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是谁。
她一时没有出声。
一会后门又敲响。
她怕吵醒女儿走到门前，压着声音：“有什么事。”
门外男人没有说话。
秦霜站着，片刻后轻轻的打开了门，高大的身影堵着，那张野性又粗犷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
她看着他身上军绿色的衬衣和裤子：“你找我？”
男人往她身后看了眼低沉沙哑：“睡着了？”
秦霜嗯。
男人往一边移了移，高大结实的身影往一边去，秦霜见状，知道他的意思，不放心女儿，回头看了眼关上门走到门外。
他还是那样高，高得她需要仰头，又结实健壮了很多，曾经的他瘦且高，此时就这样随意站着，便压迫感还有气势也十足。
她想往后退一退，最后没有，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你还没有走。”
我以为你走了的。
“嗯。”
他只嗯没看她。
“你。”秦霜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太多年没见，陌生了，很多话说不出来，也没必要说，他不找她，她没想再找她。
“你接着打算？”这时男人回头，盯着她。
“带着女儿，把女儿养大，你也看到我女儿还小，你呢，这么多年。”秦霜咳了一下，手捂着嘴，忍不住弱弱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回答了问他。
男人一见之下眸光动了动，并没有做什么，平淡的：“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秦霜摇头：“没想到这样了？我以前不是这样。”
男人再次盯着她，什么也没有说，像是要看到她心上。
秦霜抛开他像把她放心上的想法，目光落在一边摇头：“我也不知道，生了思悦后就这样，一直没有好，看病也看不好。”以为要不了多久会死。
“我不知道。”
男人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没有听说没有打听，本来打算走了，遇到她的女儿才留下来。
她的女儿他前些天听人提过见过。
秦霜笑笑：“你不知道正常。”你不在村里，她笑不下去。
“你。”
男人又一声你。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过了会秦霜：“我一直没有怎么出门，只有村子里的人了解。”
“你这样打算一个人带女儿？“
男人道。
“我会把身体养好想办法养大女儿，你呢，这么多年。”结婚了吧，应该有孩子，秦霜带着一点关心的。
“一个人。”
“一个人？”秦霜意外，很意外，没想到，她想多问问，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你离婚了。”
男人这时：“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没有家了，没有地方去了，不知道去哪里，现在你去哪里？”
“我就在县城。”他知道她离婚了？秦霜望着。
“在县城？你要是没有地方去的话，我有一个想法。“男人忽然说起来。
秦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和我一起，我们结婚。”嫁给我，男人说道。
秦霜没想到，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他，都这么多年了，当年她和他是私下接触过，没有人知道。
也有几分想法。
他走时也让她等她，但是她落水嫁给了李大城，他在部队一直没回来。
回来晚了，他们远远看着对方一眼就没再见，后来他都在部队。
“傅怀安。"
傅怀安嗯。
秦霜再望向他，他其实性格没变，他真的一个人，一直没有结婚？为什么，他比她还大两三岁，她偶尔想过他可能生了几个孩子。
娶的妻子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部队文工团的。
“不想结婚？”
“不想。”傅怀安道。
那你让我和你结婚，秦霜没有说完。
傅怀安：“结了婚，你可以跟我一起，带着女儿跟着我随我随军。”
随军？这是秦霜想都没有想过的！
她想拒绝，嫁给他算什么，他们都过去了。
“你留在县城应该不会喜欢，去别处没有认识的人，我们结婚，我可以帮你。”傅怀安开口。
“为什么？”秦霜问，他为什么帮她？你该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
“为什么？”
傅怀安直截了当盯着她。
秦霜瞬间被盯得不自在，他的目光......她想到看到的那本书。
“我明天回部队，你想一下想好回答我，要是同意，我拍电报回部队，开证明，再请两天假然后领证，然后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后你们跟着我回部队，到了部队去军区医院，一定会好。”
“你这样帮我——”秦霜想说不必。
傅怀安再度像要看到她心里。
秦霜不说话。
“好好想一想明天起来告诉我，我想你好好的。”傅怀安话落不说了，让她进去休息，时间不早了，她身体也不好。
他在外面，会住在这里，不用怕。
秦霜望他一眼进去了，慢慢关上门靠着门，觉得他还没有走。
她一步步走到木床边，她的女儿思悦还在睡，睡得很香，她再轻轻咳了下坐下，捂着嘴缓过来。
没有让人发现。
片刻，思悦好像做了噩梦，整个人很害怕的伸出手抓着什么，嘴里呢喃着：“不，不要，不。”
她一下子急了上前抱住思悦，把她抱到怀里拍了拍：“思悦怎么了？不要什么？不要怕，妈妈在。”妈妈在你身边，在呢！
手一直不停的拍。
“妈妈。”思悦叫了一声不叫了。
秦霜放松下来凝着女儿，女儿皱起的小眉头展开，看着好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但是知道不好过。
外面没有动静。
她继续拍了思悦几下放开，上床躺着看着她，想到那个空间，想着里面，想进去，忽然眼前一花到了一处地方。
四处看了看，是先前进过的空间。
还是在老地方，面前是桌子，她走了几步更仔细的看了放着的东西，这些东西似乎专门收的。
桌上的书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念及再之前她远远看到的周菁菁。
这个空间是她的？
一边的东西是她收的？书上没写，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她能不能拿出去，想到她试了一下，发现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出去。
似乎她也能作主。
而她也不是整个人进空间，是精神或者什么进的？空间的一切是静止的，这和书上一样，这下她和女儿不怕饿死。
只是这个空间还有东西是周菁菁的话......
她出了空间注视着思悦，慢慢闭眼，睡了过去。
天亮醒来，发现思悦已经醒了，正高兴看着她：“妈妈！”
“嗯，醒了？”
“刚醒，妈妈今天去医院！”秦思悦道。
秦霜想到男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