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娇歪头看他。
“你跟我去京城吧。”
她很优秀，留在镇上遇到更好的人以后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啊？”
跟他一起去京城，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京城。
现在的京城是什么样子的？
消费水平肯定比镇上好，去了京城或许可以发展高定业务。
但天子脚下水深的很，她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去到那儿想要跟本地的各太子抢市场有些难。
而且好不容易在镇上打下根基，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去了京城可就是一切从头再来了。
陈娇一直没有回答，程天启心里隐隐得到了答案。
“没关系，你留在镇上。”
差一点忘了，他还不一定能在京城长久的留下去。
那些人想让自己回去搞研究，万一自己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没有技术，他们不会继续留他吧。
见男人染上失落的情绪，陈娇轻声解释：“去京城发展很困难的，我暂时不想舍弃在镇上的成绩。”
“嗯，我理解。”
谈话就此结束，谁都没有再提起。
随着除夕的脚步越来越近，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灯结彩，年味变得越来越浓了。
腊月二十六，陈娇铺子里不再接新的订单。
陈娇跟王二妮一起把铺子里的存货统计了一遍，账目结算清楚后就给王二妮放了假。
“二妮，给你包个红包，祝你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哇，谢谢老板！”一双眼睛亮亮的。没有想到还能拿到红包。
“也祝老板新的一年生意兴隆！”
王二妮带着红包欢快地开始新年假期，铺子里只剩下陈娇一人坚守。
虽然不再接新的订单，但是之前的订单还没有全部做完，陈娇留在铺子里工作效率非常高。
分到她头上的所有订单完成后没把衣服往仓库放，直接挂在货架上。
明天是最后一天，顾客估计上午就能来铺子里把衣服取走。
眼瞅着就要到关店门的时间了，林淑琴带着一堆做好的棉衣过来。
“娇妹子都做完了，每件我都检查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家里还有活要做，我先走了。若有问题你再找我。”
陈娇跟林淑琴很熟了，没强制按照流程来，点点头：“你先回家忙吧。”
她检查完衣服也该回家了。
知道林淑琴做的衣服不会有瑕疵，但例行检查不能少。
陈娇把棉衣由上到下挨个检查一遍，并按照订单进行核对，确认无误后把所有的棉衣也挂在铁架上。
完美收尾，只等着明天顾客上门把衣服取走了。
陈娇正准备关门，忽然有个人喊：“陈老板等等。”
陈娇停下锁门的动作，转回身：“嗯，你是哪位？”
“我在你铺子里订过新年限量款棉衣。”女人取出凭证，“衣服应该做好了吧。”
“你来的真巧，都坐好了。”她松开门闩，推门走进去，“把你的号码告诉我一下。”
“七十五。”
陈娇按照序号找到棉服以及帽子手套，取下来递过去。
“小孩子没带过来，不然可以让他试一试。”
“天太冷了，怕孩子冻着就没把他领过来。”女人望着手里的棉衣，嘴角上扬。“虎头虎脑的真可爱，狗剩穿上肯定好看。”
女人抱住怀里的衣服，抬眼看向陈娇：“陈老板回去试完要是不合适，你明天能不能帮忙改一改？”
陈娇的眉心一跳，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可不敢答应。
要是顾客要求改衣服，得改到猴年马月去。
“不好意思啊，大姐，当初咱们量尺寸的时候可都是说好的，除非有重大质量问题，不然不帮忙改动。”
陈娇脸上挂着笑容：“我们都是严格按照尺寸来的，相信肯定没有问题，你就拿回家放心的给狗剩穿吧。”
对方脸上的笑容没有那么灿烂了，“嗯，也行。”
“时间不早了，这天黑路不好走，等会儿大姐回去的路上可得慢着点儿。”
陈娇不动声色地下了逐客令，对方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哎呀，是不早了，我走了。”
送走客人，陈娇动作迅速的上了锁，裹紧身上的棉衣，快步朝着家里走去。
冬天白昼短，稍微拖一会儿，天色就会暗下来。
走了几步远，忽然看见前方街道上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最怕晚上回家路上遇到人。
心里忐忑。
慢慢的向前走的脚步慢了下来，而对方的身影却渐渐清晰起来。
“娇娇。”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陈娇眼睛一亮，兴奋的加快脚步，朝着高大身影奔过去。
“天启！”他竟然来接自己了。
像是归巢的乳燕一般扑进程天启怀里，心里的小害怕瞬间被驱散。
“你怎么会来接我？”
“天黑了，担心你，来给你壮壮胆。”
陈娇挽住他胳膊，手顺势揣进他兜里，语气欢快：“好冷，快走。”
接近大门口，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明亮泛着暖意，陈娇拉着程天启加快脚步，朝着光的方向奔去。
“程爷爷，我们回来了！”
程文柏拄着拐棍挪步，脸上笑出褶子：“终于回来了，你刚刚没回来的时候啊，天启就站在门口盼啊盼。我说傻小子在这等什么出去接呀，他才动。”
陈娇抬头瞥了程天启一眼，用手戳他的胸口：“哼哼，原来是爷爷让你去接我的，你还说是担心我。”
程天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都快在门口站成望妻石了，不担心？”
陈娇嘴角上扬，身子往前倾，凑近他耳朵：“下一次直接来接我。”
程文柏拄着拐杖坐到桌子旁：“饭菜都快凉了，你们俩赶紧过来吃饭。”
三人围坐下来。
外面寒风凛冽，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腊月二十七，太阳初升。
“天启，我走啦！”
“昨夜下雪了，路上小心。”
“好！”陈娇嘴上答应的非常好，但路上蹦蹦跳跳踩着雪来到铺子里。
有着急的顾客竟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久等了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陈娇从兜里掏出钥匙，迅速的打开锁。
推开门，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