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
季婉舒了一口气,“咱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又是睡在一张床上,哪能半点接触都没有呢?对不对?”
温元纬觉得好笑,“嗯。”
“就算是我不小心碰到你了,也都不是故意的。”
“嗯。”
今天,他怎么这么好说话啊。
温元纬忽然起身,然后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将这个小隔间照亮。
季婉捂着双眼,啊,这样早起晚睡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一定要挣很多钱,然后实现财富自由之后,找个男朋友,一定要睡到自然醒才行。
只可惜,她有八百个挣钱的点子,但是手里没有资金,也没有资源。
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去干啊!
温元纬看着捂脸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爱,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说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反正我基本上都会了,到时候你来调馅就行了。”
季婉当即躺下,“好,你关灯。”
温元纬:“……”她倒是半点不客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好意思一边使唤自己,一边还说要和自己离婚的!
想着,温元纬起床,穿衣,然后关灯下楼去了。
隔间有昏黑下来。
既往拿开了手,看着温元纬那扇被关上的门,心头有一些酸涩的感觉。
这男人明明什么都好啊!
只可惜他不喜欢自己。
季婉把闹钟又调了一个半小时后的,然后又倒头睡觉,直到闹钟再一次把她吵醒。
她穿戴整齐之后下楼,温元纬这会儿正在剁肉馅,声音大的出奇。
“今天送来的肉质量比昨天的还好,那边还有杂货铺老板送来的卤料、芸豆、糯米这些东西。”温元纬一边剁肉,一边给季婉说道。
“嗯,看来这老板还是挺好的,值得长久合作。”
季婉说着,先出了里屋,然后把门面打开,然后将灶台烧起来。
与之前一样,一个锅煮蹄花,一个锅卤神仙蛋。
开始准备香葱,以及调料。
不会儿,隔壁猪排粉店也开了门。
杨容华特意过来招呼一声,“哎哟,你家一大早就开始剁肉了,我闹钟都用不上了。”
季婉笑道:“不好意思,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嗨,咱们做生意的,特别是做早餐的,那个不早起?就没有晚起的说法,不碍事。”
季婉微微一笑,又加了两个蜂窝煤进去。
蹄花发出香味之后,温元纬也把肉馅都剁好了,他走出来,
她把温元纬剁好好的肉放进一个大铁盆里,然后以手为容器,开始量盐、味精等调料。
天亮了。
卤鸡蛋放进保温锅里之后,季婉才把锅洗洗,然后加水,放蒸笼。
等蒸笼上了水蒸气之后,将包子,馒头,蒸饺放进去蒸。
这时候客人不多,东一个西一个的。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跨着一个大大的布包走了进来,扎着两个麻花辫,脸上还有些高原红一样。
“您好,请问你吃什么呀?”季婉热情的招呼。
小姑娘嗫喏的捏着衣角,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说道:“那个,我,我,我是我表姐介绍我来的,我,我表姐是,张,张翠芝。”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的脸就红的像个大苹果。
啧啧啧,难怪张翠芝要介绍给她,而不是带去省里给她卖面膜这些东西。
季婉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正准备问她叫什么名字时,温元纬穿戴整齐的走到她跟前。
“我走了,你的吧台我会早点回来弄,还有,你给我的图纸,我已经交给我战友了,应该还需要两天,才有消息。”一身军装,显得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季婉点头:“好的,温先生慢走啊。”
温元纬黑沉着脸,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见她喊温先生,他都觉得不舒服。
可是,人家不喊温先生又喊什么呢?
温元纬同志?
更疏离!
温元纬一走,客人络绎不绝的前来,季婉想要和人家姑娘说两句都没有时间,只说道:“好,等会儿我忙完和你说,你现在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先出去转转。”
姑娘红着脸,“我不,不无聊。”
季婉忙得飞起来,然后也给姑娘拿了两个肉包子,请她吃。
只是,渐渐的季婉发现,她的餐桌很干净,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干活很麻利。
她没有吩咐什么,但是,她眼里是有活的。
两人视线交汇,相视一笑。
不会儿,温子明走到了季婉的跟前,眼睛也不时的看向店里这个穿白色衬衣,扎着麻花辫的阿姨看。
“季婉,我们今天还可以吃蹄花饭吗?”温子明问季婉,眼睛一直在看白衣服的阿姨。
“好得,燕子,这个是温子明,里面那个是温小洁,是我老公的一双弟妹。”季婉一边说,一边打蹄花饭。
陈燕嗯了一声,接过季婉手里的蹄花饭端着,她低头问温子明,“小少爷,你在哪里,哪里吃啊。”
季婉一听,小少爷?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小少爷!
“叫他子明就行了,他们都在里屋吃的。”
陈燕哦了一声,脸又是一阵青红皂白的,她端着蹄花饭往里面走。
进去看到一个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姑娘,于是把蹄花饭放在了北京炉上,“你就是小洁吧?”
温小洁闪着大大的眼睛嗯了一声,“谢谢阿姨。”
陈燕会心一笑,转身看到温子明,说道:“我再去给你端一碗来。”
温子明哦了一声,他发现这个阿姨和温小洁很像,唯唯诺诺的,胆怯的很,于是鲜少有礼貌的说,“谢谢燕子阿姨。”
陈燕点点头。
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干劲,做这些粗活她不怕,她就是怕自己布被人喜欢。
可是,今天一早上,她看到季婉对她也像是对顾客一样,笑得很让人喜欢。
连这两个孩子也长得乖,还懂事,不想有些老板家的孩子们,说话做事都很大帽,瞧不起她们这样的乡下人。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她也不想来县里做事情的,但是家中母亲的身体垮了,父亲又是个没担当的,哥哥,弟妹,所有人的生活都成了困难,能有一口吃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