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辉和李队回来的时候，二队的人也都回来了。
老杨也回来了。
“李队，景辉，你们回来了！我可是给咱们的调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老杨笑着说道：“快来会议室！我们调查了很多监控，查到了宋怀阳的踪迹……很多踪迹。而且，我们把拍到过宋怀阳的监控视频，全部拷贝回来了。”
这算是一个发现了。
在茫然的调查中，难得的希望和线索，能让人无比欢喜。
李队把王充交给了一个空闲的警察，跟方景辉一起去了会议室。
老杨点开了监控视频，播放。
视频中，宋怀阳摘下了口罩，他是戴着墨镜的，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他是在看着监控的。
他居然……摘下了口罩？
而且……
宋怀阳似乎是在对着监控……笑？！
“我看到宋怀阳在笑。”
方景辉面色一沉，“他在笑。”
“他在笑吗？没有吧。”
老杨只是把搜集到的宋怀阳的监控视频，全都拷贝回来了，他并没有仔细看，也还没来得及仔细看。
经过方景辉这么一说，老杨直接选中了画面，不断的放大着，把宋怀阳的脸放大了出来。
宋怀阳的嘴角，的确是有着一个上扬的弧度。
“这是在哪里拍下来的监控视频？”
“这个是在体育小学附近。”
老杨说：“时间是十点二十七分。”
“还有呢？”
方景辉的双眸突然一亮，“其他视频，都是在哪些地方？”
方景辉一说，老杨便点开了第二个视频，播放。
“这个是在鑫福家园附近，时间是十点四十分。”
“放大。”
老杨放大了视频中拍到的宋怀阳。
这一次，宋怀阳摘下了墨镜。
他也看了监控，眸光显得澄澈。
澄澈？
在一个杀人犯……而且是连环杀人案的杀人犯的眼里，怎么会有这种澄澈的眸光？
但……
这个人，分明就是宋怀阳。
播放完之后，老杨又切换了第三段监控视频。
“这个是在松狮游乐场附近拍到的，时间是十一点零五分。”
老杨播放了视频，在宋怀阳看监控的时候，又一次按下了暂停。
宋怀阳摘下了黑帽子。
似乎是累了，他对着监控伸了个懒腰。
老杨重复放了一遍，宋怀阳的确是伸了个懒腰。
“这个是最后一个拍到他的监控视频，在青槐高速口拍到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一分。”
老杨说：“在这之后，就没有其他路段的监控出现过宋怀阳的身影了……我认为，宋怀阳是从青槐高速离开了。”
后面这句话，老杨说的有些底气不足了。
这的确是老杨一开始的猜想。
但是……在仔细的看到宋怀阳的动作之后，老杨对自己的猜想已经没那么有底气了。
“这么短的时间，宋怀阳是怎么去了这些地方的呢？”
方景辉摩挲着下巴，盯着放出来的监控录像。
“我调查过了，这个时间段，到处都不堵车，畅通无阻。”
老杨说道：“从体育小学到鑫福家园，大约十五分钟就能到，宋怀阳只是快了一点……从鑫福家园到松狮游乐场，大概二十分钟，从松狮游乐场到青槐高速口，大概半个小时。从理论上来看，是可以到达的。”
“老杨，你说的是开车的情况。”
方景辉指了一下被暂停的视频，“宋怀阳根本没有开车。”
“说不定，只是在监控路段没开，如果没开车的话，宋怀阳怎么可能在驾驶时间内到达这些地方？！”
老杨抿了唇，思考着，“我们也知道，宋怀阳作案一向小心谨慎，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是，宋怀阳作案的确小心谨慎，但这一次，留下了这么多马脚……这根本就不是宋怀阳的作风！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地方的监控，拍到他……更不用说，他分别摘到了口罩、墨镜和帽子，这根本不是小心谨慎的宋怀阳会做出来的事。我们可以怀疑，他不想再小心谨慎了。”
方景辉抬起了指头，敲了桌子，“更何况，宋怀阳每一次都准确无比的找到了监控的位置，对着监控的位置做出表情或者动作……有些监控的位置是很刁钻的，我们都不一定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的了……我觉得，这不是线索，这是挑衅。”
“在逃跑的过程中，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挑衅警方？这不可能吧！”
老杨有些不相信，“更何况，监控的确拍到了宋怀阳的踪迹，现在联络青槐高速口的几个途径城市，在出口围堵，兴许还来得及。”
“就算是长途，现在也有点晚了，假设他十一点半的时候从青槐高速口出发，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三个半小时……他怎么可能还没有驶出高速？如果你是犯罪嫌疑人，你会给自己的逃跑路上增加这么多的难度吗？”
方景辉反驳道：“而且，如果不调查好就出警，只会浪费警力。”
老杨继续说：“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我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大多数的犯罪嫌疑人也的确不会这样做……但，犯罪嫌疑人是宋怀阳，宋怀阳一向喜欢剑走偏锋，一向喜欢用反向思维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就担心，若是我们还不采取行动，又让他给跑了！”
“也有可能是宋怀阳提前踩过点，在这些监控所拍摄的路段，都提前踩过点，所以，每一次才都能精准的找到摄像头的存在。”
李队面色凝重的出了声，打断了方景辉和老杨的争执，“我们看到的，只是他让我们看到的……可能，他只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从青槐高速口离开了，但……他很可能还在槐城。”
这句话一落下，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是方景辉又一次出声，打破了沉默。
“不对……肯定有地方不对！”
“老杨！放慢三倍速，看第一段监控视频。”
“好。”
老杨应了声，打开了第一段监控视频，放慢了速度。
放慢之后，速度很慢。
在播放了几秒钟之后，方景辉突然喊道：“就是这里！暂停，放大宋怀阳！！”
画面中，宋怀阳刚摘掉了口罩，抬头看向监控，勾起了唇角。
老杨立刻暂停，放大了宋怀阳。
“再放大，放大他的墨镜。”
方景辉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一样，焦急的说着：“宋怀阳的墨镜里，有倒影。”
倒影？！
老杨立马迅速放大了宋怀阳的墨镜。
只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监控画面，已经有些模糊了。
能隐隐约约的从宋怀阳的墨镜里，看到倒影。
但是，却看不到是什么。
“他的墨镜倒影里有字！”
何松陆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喊道：“很模糊，但是肯定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