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是隔了太多年了。
熟悉是曾经见过。
曾经还算熟悉。
她怔怔的。
秦思悦拉了一下妈妈小声的：“妈妈是他们送的我，他是司机，我从学校回来路上碰到，我那时很慌，想早点见到妈妈，他们看到我担心就送我，我想早点见到妈妈就……”
她当时摔倒了。
一直觉得后面不爱说话的人有些眼熟，但后来想不起来是谁。
因为对方气势太强，她不敢多看。
秦霜听了本来想说不能随便让人送，不管是谁，回过神来目光再看着车里的男人，张了一下嘴：“你。”
“妈妈。”秦思悦叫妈妈。
秦霜不语。
男人比当初成熟了很多，整个人更成熟更有气势，更冷漠更不爱说话，压迫感十足。
别的还是没有变。
或者变了。
想到这她再次问女儿：“你说是他们送你。”心情复杂。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想不到他会回来！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
“是。”秦思悦拉紧妈妈：“还没有谢他们，只顾着冲进去找妈妈。”
“嗯，谢谢。”
秦霜站直身体，不管对方怎么回来，怎么遇到思悦，怎么思悦开了口送思悦，他应该不知道思悦。
她对先下来的人也是司机和男人：“谢你们。”
司机听了：“不用。”是团长。
军用吉普车里的男人看着她，没有说话。
秦霜再一声：“多谢你们送我女儿。”
男人目光在她身上移动。
秦霜拉了思悦让女儿：“说谢谢。”
秦思悦正要说：“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当时太急。”小辫子动了动，和秦霜有些像的脸认真的，小大人一样。
司机还是不用。
男人目光在她那张小脸上扫了眼：“不必。”又看秦霜。
秦霜感觉到：“真的谢谢，我们走了。”提着包，咳一声要牵女儿走。
男人睥司机。
司机赶紧上前：“两位，既然碰到，你们去哪送你们。”就要帮拿军绿色包。
秦霜低下头看，没给：“不用，谢谢你，你们，我们可以自己走，之前送思悦够了，以后有机会。”她想说什么，看向男人觉得他应该什么也不缺。
那记在心上吧。
以后有机会再说
她拉了女儿要走，虽然当年——
但太多年不见，现在她这样，还是不要了。
秦思悦也理解，妈妈这样的人。
母女俩往前面走了几步。
车又驶过来，她们想等车先走。
车子再次开到旁边停下。
司机看过来：“两位还是上车送你们。”
秦霜目光掠过后面的男人，车窗一直没有关上，能看到，她没说话。
秦思悦说不用了。
“上来。”
男人开口，直直盯着秦霜。
秦霜无言。
司机又道：“送你们出去，你们要去哪里，也算顺路，也不是很早了。”
男人还是言简意骇的：“不安全。”
秦霜听到不安全三个字，心中顿了顿。
秦思悦不知道妈妈会不会答应，妈妈应该不会。
她还是知道妈妈。
不过妈妈身体不好，一直走的话？
“谢谢。”一声谢谢。
是妈妈的声音响起，她看妈妈。
秦霜还想要拒绝的，男人一直盯着她，她回忆了一下他的性格，带着思悦：“好，谢谢，我们去县城，思悦再次谢谢。”
“妈妈。”秦思悦想不到妈妈会答应：“谢谢。”
秦霜拉着她走到吉普车前，都离婚了，她也不担心什么。
下一秒司机伸手打开吉普车后门。
秦霜原本是想和思悦坐前面的，见状。
“两位。”司机伸手。
秦霜在男人压迫下带着思悦上了后面，她让思悦先上，她再上。
秦思悦先前回家就是坐的前面，和男人坐一起感受到男人的压迫感。
她和妈妈挨在一起。
秦霜坐好让思悦靠近她：“谢。”
男人没有说话。
车子很快启动，往县城的方向去，一路没有人出声，十几分钟后到了县城。
秦霜拉着女儿，想要下车。
男人看她问她们去哪里。
“招待所。”秦霜不想说提紧了包，还是说了，她带着女儿只能先找地方住一晚。
秦思悦望妈妈，不去医院？
“去招待所。”男人开口。
司机开着车到了县城招待所停下，秦霜她们要下车。
司机先过来打开车门，请她们下去。
秦霜他们下来。
男人坐在车上。
“我们到了谢了，走了。”秦霜觉得今天后应该不会再见面，她握紧女儿手。
秦思悦也仰头望过去谢了声。
男人看了司机一眼，司机退开。
秦霜和女儿牵着去了招待所。
要了一间房。
秦思悦知道要介绍信，秦霜也知道，那个司机从身后进来和招待所的人说了什么。
秦霜母女俩被带进去，房间在里面，看看还不错。
秦霜强忍轻咳口气。
秦思悦担心妈妈。
“妈妈没事。”秦霜道，看出去。
秦思悦也跟着看，外面没有人了，人走了，她：“妈妈，送我们的人——该去医院。”
“明天再去，应该一片好心？累了没有，想吃什么？”秦霜问。
秦思悦有些饿。
秦霜放下包，把她的包也放下，还没出声，有人敲门送了吃的来。
秦思悦看着：“妈妈这是？”
秦霜也看，送来的饭菜有红烧肉，还有鱼，都是她曾经爱吃的，他还记得？
送来的人是招待所的，说是司机送的。
秦思悦：“妈妈，是红烧肉和鱼呢！”
秦霜想：“也许是看我们母女可怜吧。”
秦思悦心中还是起了防备心，世人太坏不能不防，红烧肉后来她吃过很多，但是这个时候……
秦霜让她吃。
秦思悦担心，看妈妈。
秦霜让她用。
秦思悦凝着妈妈表情，回忆到什么。
她们一起用了，味道特别的好，可能是和妈妈一起，秦思悦觉得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和鱼。
秦霜胃口也可以，用了不少。
母女俩用完，一起换了一身洗脸躺下睡觉。
“妈妈。”秦思悦觉得真的和妈妈一起。
秦霜抱着她。
秦思悦也抱着，想说什么没有，抱着妈妈，人小，睡了过去。
秦霜注视着女儿，想到那个空间。
门又响了，她小心的放下女儿走到门前问是谁。
“是我。”