人赶走了,又从庄子上调了人过来。
陆年和他爹原本也在名单上,但被江夏划掉了。
江老爷问他,“为什么划掉?”
江夏把名单还给他,“在庄子上能自由点,这里太多规矩了,不适合他们,以后避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江老爷想想也是,早上那个孩子是有点憨傻。
……
是夜,陆年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江夏已经睡下了。
陆年洗漱完,见侧屋的床还没有整理,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将大少爷吵醒。
江夏被小白花叫醒。
“宿主,宿主,快醒醒,男二要跟你分床睡了!”
江夏坐在床上,朝侧屋那边看,出声将那个蹑手蹑脚的憨货叫停,“陆年,是你吗?”
陆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拿着蜡烛转身,“是我,大少爷。”
江夏见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无袖汗衫,下身穿着一个黑色大裤衩,腰上系着白布做的腰带,胳膊和小腿上的肌肉凸起,看着就很是结实。
“不上来睡觉,干什么呢?”
陆年低头不敢看他,小声地说,“您不是说,以后让我睡侧屋吗?今天庄子上人手不够,我回来得太晚了,没来得及收拾,您是被我吵醒了吗?”
江夏觉得他傻得可笑,轻声问他,“那你讨厌和我睡一起吗?”
陆年立刻摇头,声音带着急切,“不讨厌,我喜欢大少爷身上的香味,好香……”
陆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立刻闭嘴,慌乱地看了江夏一眼,立刻低头,只觉得自己的脸和耳朵都好热。
江夏笑着让他过来,“既然不讨厌,那床也别收拾了,过来睡觉吧。”
陆年拿着蜡烛立刻走过去,生怕晚一步,大少爷就会让他再次睡侧屋。
陆年吹灭蜡烛,走上床,躺在江夏身边。
江夏和他说了今天宅子上发生的事情,还有把他名字划掉的事情。
陆年不解,大少爷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
“大少爷,您不用跟我说这些,您做什么,都不用告诉我的。”
江夏转过身,和他在黑夜里对视,声音很轻,在陆年听来就像是小猫在挠他的心。
“我想告诉你,我不想让你从别人的嘴里知道,是我,不让你来宅子里的。”
陆年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大少爷的脸,但一想,自己就是个下人,不合适,抬起的手又放下。
他的小动作被江夏发现了,江夏问他,“你是喜欢待在庄子上,还是宅子里。”
陆年躺平身子,盯着帐顶,声音带着烦闷。
“要是之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地说喜欢待在庄子上,陪爹一起种庄稼,在庄子里奔跑。但是,现在,我不知道……”
“男二爱意值+5”
江夏乘胜追击问他,“是因为我吗?”
陆年的心不安地狂跳,手也不安的握紧,声音带着慌乱,“我不知道,我现在很奇怪……”
“男二爱意值+5”
陆年猛地起身,江夏也跟着坐了起来。
陆年掀开盖在肚子上的薄被,要下床,被江夏拉住。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
“你干什么?”
“我要回家,我身体不舒服,我要问我爹……”
江夏听说他身体不舒服,有点慌了,连忙问他。
“你哪里不舒服,快把蜡烛点起来,我给你瞧瞧。”
陆年把蜡烛点燃,暖黄色的烛光驱走屋子里的黑暗,将陆年脸上的红晕照得一览无余。
江夏爬到床边,继续问他。
“哪里不舒服?”
陆年弓着背,两只手一直拽着洗得有些泛黄的白色短马褂往下,想要遮住什么,面对江夏的追问,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江夏见他遮那处,满脸羞红,后退的样子,回头对小白花说。
“下去,去侧屋睡去。”
黑猫睁开眼,喵的一声。
“好的宿主~”
陆年低着头跟着黑猫一起往侧屋走,被江夏叫住。
“让它去侧屋,你走什么?回来。”
“啊,哦……”
陆年弓着腰拽着马褂走回到江夏面前,难为情地低着头。
江夏侧坐在床上,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笑得妩媚,“就这个,你还要回去问你爹?之前自己没玩过?”
陆年睁着清纯无比的大眼睛看着江夏,摇头,“玩?我不是生病了吗?”
江夏勾勾手指,让他过来,“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陆年见江夏笑着勾手指的样子,感觉自己病得更严重了,但,还是乖乖走近了些。
江夏解开他腰上的白色布条,看到了他的病处,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
“告诉我,你是想谁才病成这样的?”
陆年的声音里带着害怕、情欲、还有胆怯的真情。
“大少爷,我是不是没救了,我就是想了你,我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庄子上,宅子里,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想待……”
“男二爱意值+10”
“小白花,这个男二也太纯情了吧,我有点不忍心逗他了。”
“宿主!爱意值才二十!低调!别飘了!”
“你能听到或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吗?”
小白花看着眼前的马赛克,耳朵里也只有江夏的声音。
“只能听到宿主你和我说的话,眼睛里全是马赛克。”
“很好,那你睡觉吧,晚安~”
在小白花看不到听不到的里屋,一个肌肉结实小麦肤色的庄稼汉,仰头喘着暧昧的气音~
视线下移就能看到,一双白色纤细的手在抚摸着一件充血的红色木雕,像是在给这件木雕上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