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方景辉的神色，有些奇怪：“是宋怀阳带头霸凌宋怀娇？！”
“是。”
“之后呢？”
“宋怀阳升初中后，赵琦带着我们霸凌宋怀娇……但我只参与过一次。”
向麦冬摇了摇头，“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会安排警员保护你……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住在警局，只不过，警局可没有太好的房间，只能在长椅上凑合一下。”
“……好。”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方景辉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向麦冬，似乎是想要看穿她的想法，“你父亲不让你说的，是什么？”
“啊……”
向麦冬的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忙不迭的摇头，“没有，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没有不让我说的。”
“这样啊。”
方景辉起身，轻轻拍了拍向麦冬的肩：“调查结束，你可以出去了，如果想在警局住的话，还得回家拿一趟你的日常生活用品。”
“谢谢你。”
向麦冬鞠了一躬，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趔趄了一步。
是向父。
看着向父这个姿势，刚才应该是在门口偷听的。
方景辉看向了李队，李队叹了口气，耸了耸肩，他就知道李队阻拦过，但没有拦下来。
“我可没有偷听，我是担心我的女儿！！”
向父冲着方景辉怒目圆瞪，“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发生什么！麦冬，过来！”
分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向麦冬对着方景辉歉意的一笑，踱着步子，走到了向父的身边。
“我们要做的调查已经做好了，向麦冬，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想在家里住，还是警局？”
“我……我先在警局叨扰一周吧。”
向麦冬试探性的说着，眸光停留在向父的身上，“可以吗？”
“可以，我陪你。”
向母抱住了向麦冬，“冬冬，妈妈不放心你……妈妈已经和公司请好假了，这段时间，无论你想要去哪儿，妈妈都陪着你，保证你的安全。”
“谢谢妈妈。”
这也就表明，至少，在这件事上，向母与向麦冬，是保持统一战线的。
向父瞪了她们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我还要上班。”
向父说：“我就不陪你们了。”
这也是向父的妥协。
“我安排一个警员送你们一趟。”
李队用对讲机叫了人来，“你们先回家拿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后再让警员送你们回来。他会全程陪同的，你们放心。”
等向家人离开后，方景辉拽着李队又进入了调查室，反手关上了门。
宋怀阳带头霸凌宋怀娇，这个认知给方景辉带来的冲击力，无异于猫打败了老虎。
李队摩挲着下巴，“她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宋怀阳和宋怀娇的相依相偎，也不像是作假。”
方景辉说：“从我认识他俩开始……宋怀阳一直就像是个宠妹狂魔。”
“也许，在私底下，还是有暴力行为的发生的。”
“不可能。”
“那或许是……”
李队想了想，“他们的父母离世后，他们意识到了彼此的重要性……开始相依为命呢？”
方景辉没再说话，似是沉思。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接受李队的这个猜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方景辉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廖诗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方警官，我回来了。”
“花儿。”
方景辉抿了唇，“你直接来调查室吧，我和李队都在调查室。”
“花儿回来了？”
李队揶揄着打了趣，“花儿回来都不告诉我这个队长，只告诉你啊，景辉。”
“那是因为我找花儿有事，一早就打电话联系过的。”
方景辉上前打开了调查室的门。
“说起来，安安已经……”
李队斟酌着，说道：“景辉，你不打算再找一个啊？安安若是在看着你，肯定也不想看你孤单一个人，为了她孤独一生。”
“李大队长！！”
方景辉拔高声音喊了声，神色像是个斗兽。
李队无奈的摆了摆手，“得，我不说了，我闭嘴。”
原本，廖诗花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生怕方景辉等着急了，但……她快到调查室的时候，就听到了开门的动作，以及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廖诗花的脚步停了一下，等了十几秒，重新鼓起勇气后，这才进去。
“方警官，李队。”
“花儿，你终于回来了。”
方景辉环视了一眼走廊，关上了调查室的门，这才拿出了一直捏着的头发。
“这两根黑色长发，是向麦冬的；这三根黄色卷发，是向母的；这一根黑色短发，是向父的。”
方景辉找了三个袋子，分别把这三个人的头发装了起来，递给了廖诗花，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两根湿淋淋的黑色长发，“至于这一袋子里的头发，是与向麦冬七分相像的女尸的。”
“刚才，我发现，向麦冬的眉眼更像她的父亲……我怀疑，那具女尸，和向父有血缘关系。”
“花儿，麻烦你再跑一趟医院了。”
廖诗花瞪大了眼睛，“这……那具女尸，是……向父的私生女？”
“猜测。”
方景辉说道：“但我觉得八成是真的。向麦冬和那具无名女尸长得很像，向父又对此三缄其口，向麦冬还说，她只霸凌过宋怀娇一次，我合理猜测，是那具无名女尸替她上学，之后的霸凌，也都是那具无名女尸做的。不然，宋怀阳又为什么会杀了她？”
“如果是真的，那么，宋怀阳这个人，就更是深不可测了……按照向父的态度，他的私生女应该是个没有登记过户口的黑户，上学也只是挑着向麦冬不想上学的时候去上。既然这样，宋怀阳是怎么能区分开两个人的？又是怎么样精准的报复到那具无名女尸的身上的？就连我们都需要调查才能知道的事实，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找到那具无名女尸的？”
越是想下去，就越是叫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就算宋怀阳再厉害，他也是人……是人，就，就会有弱点。”
廖诗花的身子哆嗦一下，拿过了四个头发样本，“我……我先去医院做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