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
这些碎肉，还是得交给医院检查，以对的上身份，靠此定罪。
碎肉刚送去检查，甚至需要解冻，结果还要好久才能出。
但，向南傲直接认罪了。
审讯室里，被铐着的向南傲，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这又如何？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你们还要为一个死人报仇，而搭上我这个大活人吗？我活着，还能为社会的发展做贡献呢！她不过就是个哑巴，就算没死，能为社会做什么贡献？我这样是为民除害！！”
分明，是强词夺理。
“看起来，你不太懂法。”
方景辉冷笑了声，“明天带你去法院，让法院的法官给你好好的普普法。至于今天……还是好好在审讯室里待着吧。”
说完，方景辉就起身离开了。
——
翌日凌晨，老杨就给方景辉打了电话。
为了防止错过任何的重要消息，方景辉的手机铃声，一直都是开到最大的。
“我一直调取各个地方的监控，终于捕捉到了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老杨的声音略显疲惫，“我找到了一段监控录像，并且，整条路段的监控录像，我已经全部拷贝传送回去了……我们支队的都没怎么休息，现在还在商场附近蹲守着，我先带着录像回去。”
“行。”
方景辉几乎瞬间就清醒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从折叠床上爬了起来，“我叫人去会议室等。”
挂断电话后，他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四点五十二分。
“李队，老杨有消息了。”
“李队？”
喊了几声，没见到人，方景辉摸着大灯开关，开了办公室里的灯。
李队不在办公室里，或许已经醒了？
方景辉没在意，先用对讲机喊了几声。
“一支队全体，五点钟，会议室开会。”
一支队暂且由他管着，专门调查有关宋家两兄妹的案件。
这段时间来，高频的连环杀人案，让一支队的所有警员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夜里，没有特殊情况，也都是在警局的办公室里睡觉的。
通知完毕后，方景辉去简单洗漱了一下，老杨就已经回来了。
老杨已经到了会议室，打开了电脑，把资料投影到了投影仪上。
李队还是不在。
“李队怎么没来？”
方景辉喃喃了声，拿起了手机就要给李队拨电话，却被旁边的警员拦了下来，“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李队接了个电话，已经走了……那电话好像是他老婆拨给他的，他们争执了好一会儿。李队说，他一定一早就回来，如果期间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叫我们暂时听你和老杨的命令。”
“他老婆？”
在警局里，李队很少会提到他的家庭情况。
方景辉想了想，删掉了输入的号码，手机锁了屏，“估计是要紧的事儿，那就先不等他了，老杨，时间紧迫，你先说吧。”
老杨把所有有用的监控视频，都拷贝到了警局的电脑里，投影放了出来。
“昨天我一直都在跑，几乎跑遍了全城所有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搜集着嫌疑人的行踪，这些被我拷贝下来的视频里，是嫌疑人出现过、被拍到过的监控画面。”
“嫌疑人是两点十三分进入了超市，又在两点三十六分离开超市的。”
“之后监控的画面，就有些陆陆续续的，但是，根据廖诗花短暂失踪的那段时间推断，我们又调取了老旧平房附近的监控，在三点十七分的监控视频里，找到了他经过一条十字路口的画面。虽然说他的装备齐全，拍不到他的脸，但是，平时很少会有人无端穿成这样，根据他的衣服，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他。”
“但他出现的画面是非常少的，而且，多数时候，只能拍到一小会，他似乎对槐城的监控分布十分了解，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区域，多数时候，处于监控盲区。”
“最后的相关录像，拍到了他于下午五点四十七分进入了一家商场的卫生间。凌晨三点半，找到这段监控的时候，我带人去实地考察了那家商场的卫生间，只有一个出口，但，我们并没有拍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画面……我怀疑，是他变了装。但，周末，商场人很多，进出卫生间的人也很多，并不容易筛选。”
“鉴于嫌疑人十分狡猾，我获取的监控截取了他进入卫生间后的一个小时，但我刚才播放的，是只有十分钟的视频，我觉得，十分钟内的概率，是比较大的。”
“这段监控的完整版和十分钟版，我都已经发到群里了，你们每个人都可以看手机上来看，也可以放到电脑上看，也可以看投影仪上的，我已经选择了循环播放，我实在是看了一晚上监控，看的我老眼昏花了，你们先看吧。”
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之后，老杨就先出去了。
这个商场是槐城的大商场，监控画面拍摄的都很清晰，放大来看，也能看得清楚很多人的脸。
一个小时……
宋怀阳的确十分狡猾，而且是个很合格的猎人，十分有耐心。
方景辉甚至觉得，一个小时的时间，都不够。
他从手机里打开了这段视频，从嫌疑人的身影进入卫生间后，就紧紧盯着卫生间的门，每有一个人出来，方景辉都暂停一下。
几乎逐帧观看。
盯了一会儿，方景辉都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他揉了揉眼睛，说道：“这可是个持久战，大家都回办公室吧，用电脑软件看，效率应该更高一点儿，嫌疑人的踪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晚一点儿抓到嫌疑人，就可能会多死一个人……只要有任何发现，都来找我汇报，记住了吗？”
“记住了！！”
“行，那就都回去吧。”
方景辉起身要走，被人出声喊了住。
“方……方警官，你等一下！”
廖诗花抱着笔记本，小跑着跟上了方景辉，“我，我看到你刚才揉眼睛……是眼睛不舒服吗？”
“有点。”
“我眼睛一直不太好，随身携带着眼药水。”
廖诗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眼药水，还剩下一半，她晃了晃，“我帮你滴一下吧……别看坏眼睛。”
见方景辉没同意，廖诗花有些局促，垂着眸，“方警官，你……你要是介意我用过的话，我再，再去买个新的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