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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天蹋还有丁简生(1 / 1)


点天灯是一种极刑。

就是将人用麻布绑住,用桐油浸透。

然后在头顶浇上蜂蜡,让整个人变成灯芯。

接下来,就是点燃蜂蜡,让这玩意燃起来就行。

湘西的土匪极度残忍,发明了不少堪称恐怖的极刑。

点天灯的残酷刑罚,就是他们乐此不疲的玩法。

看着被点燃的人嘶声嚎叫,甚至是奔走冲突。

无疑能让这些凶残的人兴奋,愉快至极吧。

据说,这种“活人灯芯”要越胖越好使。

因为,胖子自己就积攒了许多肥膘肉油。

身上不用浇多少桐油,蜡也可以少给。

这种“灯芯”一点就着,火大灯亮。

而瘦子除了骨头还是骨头不好燃。

所以,就挺他么费桐油和蜂蜡。

桐油拉去洪江卖了称肉它不香嘛?

尤其蜂蜡过年打糍粑、可少不了。

而且长太瘦的,不仅燃不通透。

有时候还会爆裂,骨头碴炸开、溅到身上特晦气。

因此,一般瘦子就不点天灯,用来活剥皮更好玩。

想必,曾太郎当年体格不错,攒了不少“灯油”。

要知道在那种年代,找个身上有油的特不容易。

这让土匪感觉,不点天灯,真对不起他一身肥膘。

毕竟早年也没电视,没手机更没网吧可以打游戏。

唯一能带点乐子的戏班子,打死也不敢进匪巢表演。

你想哪个班子没几个旦角,演完戏不都成压塞夫人了?

生一堆小土匪事小,告别舞台和花花世界才痛苦呢。

因此,在有限的资源之下,找个乐子确实不容易。

肯定就不会错过这种刺激、好玩的好节目了。

能点个天灯,烧个人玩玩,简直跟过节似的。

不过,我明白曾太郎肯定没有变成耀眼的灯芯。

毕竟,这货坐在我眼前,神色如常满脸的坦然。

只听他从容的说道:“当时,土匪们将我绑上麻布,正往上浇桐油时,就听山门外跑来一个报信的土匪,对站在上方看热门的段名堂说:‘大当家,外面来了个清光省的婆婆客,她说她姓丁,叫做丁玉旋。还说你认识她……正站在山门外,说要见你呢!’”

“清光省”的意思,是指很漂亮。

而“婆婆客”,是安江一代对妇女的统称。

意指女子出嫁后,再回婆家就是客,指妇女少妇不等。

曾太郎不无侥幸的道:“我一听,便知道是谁来了。毕竟,我在湖南不认识其他人。而且,这个人是个女的姓丁,那肯定是你孃孃了……当时便松了口气,仿佛捞到一根救命稻草。”

他说到这儿,随之担起心来,又说:“不过,再看看周围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土匪,我心里不免一凛……突然又有点担心起来。毕竟,你孃孃法门再厉害,也是个女人。她好像只来了一个人,到这种恐怖的土匪窝里,不怕他们人多势众吗?这些土匪都有火铳枪支,最差的也是棱标大刀这些……可以说,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她能救我出去嘛?”

说实话,不要说曾太郎担心,我也有点心里没底了。

毕竟,我是懂法门的人,知道法术和热兵器刚的后果。

比如说对手拿着枪,除非我来阴的才有七成把握。

假如两人对面,估计我除了吃枪子再无其他办法。

虽然有封铳一术,但这种法门多用来打猎捉弄对手。

真拿去临兵对阵,无疑极度凶险。

估计还没拿完架势,早被打成筛子了。

像老君庙那种封迫击炮的大能,想必活神仙才行。

因此,我孃孃孤身去土匪窝,肯定让我坐立不安。

毕竟,那么多土匪,真端着那么条枪乱射,她有生机才怪!

正在担心,就听曾太郎这时叹息道:“土匪窝本来就是男人堆,突然听到有个女人上山,大伙都兴奋起来。二当家的听了,立刻嘻笑道:‘老大!想不到你有这种痴情姘头,竟然跑到山寨来找你了!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老大,你真是艳福不浅哪!’”

听到曾太郎这么说,我不免皱起眉,替孃孃担心不已。

正紧张,就听曾太郎这时突然笑了,道:“本来,段名堂平时挺相信二当家的,两人平常也经常乱开玩笑、没个正经。但这次听到二当家这么说,段名堂脸色一沉,立刻喝斥道:‘老二!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知道这个丁氏娘是谁嘛也开玩笑!作蛊正经跟我去见她!’”

“作蛊正经”是指蛊婆制蛊时一脸严肃,生人勿近的严谨。

这话在安江一代,最终就演化成正儿八经的同义词了。

曾太郎稍一停顿,这时接着又说:“当时,看到大当家的神色如此,所有兴致勃勃的土匪,一下就都变得老实起来了。虽然很多人不明白,丁氏娘到底是谁。但是老大如此恭敬,下边的人再不正经,也不敢乱说话、乱开玩笑了。”

曾太郎说到这儿,脸色已经变得极其从容,淡然又说:“当时,我仍然被绑在原处,大家也光顾着去看什么人来山寨、顾不上往我身上浇桐油了。就在这时,只见段名堂的一个亲信,突然飞奔着跑了进来,冲过来就给我解绑。然后,剥开我身上浇了油的麻布……一边吩咐:‘赶紧去给这位小曾爷爷打桶水,将身上的油冲洗干净!这可是丁氏娘亲戚!快将他放下来了!’他这么一吩咐,就听段名堂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大声显然是说给你孃孃听的:‘还不赶紧将小曾爷放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天大的误会!’”

曾太郎说到这儿,神色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显然,就算现在回想,也为当时的情景而欣慰吧。

只见他这时不无好奇的又道:“看到这些土匪这样,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我这才明白,这个段名堂对您孃孃可谓是恭敬之极,简直是奉苦神明,不敢有半点不敬!”

听老头这么说,我心里也有点得意起来。

毕竟,这可是我孃孃,唯一的亲人啊!

正在感慨,就听曾太郎这时又说:“就在这时,果然看到你孃孃被段名堂一行拥缀着朝里走来。所有人的神色都十分恭敬、尤其是段名堂,更是老老实实像见了娘亲一般!他这时亲自走上前来,将我身上还没解完的麻布全给拆下。然后,才亲亲热热的拍着我肩膀笑道:‘小曾爷!亏得你姨娘来得及时!不然,你现在只怕变成灯芯,点着灯火,满山寨乱跑喽!丁姐姐!你可别见怪!他平时也不跟我们提你,我们哪知道、他是你老人家的宝贝姨侄哟!亏得你来得及时!要不,我差点就将他当成小日本的探子,给点了天灯呢!’”

曾太郎说着,不免抹了一把脸,显然是感觉惊险吧。

他随之叹息:“当时,我也不敢乱说话,只能低着头不吭声。说听你孃孃这时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头错脑胀……她随之骂道:‘你这个冷炮子打的短命鬼!打牌输了就输了,还偷了人家的牛去卖!你老子现在倾家荡产赔人家、只怕还要吃官司!你倒好,躲在段大当家这里快活!要不是怕老姐姐和姐夫死了没人捧灵牌子,非让段大当家将你点了天灯!’”

曾太郎说到这儿摇头苦笑,解释道:“当时我也不敢乱说话,只能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情不敢吱声。就听段名堂这时拦着你孃孃,笑道:‘呵呵……胆子挺大,竟然敢偷人家的牛!不过,丁姐姐,你这姨侄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要不是你丁姐姐的姨侄,我非得拉他入伙,日后肯定是心狠手毒的好队伙子……别打他了,回去跪三天就老实了!’”

曾太郎说到这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说:“就这样,你孃孃领着我,便辞了段名堂,带着我下了山寨,朝群峰一代而去。她送了我一段路,交代我再遇到强盗土匪,就说是她丁氏娘丁玉旋的姨侄,便没人敢再为难。而且,她离开时,还亲口说:‘你记住,日后我们都得先行一步,九尾狐的事就只有你主持大局了。怎么做我自然会交代清楚,你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了。步骤我日后自然会慢慢教你,别出错就行……封印了狐妖之后,七十年之后还有一劫,这一劫须得万千小心。切记巨龟复苏时,你们曾家的船就不能用了,到时候,必须用叶家的大船……只有这样,你们才能顺顺利利的遇到丁简生……丁跟我同姓、简单的简、生是生人、生存的生……无论遇到什么事,丁简生都能解决……切记切记!’”

曾太郎说到这儿,凝望着我不再吭声,显然是说完了。

他就这样默默盯着我,慢慢浮起坦然和从容来。

这回归我心里没谱了,竟然有点茫然失措……

我的个孃孃,我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

你这样交代曾太郎,就不怕我让狐妖给灭了?

讲真,我完全不清楚……

到底什么原因她这么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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