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启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她身后:“媳妇儿你快看!”
陈娇后知后觉地回身,只见一群野鸡气势磅礴朝着她们的方向冲过来,差不多有几十只:“妈呀!快跑!”
程天启被陈娇拉着跑,边跑边纳闷,“媳妇儿我们不是来抓野鸡的吗?跑什么?”
“你没看那群野鸡气势汹汹,咱们两个打不过一群啊!”就算打的过也会被它们搞得狼狈不堪,甚至还会损失两套衣服,不划算。
程天启一听拉着陈娇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媳妇儿,打得过。”
他把陈娇往旁推了推:“你在旁边看着,我一个人就能搞定。”野猪都不在话下,区区几十只野鸡更不算事儿。
说话间野鸡已经到了近处,程天启手握匕首摆好姿势准备出击,野鸡速度不减,直直冲过来。
脚下用力,程天启挥着匕首冲向野鸡群,就在这时,野鸡们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同时转了弯,略过程天启,把他晾在一边冲着陈娇去了。
“天!”陈娇惊慌失措地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野鸡群扑向了她。
“媳妇儿!”程天启回身冲过来,出手制止,而恰恰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的野鸡在扑到陈娇面前的一刹那瞬间倒地死亡,鸡身僵直,没了气息。变故突如其来,把二人整懵了。
看着地上排成一圈的野鸡尸体,二人面面相觑,愣住。
过了一会儿,程天启呆呆看向陈娇:“媳妇儿,这是怎么回事?”
陈娇也懵懵的,“额……不知道。”
应该是拼图系统搞得鬼吧。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物资兑换出场的方式也太特别了,每次都出其不意,还有那么一丢丢无语……
搞这么大阵仗,最后竟然全都自动死在自己眼前。偷偷瞄了程天启一眼,搞得这么不合常理,她该怎么和他解释?
“媳妇儿,我们把它们带回去……”男人嘴里自动冒出野鸡的滋味,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吃掉怎么样?”他眼里有几分兴奋。
“没问题!”
陈娇一口答应,只要不问这些鸡为什么会死在她面前,一切都好说。
程天启把那些死去的野鸡一个个捡起来往背篓里塞,陈娇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动作,男人好像没有注意到她这个方向,于是乎默默的把蘑菇拼图也拿了出来。
小野鸡炖蘑菇,不把蘑菇兑换出来怎么行?
她盯着手里那块儿小蘑菇的拼图,不知道这一次物资会以什么方式出场?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下一秒头被重物砸到。
“嗷!”
陈娇捂着被砸中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什么玩意儿砸了她?
“怎么了媳妇儿?”听到惨叫,程天启第一时间转身跑到她身边查看:“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了伤?”
“刚刚不知道什么东西飞过来砸了我的头。”陈娇下意识环顾周围,在脚边寻找罪魁祸首。
“干蘑菇!”程天启看到不远处躺着一坨干蘑菇,双眼放光,弯腰捡了起来,递到陈娇眼前邀功似的挥了挥:“媳妇儿你看,好大一坨干蘑菇。”
陈娇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拼图上面画着的那坨干蘑菇吗?形状都一模一样。
“等等,是谁拿蘑菇砸你?”男人扫视四周,锐利的眸子犹如在自己地盘巡视的鹰。
陈娇望着程天启,眼波轻转,“……不知道。”其实不是别人砸的,兑换物资而已,谁能想到直接砸到了她的头上。
还好不是重物,这要是换成其他的,估计直接给她砸死了。
眼看男人还要问什么,陈娇抢先打断,“别管了,我们回家吧。”
“啊?这就回家了?”程天启墨黑色的眸子布满疑惑,“可是我们来到山上还什么都没有做。”
“哦,本来是想带你找回记忆的。”陈娇转身往山下走,顺势避开他真诚探究的眼神,“你不是没有想起来吗,我们赶紧走吧。你看这儿又是野鸡又是蘑菇砸头,多危险。”
野鸡和干蘑菇都到手了,不走还等什么。
“是哦,天黑了山上容易有野兽出没,灰狼就喜欢黑天觅食,我们快走吧。”说着男人偷偷拉起女人软乎乎的小手,面露窃喜。
然而两人刚刚起步,还没走出距离,就见树丛里冒出两道绿光。
再定睛一看,两道绿光后隐隐约约显出狼的轮廓。
妈耶,活的野狼!
陈娇的腿一瞬间就软了。
她以前也就在动物园里远远地看过灰狼而已。
这么近的距离,遇上野狼,完犊子了!
手在程天启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上次野猪,这次灰狼,次次说中,这男人有毒吧?
大离谱!
与陈娇相反,程天启看到树丛里的灰狼丝毫不见惧意。
只是一只独狼,不足为惧。
灰狼更不会害怕他们两个猎物了,在黑暗中保持蹲守猎物的姿势,四肢弯曲,身子后倾,准备伺机而动。
男人薄唇轻启,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动野狼:“媳妇儿,野狼可不比野猪,厉害着呢,等会儿我冲过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就往山下跑!”
陈娇急的快哭了,“我也想跑啊,但是我腿软,根本迈不动啊!”
男人转过头,黑墨色的眸子与黑夜仿佛融为一体,刀削般的面庞在此时显得格外坚毅:“那我就好好地与它拼上一拼!”
话音刚落,背篓落地,男人犹如顺风箭一般射了出去,出弦的那一刻匕首也抽了出来,扑向野狼。
男人与野狼,几乎是同时扑向对方,在他们的眼里对方就是猎物,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只能活一个。
男人挥刀,奋力抵挡,与野狼撕打在一起,他薄薄的衣衫已经被锋利的狼牙划破,凌乱地随着他的动作翻动,左上臂更是被利爪抓出伤口。
陈娇狠狠地掐了大腿根一把,冷静!
陈娇你要冷静下来!他是为了保全你才冲上去搏斗的,你不能慌,想办法,快!
到底该怎么办?
陈娇急得团团转。
忽然眼睛扫到背篓下面压着的绳子,有了!
野狼奋力一跃把程天启扑倒在地,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把男人整个脑袋吞下。
男人一只胳膊横抵在野狼喉咙上,另一只手把匕首捅进野狼肚子。
野狼惨叫,接着又冲着程天启嚎,显然是被激怒了。
男人面色不改,接连几刀捅在野狼身上各处,温热的鲜血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流淌。
狼嚎人吼,在灰暗夜色中也能感受到战况之激烈,陈娇不敢耽搁,拽着绳子一端朝着野狼冲了过去,细长的绳子在她挥舞的惯性作用之下甩出老远,把整个狼身圈在内,搭在人和虎的中间。
“程天启,快用绳子勒住它的嘴!”
男人立刻松开匕首,动作敏捷地翻身一转,把绳子勒进野狼嘴巴里,并趁机脱身。
陈娇见了,立刻趁机用力一扯,绳子快速收缩,二人合力把野狼前身勒住,程天启猛然一跃骑到野狼身上,双手死死拽住它的耳朵,野狼不甘心被人类压在身下,疯狂的晃动身子,前仰后合企图把男人晃到身下。
程天启早就夹紧了野狼腹部,整个人牢牢地黏在它的身上,“媳妇儿快,用绳子转几圈,把它给绑上!”
“好!”陈娇以最快的速度跑动起来,绕着野狼整整缠了两圈。
被绳子捆起来,野狼更加暴怒,但是与程天启搏斗许久,加上身上中了数刀,早就已经没了威风,力气大减,被程天启压制着,徒劳挣扎。
野狼基本被制服以后,程天启从陈娇手里把绳子接了过来,动作熟练地把野狼五花大绑。
野狼被控制住,不甘心被人类如此欺负,绿油油地双眼怒火滔天,龇牙咧嘴拼命挣扎,奈何已经被绑,也就能嚎叫几声了。
男人拔出匕首,在野狼脖颈动脉狠狠一刀,它身子抽搐几下,没了声息。
“呼……”陈娇狠狠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卸了力,“总算是结束了。”
她缓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男人的动静,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赶忙跑到他的身边,手抓着他胳膊:“程天启,你没事吧?”
“天!”她摸到男人身上黏黏糊糊,“你身上好多血!你是不是伤得很厉害?”夜色中看不清他伤势,陈娇扶着男人满目焦急,流了这么多的血,他会不会死啊!
察觉到女人的不安,男人大手握住她,深邃的眸子凝着她,语气沙哑低沉:“别担心,我没事儿。”
程天启的语调与以往大有不同,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安定下来。
“你倚在我身上,我架着你!”
必须带着男人赶快下山!
“真的没事儿,血都是野狼的,就是手臂被抓伤了,伤口不深。”
男人松开她,走向野狼。
“你干嘛?”
只见男人从野狼身上取下匕首,“把它绑起来,扛回去。”
陈娇伸手去拉他,“你都受伤了还扛什么野狼?别管它了,咱们赶紧下山,你的伤口需要赶紧处理。”
男人手上动作继续,嘴里安抚她:“放心,我真没逞强。”
陈娇不依继续拉他:“不行,不能浪费时间了,这头独狼刚刚叫的那么惨,说不定其他狼听到声音会过来,引来狼群咱们就完蛋了!”
“我动作很快!”
男人坚持要把这些猎物都带回去,陈娇也没有法子,便赶紧同他一起收拾地上的猎物,争取能早一点回家。
折腾一会儿,终于把几十只野鸡绑在绳子上。
陈娇负责去拖野鸡,程天启则是负责扛野狼,两个人分工合作,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刚刚进院门的那一刻,陈娇立刻把野鸡扔到一边,第一时间催促程天启去包扎伤口,“好了,野狼先扔在院子里不用管了,你赶紧处理伤口去!”
大夏天的温度高,细菌易繁殖,再加上他的伤口是野狼爪子抓出来的,极易容易感染。
进屋里门后,陈娇第一时间把上次剩的酒精找出来给他清理伤口。
在山上的时候天色较黑,看的不太清楚,见了光才发现他胳膊上的伤口深着呢,都已经翻出白边,看了都感觉疼。
“得先用清水把伤口周边清理一下,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水壶!”
陈娇灌了一壶清水对着程天启的手臂的伤口冲洗了两三次,血迹清理干净之后又换成酒精消毒。
味道浓郁的酒精洒在皮肤上,感觉到男人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了起来。
“你忍一下,伤口必须消毒。”
冲洗伤口的的整个过程男人没有吭声过一声,表现的风轻云淡,好像这些对他都是家常便饭似的。
难道他以前经常受伤?
也不对劲。
之前他穿背心时,脖颈、胳膊都暴露在外面,不记得有看到明显的伤疤。
清洗干净伤口,陈娇放下酒精瓶:“差不多了,可以上药包扎上了,她我去找找上次张大夫留在这儿的绷带。”
在纸壳盒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绷带,还有消炎药粉。
“撒一点消炎药粉包扎一下。”
男人乖乖把手臂伸过去。
男人只穿着背心,整条手臂裸露在外,肌肉结实,线条流畅,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出光泽,伤痕使得两侧的肌肉有几分狰狞,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很痛。
陈娇轻轻地把纱布覆盖上去,同时用眼睛的余光去观察他的脸色,确定他没有感觉很痛才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这几天起来要注意伤口不能碰水。”
女人细心的嘱咐着,抬眼看到男人眉眼弯弯地望着自己,嘴巴咧着,在傻笑。
“都伤成这样了,还傻笑,我真怀疑你不是撞失忆了,而是撞傻了。”陈娇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给他包扎伤口。
要不要去镇上贴一贴寻人启事,或者是去周边村子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找到这家伙的亲人。
程天启根本没有把陈娇的“批评”听到耳朵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媳妇儿的身上好香,媳妇给他包扎伤口好舒服,侧脸真好看……
陈娇非常认真地包扎伤口,包着包着就感觉有些热,抬头一看男人贴得很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不到五厘米,独属于男性的气息紧紧把她包裹着,她浑身不自觉地燥热起来,嘴巴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