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衿的不动如山,让杨淑清坐立难安,杨淑清催着杨玉英上门,她不知杨玉英已经几次上门拜访,都被华子衿拒绝了,
杨玉英抵不过女儿哀求,就又一次拜托自己弟妹王氏这件事,王氏接到这件事内心是拒绝了,但最终还是递了帖子。
华子衿听完王氏派来下人的话,写下回帖,道,“明日恭候上门。”
王氏年少的时候没少打听华子衿的消息,华子衿也算是她的偶像。
见到华子衿的那刻,王氏就觉得没戏了,依稀记得当年她第一次见华子衿的时候久难忘怀,本以为这些年过去早已忘记,今日一见,她恍然发现自己从未忘记,华子衿依然是华子衿,并未被所谓的后宅生活所改变。
拜访的时候王氏自然没说自己的侄女想要拜师,只说亲近的几家人想要为家中女儿请个先生,酬劳很高,送到华子衿的院子里还是她们独自出一个院子都可以。
华子衿婉拒了,后回到书房取出一张纸写下一个“王”字,这张纸上不仅一个王字,前面依稀可见还有杨和郑,还有一些别的,都是一些家族姓氏以及关系网。
华子衿想着等了几个月,终于露面了,不过这几家,她似乎从未有过交集才是,不管是未嫁前,还是成亲后,似乎毫无关系啊。
王家和杨家倒还好,这个郑氏就很有意思了。
郑氏有一女,听闻长相花容月貌,有倾国倾城之姿,性格温柔似水,才艺卓绝,后入了宫,现在是宫里的郑淑仪,五皇子就是郑淑仪之子。
这位郑淑仪入宫后就甚少听见她的消息,但她却生下了五皇子,且成功抚育五皇子安安稳稳的长大成人,可见这位低调的郑淑仪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结合这段时间的事情,华子衿合理怀疑,郑氏并不是真的低调,就是不知道这是那位淑仪的意思还是郑家的意思。
华子衿想了会也就抛开了,关她何事呢,要是这几家再不知好歹,那就只能让这京都乱上一乱了。
华子衿整日被困在这小小的宅院,是如何知晓外面的消息呢,这就要提到来京都的卫五同卫棋两人了。
卫五卫棋他们已经到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卫曜的命令一下他俩就赶紧上路,卫棋依旧是一身男装。
这日卫棋回到住的小院子,卫五已经回来了,卫棋放下手中的东西,“叔,今日活可还好找?”
卫五放下手中的柴火,“还成,大侄子啊,景州离京都可不近,你真的打听到你婶子和你表姐来京都了?”
卫五与卫棋来假造的身份就是寻亲,去年景州旱灾和渡洲水灾,有不少人跑来了京都郡,现在京都城外都偶尔还能看到流民乞讨,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京都依然依然还未将他们全部安置好,可见当政者的无能。
卫棋点头道,“肯定是的,我今天出去打听了,他们说有看到过婶子她们相似的人。”
卫五听后面露悲伤,“也不知你婶子她们怎么样,哎。”
然后又拉了会家常,过了会儿卫五点头,表示监视他们的人走了,卫棋淡定的继续吃东西,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不用言语就可以交流了。
卫五同卫棋刚到京都辗转打听出来华子衿的住所,然后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摸不清对方是谁,一时间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还好来之前卫曜就让他们想好了理由,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没露什么马脚。
卫棋是真的每日都会出去问那些流民和乞丐,他们说的婶子和表姐不完全是捏造的,有的东西半真半假才能唬住人。
来后半个月他们和华子衿联系上了,华子衿让他们先等着,并告诉他们如何打探消息,又如何将消息传递给她,道现在还不是离开的好时候,刚刚卫棋的话就表示华子衿觉得时机要来了。
卫五和卫棋已经迫不及待,耗时这么久终于要回家了。
临近年关,到处都热闹起来了,一片喜气洋洋。
“废物。”
杨淑清一把拍在桌子上,手下压着一封信。
三个月前一直被盯着的华子衿,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了京都城,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华子衿的那处院子早已人去楼空,杨淑清觉得甚是离谱。
杨淑清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华子衿离开,联系郑家派人去追,如今华子衿已经进了荐州境内。
然近半年荐州不是很稳定,他们追寻花了不少时间,最新传回来的消息是华子衿消失了。
杨淑清气得要死,什么叫人消失了,一群废物,最终忍着怒火将手中的信点燃,“算了,将人撤回来吧,现在京都城暗潮涌动,也暂时顾不上她了。”
杨淑清垂眸沉思,手指轻点桌面,哪怕华子衿一路带着她的人到处跑,但不难看出,她最终的目的依然是西州,看来她还是走了上一世的老路。
想到这里杨淑清甚是不悦,这华子衿也不知想些什么,如此不知好歹,想要扬名在京都不是才是最好的地方吗,跑到西州那种地方去,看来是没有缘分了。
杨淑清又一想,也不一定,华子衿上一世的路很苦,经历了不少,听闻几次差点在路上没了性命,看来她还是得盯着点,等华子衿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出手相助,不相信拿不下华子衿,想到这里,看向暗二,“留个人在那边,盯着点,华子衿如有需要可以帮上一帮,尽量将她拉拢过来。”
说着顿了顿,“实在不行,就……”
眼神中的杀意丝毫不掩饰,谁能想到,如今才八岁的杨淑清竟如此心狠手辣,说起杀人来那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原定世界线中此时的杨淑清虽敏感,但至少还有孩童般的纯真,对身边的人至少抱有真诚之心,如今的杨淑清却满心算计,心思狠毒,早已忘了自己重生时的想法。
在杨淑清接到最新消息的时候,华子衿其实已经到西州几天时间了。
远在西州的华子衿看着眼前的一片坟冢久久不语,上一次见父母兄长还是她出嫁之日。
自那以后再也未曾见过,不曾想那竟是最后一面。
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像极了那日她出嫁之时,那年过年她都是在路上度过的,华子衿心中想着,没成想今年过年倒是赶上给父母兄长敬一杯酒。
“我的儿,阿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愿你此后平安喜乐。”
“孩子,委屈你了,日后你只为自己而活。”
“阿妹,如果那姓陶的委屈了你,你只管来信,阿兄定为你找回公道!”
出嫁当日的殷殷叮嘱犹如在耳旁,然而那些人,却是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