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
方景辉犹豫一下，点了头，“花儿，那就谢谢你了。”
廖诗花的脸上，一下子就扬起了笑来。
她跟着方景辉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等他靠在椅背躺下之后，拿出了眼药水。
方景辉睁着眼睛，仰头躺在椅背上。
廖诗花的脸，就在他的上方。
她拿了眼药水，小心翼翼的按住方景辉的眼皮，把几滴眼药水滴了进去。
“哟，滴眼药水呢。”
一声揶揄传来，“花儿，和景辉关系越来越好了啊。”
方景辉眨了眨眼，把眼药水消化了之后，坐了起来，看向老杨，“别拿我和花儿打趣了，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花儿一个女孩子，别乱说话。”
“你这不都开始维护花儿了吗？不一般啊，不一般！”
老杨调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了两袋面包，“你们这么早就被迫起来营业，辛苦了，我刚出去买了几袋子面包，算是早饭，外面的兄弟们已经发完了，这是你俩的。”
“行啊，挺有良心。”
方景辉拆开了面包袋的包装，打开了电脑，播放起了商场卫生间前的画面，“你就拷贝了一个小时的视频吗？”
“对，但是我在那盯了一个半小时，并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卫生间里的窗户呢，检查过了吗？”
“这个商场的卫生间里，没有窗户。”
老杨拍了拍方景辉的肩，“我办事儿，你都不放心啊？”
“放心。”
方景辉调整到自己刚才看的进度，点了暂停。
他不是不相信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也并不是不放心……只是，事关宋家兄妹俩，方景辉恨不得自己能一分为十，每件事儿，都亲力亲为。
“也没必要逐帧看，像这种只有女生出现的画面，就可以排除掉了。”
老杨指了一下画面。
方景辉的观看，是极为细致认真的，每一帧都停顿下来，甚至把每个人脸都放大来看。
“嗯。”
方景辉按下了播放，在每个有男人的画面停顿了下，“老杨，二支队可以收几个人回来，处理一下向南傲的杀人藏尸案，你要是不了解的话，可以看一下卷宗，我昨天晚上熬夜整理好了资料，只为了能早点儿把这恶魔给枪毙了。”
“他多活一天，为我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就多担惊受怕一天。”
“杀人藏尸案？景辉，你昨天也真是没闲着啊，还侦破一起这么大的案件！”
老杨啧啧出声，“你这可是行业内卷啊！”
“这本该是陈年旧案的……只不过，正义来的太晚了。”
方景辉继续认真看着屏幕，“更何况，我更希望，没有案件可破，没有犯人可抓，这样，就算让我们都失业下岗，我也愿意。”
“行，你先继续看，等法院开始上班了，我就把人送过去。”
老杨起了身，“走了。”
“方警官……我，我也走了，我也去仔细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廖诗花也离开了，“我倒放着看。”
等他们都离开了，方景辉继续盯着屏幕认真看。
直到上午九点钟，警员敲响了方景辉办公室的门。
“进。”
“方警官，我们都已经把这一小时的监控视频看完了，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知道了。”
方景辉揉了揉眉心，“叫人，都去会议室。”
说完，他播放了最后一点片段，也合上了电脑。
一个小时的视频，即便他逐帧逐帧看，逐帧逐帧找，也没能找到任何有关嫌疑人的线索。
可，视频里，的确拍到了嫌疑人进入了卫生间的画面。
那……他人呢？
总不可能这么久不出来吧？
不一会儿，所有人又都集合在了会议室。
“你们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这个男人，出现在视频的第三十二分钟四十七秒，穿着一身黑，戴着口罩。”
一个警员拿起了一张打印出来的图片，贴在了白板上，“是我看到唯一一个与进去的嫌疑人相像的人。”
“不是他，他的眼睛是单眼皮，宋怀阳是双眼皮。”
方景辉摩挲了下巴，“他们的身高也并不相像。”
“方警官，我觉得，我们的调查可能有些先入为主了。”
青年警员指着图片，说道：“我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嫌疑人就是宋怀阳，只是根据身形的相像，判断他疑似宋怀阳而已……万一，他根本就不是宋怀阳，只是恰巧与宋怀阳相似呢？”
“我进警局的时间短，也并没有和宋怀阳打过交道……但，根据你们所说的，宋怀阳是一个极其狡猾的人，怎么可能轻易露出马脚，轻易落网？而且，他之前一直隐藏的很好，突然出现跳脚，岂不是在挑衅警方？而且，也把他置身于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
“何松陆。”
方景辉唤了他的名字，青年警官定了定神，似乎有些紧张，“师父，我在。”
入队的时候，何松陆被划成了方景辉的徒弟，但方景辉一门心思扑在宋家兄妹案上，对这个徒弟……管的很少。
方景辉点头赞许了何松陆的想法。
“你这个想法，很好。”
他的确……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一个狭隘的认知局限里。
“根据你这个想法来看，还有其他的可疑人选吗？”
“没有了，师父！”
被方景辉赞许了，何松陆的语气一下子都变的坚定了许多，“只有这个人，身形比较相像，气质也有所相像！其他的也有有些相像的，但大部分都是有同伴一起走的。”
“你现在去着手调查这个人的信息。”
方景辉挥了挥手，“其他人呢？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选？”
“我觉得……何警官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有一个其他的想法。”
廖诗花站起了身，“我，我……在调到槐城之前，参与过一个盗窃案的侦破与抓捕，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周。那起盗窃案的嫌疑人，采用了男扮女装的方式，来躲避警方的追击，也的确是很有效的。”
“我认为，我们不能直接排除掉从卫生间出来的女人，可以把女人也列为可疑人选。况且……嫌疑人进入卫生间，但却没有离开卫生间，那就有一个人，离开了卫生间，但却没有进入卫生间。”
“以同样的装扮进去，又以同样的装扮出来，那就肯定不是嫌疑人。”
“对！”
方景辉喊了声：“何松陆，等一下！”
“师父。”
“先不用调查那个男人，你先去看监控，有没有那个男人进入卫生间的画面！”
方景辉似乎茅塞顿开，轻拍了桌面，“所有人，按照这个思路，重新看一遍监控录像！”
“是！”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