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
在看到死者死亡现场的照片的这一刻，李队就认出来了死者，“李艳。”
“景辉，你让我查了李艳，查完之后，李艳就死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我？”
“当时，我正在审讯宋怀娇。”
“是宋怀娇说了李艳会死吗？！”
李队双眸一亮，“宋怀娇一语成谶，肯定是参与到了这起谋杀之中的！！”
“她没有直说。”
方景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方向，“她给我讲了个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被霸凌的她求助了当时作为她班主任的李艳，但是，李艳没有帮她，反而帮着霸凌者说话，而且，之前，我问她，霸凌者已经全都死了，他们该收手了吧？她说没死，我一直以为她说的人是向麦冬……但，在她今天说了一句话后，我直觉不对。”
“她说，冷漠的旁观者，也是施暴者……在讲述之前，宋怀娇还多次询问了时间，直到九点五十八分，才讲的。”
“九点五十八分……”
李队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了电话，是老杨。
老杨的声音，显然有些欣喜。
“李队！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监控了！监控拍到了犯罪嫌疑人作案全过程！！”
“监控没坏？也没有被人替换？”
方景辉有些诧异，“宋怀阳作案一向小心谨慎，这次不仅选在了可能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而且还留下了证据和凶器……这不对劲！”
“李队，景辉那小子是不是嚷嚷着不对劲呢？能有什么不对劲的！肯定是时间紧急，来不及摧毁证据呗！！”
老杨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感觉我们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李队，监控视频我已经传给你了，你看看。”
“行，我知道了。”
李队应了声：“继续调查附近路段的监控，争取锁定犯罪嫌疑人的方位。”
“保证完成任务。”
老杨说完后，李队挂了电话，从电脑上打开了老杨传过来的监控视频。
九点五十分。
视频中，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帽、戴着墨镜，还戴着一个黑色口罩的男人，守在了死胡同的胡同口。
男人基本是不露脸的，他的身形，与宋怀阳所差无几。
只是……经过了上一次庄拓的事件后，方景辉不敢直接妄下定论。
万一，是宋怀阳是故技重施，花钱找了个和他身形相差无几的人呢？
“这个人，很像宋怀阳。”
方景辉抿了唇，“但是，我还是保持怀疑，如果真的是宋怀阳，他不会……露出马脚的，李队，我们和宋怀阳交手也已经很多次了，他惯会让我们怀疑他，但是却拿不到任何的证据，每一次，监控摄像头都是坏掉的，从来没有一次录到了他的作案情形。”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心有疑虑。”
李队说：“先看吧。”
九点五十七分，李艳出现了，从李艳的表情上看，她似乎是在找人。
随后，黑衣男人上前拍了拍李艳的肩膀，李艳吓了一跳，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进入了死胡同。
“李艳是自愿进死胡同的。”
方景辉眸光一闪，“他们说了什么？”
只见李艳和黑衣男人说了什么，好像发生了争执，李艳要拿手机，黑衣男人直接拿出了一把长匕首，从手机处砍了过去，直接把她的手机砍成了黑屏。
随后，李艳身体哆嗦着，显然是害怕了，她想跑，却被黑衣男人直接按住了肩膀，反手扣住了她的肩膀，钳制住了她。
李艳想要反抗，但是，她的力量显然不如黑衣男人，男人直接反手扣住她，匕首，直接插进了她的脖颈之间。
刹那间，鲜血迸溅，李艳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只是，她的双眸，仍旧瞪大着，分明是死不瞑目。
李艳的死亡时间，是十点整。
十点整！
这个时间，和宋怀娇所问的时间，相差无几。
“宋怀娇肯定是参与了谋杀的，不然，她为什么会问时间？又为什么会在九点五十九分开始讲这个故事？她肯定有问题！”
李队拍了桌，“这个人肯定是宋怀阳，只有宋怀阳能把时间掐的这么准！”
“宋怀娇最近都有不在场证明。”
方景辉眉头紧锁，“我觉得……在宋怀娇进来之前，她就已经和宋怀阳列了死亡名单，而且……还列了具体的时间，不然，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外界，又是怎么知道时间的？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的！”
“有很多帧，是能看得到口型的。”
李队摩挲了下巴，“他们说了什么，也至关重要……我记得，小何好像会读唇语。景辉，你把小何叫过来，我们分析一下他们说了什么。”
“他还在审讯室。”
方景辉起了身，“我去叫他。”
方景辉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了审讯室。
但，他推开审讯室的门后，发现，审讯室空无一人。
他刚要给何松陆打电话，就看到何松陆从警局门口走了进来，他连忙跑了过去，喊他，“何松陆，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去哪儿了？”
“师父，我刚去送走了宋怀娇。”
何松陆苦笑一声：“后续，我还问了她很多问题，但是她都拒不回答，她说，除了师父，她不想和任何人聊，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我见她不是假睡，就把她喊醒，送回拘留所了。”
宋怀娇又睡着了？
这样的睡眠频率，以及每次的睡眠时间，都不像是正常人的作息。
方景辉的心里，直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行。”
方景辉推搡着他，“你会读唇语，是吗？”
“对，之前学过。”
“跟我来。”
方景辉带着何松陆回了李队身边，李队把监控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他戴着口罩。”
何松陆紧拧了眉头，“我只能看出这个女人说的话，她说……你就是K？”
“K？”
“应该是……李队，能把进度条拉回去吗？我重新看一遍。”
李队把进度条倒退了十秒钟。
何松陆目不转睛的盯着李艳的唇部。
“对，她说的就是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