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打孃孃去世之后。
经过三十峒奇遇,我的修为也有点基础了。
普通人拿我是没办法,小妖小鬼我也游刃有余。
所以一路过来,虽遇到不少惊险,最终都化险为夷。
不过,所谓一年虎、二年狼、三年四年似绵羊。
这话不光形容开车,我们修习之人也差不多。
境界越高,遇到的事情往往也会越来越多。
因此,就会变得越来越谨慎,胆也会越小。
好像让去对付这条史前妖兽,还真没底。
在没化成水蛊前,我或许还会盲目自信。
以为凭着勇气智慧法门,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明白水蛊的厉害后,反而更小心了。
曾太郎曾说过,当初孃孃跟他们祖上联手。
好不容易将九尾狐给降服,却杀不死它!
不用想也明白,它的不坏之体非我对够比!
以孃孃的本事都如此,我拿什么去刚?
没听说,它的恢复力极度变态嘛?
杀也杀不死,毁也毁不掉咋办?
等它慢慢恢复了,给个反杀?
关键,我现在都没辙去降它!
它都不用进入恢复的环节。
不过,老是纠结也没球用。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就这样吧。
总不能直接告诉曾老头我不行,让他去另外找人?
而孃孃既然如此相信我,肯定也不会没一点凭据吧。
于是,我皱起眉头,浮起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置可否。
就听老头这时又说:“之后,我倒是再没遇到过什么波折,翻过雪峰山之后,我很快就找到了部队。当时,负责我这次任务的部门,因为临近的湘西大会战,全身心投入备战,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我。尤其明白这次任务基本失败之后,就完全放弃了类似的尝试。当然,他们对我的遭遇很感兴趣,认为我获取了不少他们想要的情报。我虽然隐瞒了你孃孃交代的事,也让负责此事的高层感觉收获不少。军部对我相当重视,让我直接回国,就这次任务写一份详尽的报告,给负责此事的专科,多一些书面答复……于是,我便回到了东瀛。”
曾太郎说到这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似有所思的样子。
良久后他才又说:“这次湖南之行,让我意识到、日本阴阳师跟湖南本土法派的巨大差别。要知道,我在来中国之前,也算是阴阳师中的翘楚。但到了湖南才明白,自己那点本事,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很清楚,日本军部想通过这些获取优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因此,我将这种想法完全表露在报告,消除了军部利用这种资源的想法。而且,很快湘西会战开始,日军在雪峰山吃了大亏。这次大败、基本奠定了日军败局。这让军方高层,更加意识到湖南是个神奇而彪悍的地域。中国历史悠久幅员辽阔,简直是个迷之大陆。并且,是亚洲各类神秘文化发源地,远比军部想象得要更难征服。再综合我的报告,所有人都打消了操作此事的想法……直到这时,整个湖南法派秘密侦察事件,差不多到此而止。“
曾太郎说到这里,再次发出长长的叹息,停止了描述。
我明白,到这个时候,他的湖南之行才算终结。
这段经历,应该让他对中土法派五体投地了。
没错,早年湘西法派渊源流长,高手林立。
毕竟这是巫术发源之地,可谓万法之源。
像他这种番外支系,肯定学不到九牛一毛。
湖南的土匪和邪派,就教他学会了怎么做人。
我明白,曾太郎的报告,肯定写得比较夸张。
虽然消除军部的进一步操作计划,却引起他们更强的关注。
这才有后来九菊一派崛起,试图改变中国风水、破坏龙脉的事。
而曾太郎因为这一次湖南计划的大败,想必失去了参与后续的资格。
当然,这其中的内幕我不清楚,又或许是为了九尾狐,他们无暇顾及。
正沉吟,就听曾太郎又说:“丁桑,我这次过来,就是掐算着巨龟很快复苏,您孃孃所说的劫数即将出现、您也差不多该来了。才随飞机一起过来……想不到真能遇上你!”
听他这么说,我不免皱了皱眉,冷冷的说:“你既然掐算着我会出现,为什么当初飞机一飞近轮船,上面的人立刻就用枪射我?你就不怕,我被他们当场打死?”
没错,当时要不是老子是水蛊,这时早就碎成渣了!
你的人一来就拿机炮轰,这就是找我的礼数?
听到我这么说,曾太郎笑了,他说:“丁桑见谅……当初你孃孃封印九尾狐的时候,就嘱咐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镇天符。毕竟,那符是她从五龙洞中拓来的,威力比不上真正的古符。一旦符文受到破坏,就会影响符印能量。因此,有任何人出现在封印玄狐的集装箱附近,标准操作就是消除隐患、将介入者打死。只有这样,才能保全符文的威力……而我们至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您孃孃当年嘱咐过……她说,您刀枪不入,普通人是杀不死的!”
曾太郎说到这儿,甚至都没有感觉任何愧疚。
反而对我浮起满眼的崇敬,仿佛老子是活神仙!
听他这么解释,我才缓缓脸色……虽然当时挺他么够呛。
不过,实在是找不到他有故意为之嫌疑,也只能就此作罢。
曾太郎看不出我脸色异常,仍然兴奋的说:“丁桑,你孃孃真是神人!既然您及时出现,我们也不用怕巨龟复苏后再生祸端……先回去吧,您尽管吩咐,接下来如何安排!”
他既然这么说,我就更加无话可说……
只能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算是默许。
暗里却在想……孃孃早知道我有安江之行吧。
看来很多事都是定数,并非我刻意能够躲过的。
听曾太郎所言,她早算出我刀枪不入,非水蛊不能为之。
曾太郎停了一下,又问:“丁桑,您究竟是怎么找到货轮的?据我所知,我们后来对轮船进行了改装,拆除了它的卫星接受装置。重新安装上去的,都是专用的定位方式。因此,此时的货轮,任何公用卫星,都无法准确定位到这艘货轮啊!但您是怎么找到货轮的?并且,我听说货轮附近,没有任何船只或飞行工具,您……到底怎么找到的货轮?”
我随口应道:“我懂一些操纵时空的法门,在轮船出发前介入的。”
曾太郎听得一愣一愣,显然不懂我到底用了什么高大上的秘术吧。
他又浮起担心,问:“那……货轮上的镇天符是否完好?它没事吧?”
“目前来看,符文还算完好。我就近也观察过,封印法阵仍然正常。”
曾太郎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又浮起困惑,打量着我说:“据我所知,当时上船的是特种队员叫做松本的……您……是怎么变成了他的模样,瞒过了所有的特种队员呢?要知道,现在除了我知道您的真正来历,任何人都不知道……其实,您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丁桑!”
我略一犹豫,这才说道:“其实松本已经死了,而我是用法术,假装成他的模样。我自认为我跟他外观上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想不到,仍然瞒不过您的法眼,佩服!”
我故意浮起敬仰的神色,表示对他的判断很佩服。
这立刻让曾太郎的注意,从松平的现状转移开了。
毕竟,我可不想再跟他描述,怎么弄死那个小鬼子的。
他抬起手来轻拂着长须,果然没细究、松平的下落了。
当然,这家伙跟人精似的,肯定不会挑起这种不愉快的话题。
毕竟,当初他们没登船就扫射,用的是置我于死地的手段。
如果我不是天赋异禀,早他么见阎王去了。
大家一时无话,有点微妙的沉静下来。
曾太郎这时站起来,对我鞠了一躬之后,才说:“丁桑,您暂时先以松平的身份,跟我回日本吧。回横滨之后,我会找一个合理的方式,解释您的角色转换……这是游艇上最好的舱室,您先在这里休息吧。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或者游艇上的服务人员。我们随时听候您吩咐!好了,不打扰您了,丁桑好好休息!如果有何需要,随时听候召唤……再见!”
曾太郎说着,便退行直到离开,并关上了舱门。
折腾到现在也累了,干脆到后面休息一会。
可是,就在我刚刚合上眼准备睡一觉时。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立刻一凛。
毕竟,除了自己的手机之外。
我还带着另外一部电话……
这就是货轮上发现的那个。
因此,电话铃让我本能的警觉起来。
随之发现响起的铃声,是我自己的那台。
将手机取出我刚想接通,突然就怔住了!
如果没弄错……我现在是该机正常使用的五十年之后。
一台穿越时空的手机,怎么可能有这个时段的人打通?
就像我在货轮上拨通的电话,这完全就不符合情理!
要知道,货轮的手机有庞大的公司、一直在维系着。
但我的电话既然处在五十年后……这可是未来!
就算那时我没换号码,一切都正常。
那么,谁会在这时拨通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