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主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喜欢他,并不想和他有牵扯了。
眼前的男人挺兴奋的,如果直接说以后再无关系恐怕不行,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解释清楚。
就在陈娇思考该如何跟曹金勇解释的时候,曹桂兰回来了。
“不好要意思呀妹子,家里事情多,才回来。”
曹桂兰一进门就张嘴道歉,等看清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手里的布袋子哗摔在地上,“金勇!”
“三姑。”曹金勇站了起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半开玩笑:“三姑,也就半年不见而已,你看到我这么激动吗?”
“金勇,你还活着!”曹桂兰走到曹金勇身边,不可置信的用手扯了扯他的脸,温热的触感,鲜活的面孔。
他真的还活着,还没死!
她愤恨地用手连着锤了几下曹金勇的肩膀:“你这儿孩子既然活着为什么不给家里来信儿?你知不知道你爹妈因为你天天以泪洗面?”
曹桂兰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
曹金勇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是他们村里的骄傲,更是他父母的命根子,在以为他去世以后,差点熬不下去了,谁能想到时隔大半年曹金勇自己回来了。
“三姑,到底谁瞎说的?”曹金勇看向陈娇,想起刚刚见面时她震惊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你们不会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陈娇抿了抿嘴唇,看着他点头:“是的。”
“我只不过是在医院实习了半年,就算一开始没有告诉爹妈,但是后来稳定以后,我给家里写过信啊。”
曹桂兰擦去眼角的泪,“估计他们没有收到信,要不然怎么还以为你不在人世。”
曹金勇眨眼,这么一说就说的通了,当时等了很久没收到回信,还以为家里人舍不得花钱寄信就没给自己回信,原来是压根没收到。
“三姑妈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家去!”曹金勇急忙背上背包,临走之前望了陈娇一眼:“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去找你的。”
曹金勇说完就快速离开。
曹桂兰抬手擦干眼泪,转头看向陈娇:“妹子,他为什么说要找你,你们两个认识?”
“桂兰姐不知道吗?”陈娇抿了抿唇,她还要解释他们的关系,怎么启齿?
“我和他算是订过婚。”
曹桂兰眼睛变圆,震惊了,“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那可是她的亲侄子,要是订婚了她不可能一点儿消息不知道啊。
陈娇双手食指搅在一起,她哪里知道曹桂兰为什么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还没正式订婚吧。”
当时父母之间已经口头订婚,但没有给订婚礼。
“原来我们两个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不管怎么样,他能活着回来就是天大的好事。”曹桂兰握住陈娇的手:“金勇能娶到你这样的漂亮媳妇儿,真是有福气了。”
陈娇勉强勾了勾嘴角,“是挺有缘分。”
心里想的却是希望没有这份缘分。
她现在需要静静。
“桂兰姐,我先回去了。”
“行,那你骑自行车慢点儿,路上别急,注意安全。”许是多了一层关系,今天曹桂兰嘱咐的特别多。
她把布料全部堆在自行车后座,推着自行车一路走到回村路边的小树林,趁着周围没有人,迅速把布料收进空间。
没了布料,自行车骑起来轻松多了。
陈娇刚刚骑出去一段距离,忽然又反应过来,需要留一点布料在外面掩人耳目。
她又取出了之前剪裁过的小片布料,夹在自行车后座,既轻松又能掩人耳目。
回到家,陈娇第一时间进入到空间里,她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曹金勇的出现给她带来了不少影响。
第一是震惊,第二就是焦虑。
原主喜欢曹金勇,甚至想要和他结婚。但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曹金勇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没办法跟曹金勇解释,在他的认知里,“她”想要与之长长久久,如果突然就提出断了关系,会很奇怪的。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可以在下次与曹金勇见面的时候跟他说自己很久没有见过他,没有与他联系,感情已经淡了,希望以后各自安好。
这样说对两个人都没有伤害。
曹金勇这里说通了,相信他的父母也就不难搞定。
有了主意,她也不再纠结,把今天新买的布料拿出来整理。
空间里她单独腾出来一间屋子,作为她的工作室。把生活区与工作区分开了,能提高工作效率。
她把服装订单取出来,把之前的算上,一共还有23件没做完。
需要加油了。
这天晚上,陈娇又在空间里奋斗到深夜。
差不多十点,她听到一声开门声,脚步声非常轻,先是到东屋门口,然后又渐渐走远。
有这种举动的,多半是程天启。
他怎么总是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西屋去?
每次都是半夜来,天不亮人就走了,折腾来折腾去,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嫌累吗?
正好做了这么久得衣服她也累了,不如出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热衷于大半夜爬她家的床。
陈娇出了空间,径自来到西屋敲门。
“程天启。”
嘭——
黑暗中传来碰撞的声音,下一秒灯亮。
陈娇望见昏黄的灯光下程天启正抱着脚,脸上眉头拧着,估计疼得厉害。
“哈,踢到脚了吧。”陈娇走进去,把他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枕头拽起来,移到他眼前,语气揶揄:“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躺到西屋炕上睡觉了?”
“……”男人低着头,嘴巴抿得很紧,不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熟了?以为大半夜进来,早上再悄无声息的离开我就不会发现是吗?”
程天启的肩膀在陈娇说到早上悄无声息的离开时颤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他现在的模样特别像是做错事不愿面对的孩子,任打任骂就是不说话。
“行了,别再装死了,你不说话也不代表我就看不见你了。”她语气里含了几分笑意。
男人抬起头,墨黑的眸子望着她,声音低沉:“娇娇……你不怪我?”
“怪你?我要是想怪你,早在你来的第一天就把你赶出去了。”她轻哼一声,问:“你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