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启垂一下眼眸:“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保护你。”
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的承诺要保护她。
“砰,砰,砰。”陈娇又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心脏跳动的不同寻常,抬手按在胸口处,想让它别跳那么快。
“我不需要保护。”她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杏眸望着他的硬朗的轮廓,“你不是在为我而活,我希望你晚上能够好好休息,没必要大老远跑过来保护我,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
她每天都睡在空间里,那里温度适宜不为外界所扰。
就算晚上有什么人偷偷潜进自己家里,只要她不从空间里出来就不会有危险,可是程天启不知道这一点,他能坚持连着一周每天晚上出现早上离开,真的非常有毅力了。
心里泛出了几分感动,但是程天启守护的是空气,不能让他再继续再让他浪费时间精力了。
每天来回跑浪费不少时间,他的下巴泛着青胡茬,没休息好。
程天启见陈娇不愿意让他留下,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好,我这就走。”
他从炕上爬了起来,被陈娇拦了下来,“大晚上的你往哪里走?”
“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儿睡吧,但是说好了,以后你不要大晚上跑过来了。”
程天启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陈娇看他委屈巴巴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还有啊,你明天早上也不用急着走,等和我一起吃完早饭再回家。”
“好!”男人的眼睛又亮了,在夜里还挺漂亮的。
陈娇嘴角微微翘起,他的快乐这么简单吗?
还真的是容易满足啊。
程天启躺回到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温声细语,眼睛含笑,媳妇儿今天晚上好温柔。
第二天早上,东边太阳露头。
陈娇醒来以后发现程天启已经非常自觉地把早饭做好了。
她站在桌子前看着香糯的的白米粥,绿油油的小菜。美滋滋的,就连外面拼命叫个不停地蝉都没有那么烦人了。
二人相对而坐,程天启把菜都往陈娇的方向推了推,“娇娇,早饭你还满意吗?”
陈娇点了点头,“满意,你做的早饭直很棒。”别的不说,他做饭真的非常好,若是啥时候混不下去了去做厨子也行。
“你真的不打算回京城?”陈娇还是问了出来。
程天启摇摇头:“不回去。”
陈娇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在她看来,程天启应该回去一趟,如果可以继续留在科研院工作,他就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农村水浅终究不适合他。
他应该是翱翔在天上的鹰,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是她不能代替对方做决定,曾经她劝过了,他没听,她不会再说了。“那你以后干嘛?还去铁匠铺打铁?”
“这几天都在家里干农活。在山里干活也挺有意思的。“他喜欢树林里的气息,让人心情平和。
“或许吧。”她偶尔干干农活还可以但是若是以干农活为生,那就太难受了。不过每个人的选择和追求不同,只要自己开心就都是好的。
“我吃好了。”陈娇看着程天启碗里剩的半碗粥,“你今天吃饭怎么这么慢?”
“我快了。”程天启垂着眼眸,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小心思。这顿饭吃的非常慢,因为他知道吃完了饭自己就得离开了。
“娇娇需要我教你骑自行车吗?”程天启吃完了了饭,磨磨唧唧不想走。
陈娇微微歪头,“我已经学会了。”
“啊,已经学会了啊。”学的太快了,他都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你没啥事儿就回家吧,我要开始干活了。”
“你干什么活,我来帮你。”
“我要做衣服,你又不会。”陈娇望着男人泛着胡茬的下巴,“你回家吧,该忙啥忙啥。”
男人磨磨唧唧不想走,但是嘴巴张了张,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以前没找到家人还能死赖着不走,现在已经没机会了。
“那我走了。”程天启一步三回头离开屋子。
陈娇看着他身影出了院门,才转身回到屋子里,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来,刷碗。
程天启刚刚走出院门,就看到路西面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的确良的白衬衫,配着黑裤子,看上去干净又干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棉布半袖,眉毛拧着,他好像有点儿邋遢,又抬头望了对面男人的的确良衬衫,有点儿想买。
对面男人越走越近,与他擦肩而过。
程天启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竟然拐进了陈娇的院子,步子猛然一顿,停下来。
他是谁?
程天启立刻转身,往回走,他进院子时,那人已经进了屋子。
曹金勇手里提着两瓶罐头,已经进了堂屋,陈娇当时正在刷碗,以为是程天启又回来了,头也没抬,“你怎么又回来了?”
“刚刚有人来过了吗?”声音清冽,带着一点点笑意,听起来很舒服,但不是程天启的声音。
陈娇抬头看过去:“是你。”
曹金勇把罐头放在桌子上,“嗯,来看看你。”
“刚刚有人来找你?”
“嗯,是我救的一个人。”陈娇没打算隐瞒,“他刚刚离开。”
“娇娇。”陈娇的话音刚刚落下,下一秒程天启出现在门口,眼睛盯着曹金勇,不高兴的神色摆在脸上,任谁都能看得出。
“诶?”陈娇放下手里的洗碗布,“刚刚提到你,你就回来了。怎么了,还有事儿?”
程天启没理陈娇的问题,视线落在曹金勇身上,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个男人是谁?
曹金勇记得程天启,刚刚还在路上看到了他。应该就是陈娇口中救过的人吧。
“他是……”陈娇张口想解释曹金勇的身份,但是看着程天启的脸,有点儿说不出口。“他是我的未婚夫,曹金勇。”
她不能骗他,无论自己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就是这样的关系。
程天启身子一僵,木讷地转头,看向她,眼底迅速泛了红。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